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死鬼老公(31)
男人的手揽上乌佑肩头,将向后飘荡的披风合拢用以抵御外界的凉风,灼热手掌的温度穿过并不太薄的衣服依旧鲜明的传递过来。
乌佑看着对方靠近,下意识瑟缩了一下,下一刻又停止了纤细的腰背。
她仰头看着近在咫尺的男人,精致的小脸上露出一个笑容,整张脸都生动起来。乌发雪肤,圆润的眼眸透着光亮,清纯漂亮的不像话。
“我亲手给你准备了夜宵。”
虽然只是亲手夹了好几勺盐,知道乌佑要自己去膳房给常春山做夜宵时,常春林的面色别提多难看,但是他没有立场去阻止,毕竟这就是一开始的目标。
最终只能眸色暗沉充满嫉妒的看着少女在膳房忙忙碌碌。
大师傅将鲜美的鸡汤盛出来放在罐子里,乌佑则是在一旁趁着没有注意疯狂加盐。
当然,一大罐的鸡汤实在是太重,最终她还是遗憾的盛了一小碗出来。
为了不累着少女,常春林不知道从哪里翻出来一个又小又薄根本没有保温作用的食盒。
所以常春山现在接过来的汤已经不仅冷透了,味道还咸得要死。
但是看着男人眉头都不皱一下,乌佑疑心是自己带错了汤罐,“……我也想尝一口。”
刚刚还喝得津津有味的常春山动作明显迟滞了一下,随即加快进食的动作,眨眼间那一小汤罐的鸡汤就尽数进了男人的肚子里。
“宝宝带来的夜宵太好吃了,有些没控制住,让膳房那边再上一些夜宵吧。”
说话时男人的来脸上甚至露出有些羞赧的神色,在对方俊美到甚至有些锋锐的气质产生了严重的割裂感。
“不用了。”
乌佑自然不饿,不过是怀疑自己带错了汤罐罢了,趁着男人转身的空隙,少女伸出细嫩的小舌在汤罐边缘快速卷过。
咸涩辛苦的味道瞬间让她秀稚的眉尖都深深蹙起。
常春山不会是味蕾坏掉了吧,不过对方毕竟占用的是常春风的身体,说不准没有味觉就是后遗症呢,想到这里,乌佑不免又想起了被自己刻意忽略掉的男人的身份。
他,不是人呐。
下一刻手中被塞入一杯温热的茶水,少女的注意力被转移,低头一口饮进一大半。
口中咸涩的味道终于被冲淡。
只是那粉嫩的唇瓣也被染上了一层亮晶晶的水光,在烛光的照耀下晶亮莹润,好似软糯可口的果冻。
常春山依旧有一段时间没有回来,虽说房间每天都有人固定打扫,但是终究少了一些人气,看起来有些阴森,再加上男人奇怪的身份,乌佑很快就找了借口离开,好在男人没有为难,只是害怕她自己不安全,将手女送回院落才慢慢回到自己的住所。
昏暗摇晃的烛火终于燃尽,半明半昧的俊美脸庞完全隐入黑暗之中,男人依旧不疾不徐的饮着杯中的茶水,缓解口中咸涩的味道。
偌大的院落空空荡荡,只有白瓷茶杯磕碰在桌面上略有些沉闷的声音,因此当有人来造访时,这声音就显得格外明显。
“二哥今日心情倒是不错。”
男人乜了他一眼,没有回答,只是他眼角眉梢之间的都透露着愉悦之感。
“呵,有时候真的很是嫉妒二哥,明明是同样的人,二哥却能受到母亲的青睐,就连和佑佑之间的牵绊似乎也要更深一些。”
或许是来着过于幽怨的语气破坏了夜间宁静的气氛,男人终于愿意抬眸看向一进屋就喋喋不休的常春林。
“三弟若是觉得不公,大可以抽身离去,虽说我们乃是同源,但三弟现在拥有自己的躯壳,我是绝对希望三弟能够自由自在的生活的。”
男人的声音在“自由自在”四个字上加重了音量,生怕对方听不出他多么迫切的希望对方能够去追求自由。
常春林的面色扭曲了一瞬,想张口说些什么,又被男人打断,“让常春风出来见我。”
来人的面色几经变化,终是定格在沉默中,“有事?”
看着面前既熟悉又陌生的一张脸,来人保持着基本的冷静,从对方发现能够占据自己的躯体并毫不留情驱逐自己的那一刻,他们之间本就脆薄的兄弟情便是断了个彻底,若非他发现自己能够寄居在幼弟常春林的身体内,恐怕自己现在不过是外界一抹幽魂罢了。
“灵虚那边还是不肯松口,你有没有什么办法?”
常春山才不管对方难看的脸色,顶着对方的躯壳依旧能够面不改色的询问对方。
纵是常春风不愿意看到顶着自己脸的常春山,他依旧没有办法忽视对方的问题。
他们现在只是从常母那里知道了作为兄弟三人的他们竟然是同出一个灵魂的事实,即使再不愿承认,但是生活中一些细枝末节的东西却已经证实了对方话语的真伪。
但是这其中的内情常母却是蒙昧一片没,只是有些疯疯癫癫的一直念叨着一个人的名字,而那个人正是灵虚的师父。
现在对方早已驾鹅西去,恐怕知道其中细节的只有灵虚了。
常春林走出常春山的院落时晨雾都已经弥漫开,他不关心另外两个人背着他说了些什么,从他知道他们三个人出自一体时,就已经清楚的明白,无论怎样,他们都无法将自己甩开,他也同样无法将他们完全分离出去。
这也是他一直容忍常春风寄居在自己身体里的原因,但是对方出现的时间太久还是会影响到他的精神。
常春林有些头痛,他的五官与对方是如出一辙的深邃,五官轮廓鲜明俊美,几缕沾染了些许雾气的碎发落下眉眼间,映衬出一种慵懒颓废的贵气。
男人的脚步不知不觉间在乌佑院落外停下,颀长的身型在薄雾中若隐若现,湿润之气顺着男人的衣摆一点点向上攀爬。
下一刻被男人抬腿间动作驱散。
院内的值夜的人看到男人的到来已经见怪不怪,只是恭敬的垂头,没有发出一丝声音,他们早已知道在这府中,谁才是第一要紧的人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