第42章 我选择苦涩，我甘之若饴
白晓觉得九九可能对自己目前的情况有点误解。
白晓努力解释：“我是去星海星盗团’天子‘这个职位工作，不是去当天子。”
九九眨眨眼，小绿豆眼睛里一片单纯和茫然：“那不是就是当天子吗？”
白晓：“……”
白晓：“不是！”
九九抖抖翅膀：“哎呀，不是就不是嘛。”
白晓感觉自己现在一肚子气，愣是不知道应该从哪里发起。但是九九只是一只小鹦鹉，她 能拿它怎么办呢。
白晓只能叹了口气：“……算了。我也不知道星海星盗团会做些什么。”
她苦笑着伸手摸摸九九：“我以后说不定真会去当天子……哈哈。”
九九眨眨眼：“那也挺好的呀。你为什么不开心？”
白晓叹了口气。她坐在控制台最中间，也是离那个红色按钮最近的座位上，疲惫地看向自己面前的屏幕。
屏幕上，自上向下的01长数据，像是瀑布一样流淌。白晓看了两秒钟，就感觉自己的眼睛在痛。
她移开目光。
白晓说：“九九啊。”
“叽？”
“你知道星盗团吗？”
“知道。”九九说。
“那……和我说说，星盗团是什么，好不好？”白晓问。
九九拍了拍翅膀。它扑棱棱飞下白晓的头顶，落在她面前的控制台上。
它避开了一众按钮，一屁股坐在了红色按钮上方的，透明塑料壳上。
白晓提起的心又落下。
九九没注意白晓迅速变幻的心情。
它说：“星盗团，就是开着飞船，在星海里到处为非作歹的强盗团伙！”
“所有的帝国民都应该行动起来，反对星盗团！反对强盗！”
白晓：“……”
九九拍拍翅膀。
它的声音平静了些：“——根据我被植入的信息，是这样的。”
白晓露出了个有点难看的笑：“没事，我早知道……”
星盗和海盗就只有一字之差，和强盗也只有一字之差。白晓虽然迟钝，却也意识到了这个新名词的大致意思。
只是她不愿意去想。
但凡是她自己投递的简历，她都会去好好地调查一下新公司的背景故事。
但很可惜，不是。
这次她的入职，是新公司……星海星盗团的团长，巳星，亲自邀请她进的公司。
再给白晓一百个胆子，她都不敢明着拒绝巳星。
就算巳星看起来脾气好，可谁敢和好脾气的领导推三阻四？
至少白晓不敢。
她这一不敢，就让她无可避免地被推进了星海星盗团。
白晓再问：“你知道星海星盗团吗？”
九九骄傲地点头：“知道！”
“星海星盗团团长，巳星，a级通缉犯，悬赏金额两千万帝国币。”
“星海星盗团成员，紫star，b级通缉犯，悬赏金额八百万帝国币。”
“星海星盗团成员，遥星，b级通缉犯，悬赏金额七百万帝国币。”
“其余星海星盗团成员不论死活，悬赏金额两百万帝国币。”
九九骄傲地仰头：“怎么样！”
白晓张了张嘴。
白晓恍惚：我现在身价……两百万帝国币？”
九九骄傲而自信地点头：”是的！”
白晓低头，看看自己的手。
她……值两百万帝国币？
那如果她缺钱，把自己卖了……白晓赶紧打断自己的想法。
不行，她出卖自己的劳动力就够了。
白晓再问：“除了星海星盗团之外，还有什么别的星盗团吗？”
“有！”九九大声说，“闪亮星盗团团长的悬赏金额高达五百万帝国币！她手下的悬赏金额也有一百万帝国币！”
九九又报了几个星盗团的名字。
它眼睛亮晶晶地问：“怎么样！你想杀谁拿赏金？”
白晓一个不稳，险些从座位上摔下去。
白晓：“什么？谁要杀我拿赏金？”
九九从控制台上飞下来啄她头发：“听清啊！”
白晓“嗷”一声抱住自己的脑袋。
九九气鼓鼓地站回了控制台上。
“我说！”九九大叫，“你想杀谁拿赏金？”
白晓指自己：“我？”
九九点头：“你！”
“我……杀人拿赏金？”白晓还是指着自己，“我？”
九九点头：“是啊！不然你为什么要问我？”
“……我不会去杀人拿赏金。”白晓叹了口气。
她感觉这个话题不大合适在这个时候说，所以放轻了点声音。
“我也不是想知道杀了她们，我可以获得多少钱……”白晓小声说，“我只是想知道星盗团是一群什么样的人而已。”
“你不打算快速赚钱吗？”九九歪着头问。
“……我倒也没那么缺钱。”白晓苦笑，“虽然我没什么钱，但我倒也没有那么缺……”
如果她真缺钱，也不会离开原本的星球，准备去另一颗星球生活了。
生活本来就不是什么容易的事情，每一天都需要花钱。
空气、水、阳光……食物、住所。
就算是蜗居在小小的无窗房间里，也需要花钱吃食物来维持生命。
如果想要过得更好，就要花更多的钱。
从前，她离开家乡独自工作，但她至少有离家的钱。
如今她同样离开了最初的那颗星球……前往了不知何处的，新的落脚地。
但她好歹还能出的起车费。
那就不算到了山穷水尽的时候。
——新的地方，总是会代表着新的开始。
白晓也早已习惯“新的开始”。
她虽然窝囊了点，但也是这份窝囊，才让她得以一直没有走到山穷水尽的地步。
若是实在没有钱吃饭了，就厚着脸皮去找餐馆老板讨一顿骂，多少能再吃上几口热乎的剩饭。
吃不饱也没什么关系。眼睛一闭，就又是一天过去了。
每一天似乎都是过去那一天的重复。
但对白晓来说……
即便她遇到困难只会逃跑，她也已经逃离了很多东西。
总是管束自己的妈妈、合伙霸凌她的同学……对她动手动脚的上司。
就算她离开了家，只能租一间小小的房子，也只能吃少少的食物，看到一点点阳光……
她也喜欢自己的选择。
九九恍然大悟：“所以你真的要去当天子！我知道！天子不缺钱！”
白晓：“……都说了不是去当天子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