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第二故乡的发展规划
“可惜现在是冬天，如果春季到来，我们有概率能在卫斯咯尔见到艾希，我是说可能。”
自从被伊蒙温柔对待之后，瑟庄妮似乎也变了性格，不再像以前那样只会冷冰冰的谈论战争和杀戮，甚至在路上，讲述起了自己小时候唯一还算得上温馨的回忆。
她的眼神停留在标志着“卫斯咯尔”的路牌上，这种为地理方位标志的做法，是只有阿瓦洛萨人才会的。
“如果遇到了艾希要乖乖听话，不要打架。”
伊蒙开玩笑的叮嘱了瑟庄妮一句。
他现在有种又回到了小时候在弃儿之村的感觉，自己要用成熟的思维来调和小朋友之间的矛盾，比如用霜卫送来的水果哄着弟弟妹妹去学习怎么给帐篷绳索打结。
“我不会打架的，我反而担心我的姐妹无法接受您，要和您争斗。”
瑟庄妮冷静的表露着自己的想法。
伊蒙在荒原上种地取得了巨大成功之后，没有忘记丽桑卓交代给他的事情，让他去找到艾希，将阿瓦洛萨之弓交给对方。
所以他稍作休整，就带着女祭司妎肯纳上路了。
瑟庄妮是执意要跟来的，用她的话讲，如果她不在，伊蒙很可能会被卫斯咯尔的其他部落孤立。
于是伊蒙的队伍就分成了两部分，大部队留在了已经开辟出良田的荒原，瑟庄妮和妎肯纳跟在伊蒙身边，顺便还有十几名保护伊蒙安全的战士同行。
在离开时，伊蒙出于恶趣味，把那片荒地起名为“耶路撒冷”。
瑟庄妮和妎肯纳当然不能理解这其中的含义，只当是自己的王给她们未来的家园起了个好听的名字而已。
“艾希应该会比较明事理，不至于没得谈。”
伊蒙倒是没有瑟庄妮那么深的滤镜，但从背景故事来看，他倒是觉得艾希应该不难打交道。
毕竟自己只是去给她送一件礼物，又不是要掀起战争。
他的这种表态在瑟庄妮眼中，反倒成了“信心十足”的表现。
在这位战母看来，伊蒙作为弗雷尔卓德全境注定的王，迟早有一天会和阿瓦洛萨人一较高下的，艾希的那种“和平”理念和伊蒙的想法有相同之处，却在关键地方完全不同。
行进过程中，瑟庄妮也询问过伊蒙对于统一弗雷尔卓德的看法。虽然伊蒙没有正面回答过她，但是字里行间的意思却很明白。
首先，弗雷尔卓德人头顶上悬着两把“达摩克利斯之剑”，分别是旧神和虚空。
旧神们无非就是奥恩、沃利贝尔和艾尼维亚。
这三位从上古时期就一直盘踞在弗雷尔卓德的土地上，其中奥恩和艾尼维亚相比之下都比较“安静”，只有坚持让“人类回归野性怀抱”的沃利贝尔我行我素，在弗雷尔卓德各地制造冲突和杀戮，是个大麻烦。
至于虚空，伊蒙没有和瑟庄妮透露过多，因为这其中涉及到丽桑卓和传奇三姐妹的事情，他不愿意过多的评述。
因为他现在就是被丽桑卓注视着的人，在别人面前把自己老板的老底拆穿了有什么好处吗？
其次，制约弗雷尔卓德从分裂走向统一的因素，从来都不是没有一个手腕强硬的征服者，而是生产力的极大欠缺。
举个例子，诺克萨斯人东征西战的底气是什么？
不还是他们已经萌芽的工业，和足以维持全国人生存的农业嘛。
冰天雪地的弗雷尔卓德别说是工业了，光是种地都费劲。要么靠老天的“奇迹”，要么靠伊蒙的【狂野生长】，生死都悬在拥有寒冰血脉的战母身上，能强盛就有鬼了。
所以伊蒙的想法也很简单，他要在弗雷尔卓德普及并推广可持续的农业，让整个地区的整体实力得到提升，之后再考虑别的事情。
之前在弃儿之村的时候他没有能力做这些事情，艰难的生存现状也让他不得不先顾住当下的问题。现在从丽桑卓那里莫名其妙收获了善意和支持，伊蒙打算试着让弗雷尔卓德在自己手中走出一条不同的道路。
德玛西亚的高贵、双城的繁华、恕瑞玛的荣耀……这些光彩夺目的事情目前都与他无关。
他现在急需的是统合脚下的土地，为它注入新生的活力！
毕竟，这里也算是自己的第二個故乡了。
“在这里扎寨就好了，不用理会那些阿瓦洛萨人的目光。”
瑟庄妮挤了挤嘴角，似乎在回应那些一直注视着自己的阿瓦洛萨人。但是她又觉得自己不应该在一直强调“我们不要惹事”的伊蒙面前顶风作案，所以艰难的收回了那些已经到嘴边的嘲讽。
“你们安排吧，我要去了解一些情况。”
伊蒙没有反对，自己主动走向了一名正看着他们安营扎寨的老人。
他的速度不疾不徐，但是蹲在地上的老人下意识缩了缩脑袋，这让伊蒙稍微有些难过。
沉浸在掠夺和杀戮中的弗雷尔卓德，一袋粮食就能让人铤而走险，不难想象这些已经失去了青春的老人，实际上就是部落最下层用来消耗的耗材。
对于伊蒙这样健壮的小伙，老人会下意识的躲避，担心毫无价值的死掉。
可以说弗雷尔卓德没有“尊老”的传统，因为青壮想活下来都不容易，何况一个没有什么力气的老人呢？
毕竟就算是伊蒙真的是杀人狂魔，将老人不问是非的杀死，他们的部落也不过是失去了一个没有劳动力的老人罢了，并不会怎样。
“你好，请不要害怕。”
伊蒙主动蹲下来，降低自己的威胁感。
“我是来自东方的霜卫氏族的旅人，你可以叫我伊蒙，想想问你几个问题。”
“霜，霜卫！伊蒙大人，您请问吧。”
老人紧张的把双腿并拢，看着蹲在地上就比自己高一倍的伊蒙，拘谨的双手绞在一起。
他不清楚什么什么伊蒙，但是却很清楚“霜卫氏族”这四个字的重量。无形中，老人已经把伊蒙当成了那些凌驾于各个部落战母之上的霜卫祭司，自然是紧张的不行。
“老伯，你是哪个部落的人？”
“我，我是阿瓦洛萨人，伟……艾希领导我们。”
老人下意识想说“伟大的战母艾希”，但是又担心这种夸耀会激怒眼前的伊蒙，匆匆打住。
毫不夸张的说，伊蒙就问了一个毫无营养的问题，老人就已经心惊胆战了。
这种结果当然不是伊蒙想要看到的，他也逐渐明白了，以自己的位格和身份，是不可能和一个战战兢兢的老人拉家常的，所以干脆直入主题的询问艾希的去向。
“战母大人？战母大人就在卫斯咯尔。”
老人虽然在别的方面小心谨慎，但是却毫不担心介绍自己部落的战母，这是艾希一直秉持“团结所有人”的宗旨带给他的勇气。
“伊蒙大人，沿着前方的路一直走，就能看到战母大人的帐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