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为了五斗米折腰
白晓拍拍屁股离开书房。
她推开第二间房间的房门。
在推开门的那个瞬间，她还在内心吐槽了一下这栋别墅真是看着好看，里面全是漏洞，跟个筛子一样。
不管是谁都能进大门，她也一把钥匙都没拿就能推开所有的门——
白晓进第二扇门的时候，已经完全不是抱着“这是我家，我家还怪大的”心理，而是“这是我看到的一个别墅，别墅还怪大的”观光心态。
反正这里不是她的房子，债好像也不是她的债。
这栋别墅之后会是什么样子，关她什么事？
白晓心安理得地踏进这间房间。
这间房间，也是书房。
白晓皱着眉看看这间书房，再退出这间房间，开了前一扇门看。她面前是两扇几乎一模一样的房门，里面的陈设也几乎一模一样。
白晓感觉，那个“白鸮”的脑子，多多少少有点问题了。
哪个正常人会在家里做两个几乎一模一样的书房啊？
她念叨归念叨，还是走进了第二个书房里。
等她走到了巨大的书架前，围绕在书架周围的淡紫色镭射光斑才缓缓消退。
白晓得意地哼了两声。她自觉这个书架比上一个书架更加“上道”，没等到她真的伸手去拿书，才给她显示书名。
她粗略扫了一眼书架。
这个书架上的书，比上一个书架上的书更怪。
什么《霸道女帝爱上落魄穷男孩》，《重生千金和她的首席病管家》……
白晓略过一部分看起来就是古早恋爱文的书名，视线落在了一本看起来很正常的书上。
《仿生人的研究及记录-1》。
白晓盯着这本书。
她总觉得这本书里的东西应该没什么意思。
这个标题怎么看，怎么是正经的研究记录，完全和她想看的东西不符。
但话又说回来……
她都已经知道这间书房是和上一间一样的书房了，她为什么还要走进来看看？
白晓盯着这本书，陷入沉思。
——那就只有一个可能性了。
她需要看看这本书的内容。
白晓伸手，将这本书拿了下来。
与其说这本书是“书”，不如说是一本自制的本子。本子的封面和内页被粗糙地封装在一起，还能看出歪歪扭扭的溢胶。
本子的封面上，用流畅锋锐的笔迹写着《仿生人的研究及记录-1》。
没有作者名。
白晓翻开本子。
第一张的内页就硬控了她三十秒。
内页中央贴着一张照片。
照片的主角，和她有着一模一样的脸。
白晓目光呆滞地看着这张照片。
她的视线在照片上那个人的脸上停留了漫长的时间，才往下挪。
她看到了照片上的这个人，穿着一身白色的长袍。
白晓猛然松了口气。
她从刚刚被硬控的状态里出来了。
毕竟给她再多的钱，她应该也不会穿着一身灰扑扑沾满泥的白色长袍来拍照片。
她想要钱，但更要脸。
白晓不敢再看这张照片，匆忙掀过了这一页。
第二页硬控了她十秒钟。
这一页上，也是一张照片。
照片上，是两个表情不同，穿着同款但不同老旧程度的，和她的脸一模一样的人。
如果不是白晓已经被上一张照片硬控过了，她应该会在这张照片前呆更久。毕竟，这张照片上的两个人，对她的冲击不会是简单的变成两倍。
白晓不敢翻下一页了。
万一翻了第三页，发现上面有三个她呢？
白晓捏着本子页，有点纠结。她刚刚的，恐慌茫然的感情都过去了，现在剩下的就是又紧张又兴奋的感情。
如果她跳了几页，看到一整页上都是不同表情的她呢？
白晓更纠结了。
她思来想去，还是做好了一次看到十几个她的心理准备。
毕竟如果她再继续这样一页页被创过去，她在这里浪费的时间就会太久。
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
白晓鼓起衰败的勇气，一把翻过了大半纸页，定睛看去。
这张纸页上没有她的照片。
也没有出现她想象中的，聚集了很多个“自己”的照片。
这张纸上，只有寥寥几行，和封面的笔迹相同的字。
【记录：】
【制造出的第59个仿生人，死于被制造出的第20天。】
【与第一个被制造出的仿生人相比，这已经是很大的进步了。】
【但还不够。】
【我认为，仿生人可以成为目前所有人的后盾。她们不应当是消费品，而是珍贵的医疗器材。】
白晓盯着这几行字看。
她确定已经将这几行字都看完了，并且将它们牢牢地记在了自己的脑海中后，她才紧张地翻开下一页。
这一页上也有字。
【不批钱的狗屎东西，迟早杀了她。】
还是同样的笔迹。
白晓：“……”
虽然这个本子上没有写作者，但是她已经能猜出是谁写的了。
除了那个可能和她长的很像的“白鸮”之外，还能有谁？
白晓咬牙切齿地把这一页翻回去，再继续往前翻了几页。
这几页里，都是白鸮零零碎碎的记录。
比如今天制造出了第几个仿生人，活了多久，学会了什么东西。
看得白晓手上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她搓搓手臂，粗略把本子的内页都翻完了。值得庆幸的是，里面没有出现什么成百上千的仿生人军团，也没有出现任何一条实验成功的记录。
白晓松了口气。
她自己不是仿生人就行。
她出于自己是客人的礼貌心态，将这本本子放回了书架上。
白晓生怕自己再看到一本新的类似记录，逃也似的快步离开了这间书房。
她当然没忘记带上门。
但在白晓推开第四扇门的时候，她终于忍不住叫来了缩成一个球的机器人管家，问：“你这还有别的房间吗？”
“不是书房的那种房间！”白晓对着机器人管家，冷酷无情地大声尖叫。
机器人管家慢吞吞地从球恢复成了直立状态。它屏幕上的颜文字表情闪了闪，缓慢浮现出别墅的平面图。
它说：“尊贵的白晓主人，猜您想要前往二楼的休息室。”
白晓扫了一眼平面图，快步走向电梯：“我自己去！你别跟上来！”
机器人管家可怜又无助地站在原地。
它屏幕上方的摄像头，悄无声息地闪了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