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章 黑不溜秋一颗丹
第二日一早，陆羽又来到了方乾的丹房。
经过一整天的休息，他已经重新恢复了体力，整个人神采奕奕，状态极佳。
“陆师弟这么早就来了？炉子我已经清理过了，随时可以开炉，不知道你打算炼制哪种丹药？”
方乾搓着手，笑呵呵地说道。
事实上他对于陆羽开炉炼丹也是相当期待的，昨天由于没有信心的缘故，对于陆羽操作丹炉的手法他并没有看清楚，今天正是个可以仔细观摩的好机会。
“我只是想练练手而已，不知方师兄有什么好推荐的？”
方乾笑道：“虽然只是练手，但陆师弟这么好的手艺，若不追求一点效益，也太可惜了！”
“下个月便是小离天秘境开启之日，现在各座山峰的弟子都在摩拳擦掌，积极备战，最近这段时间里，市场上买的最好的，便是提振修为的丹药，以及急救疗伤的丹药。”
“而这些丹药里，性价比最高的便是雪魄大还丹了，它所需的材料并不是十分稀缺，我这里都有现成的，价钱却卖的很好，只不过炼制的难度稍微大了一些……”
“不过以陆师弟的手艺，炼成此丹应该不再话下。”
“雪魄大还丹么？”
陆羽凝眉思索了起来。
“容我想想……”
雪魄大还丹是一味急救的疗伤药，虽然十分不错，但是在陆羽的丹道星辰之中，他却有更好的选择。
只是不知道材料够不够……
于是他翻看起方乾丹房里现有的材料来，结合自己带过来的一部分材料，两相对照了许久。
方乾以为他是在心疼材料，便陪着笑脸说道：“陆师弟，我这里的材料尽管拿出用，权当我对你的资助，只要允许我在一旁观摩观摩便可！”
“如此那便多谢方师兄了！”
陆羽终于清点好了材料，心中有了决断。
开炉！
陆羽双手一挥，顿时真气澎湃而出。
全部所需的材料齐飞而起，在真气的牵引之下，鱼贯进入丹炉之中，虽迅速无比却又井然有序。
身后，方乾不禁看得眼睛一亮。
炼制的丹药越是高级，所追求的细节便越是严格苛刻，甚至从材料进入丹炉那一刻开始，便已经有所讲究。
像炼制雪魄大还丹这样的丹药，是容不得你慢吞吞地将材料一件一件地加入的，因为它们从进入丹炉的那一刻开始，彼此的药理属性便已经开始发生反应。
而陆羽此时添加材料的手法，已经明显具备大师风范。
便是方乾这炼丹多年的老手，也没有做不到这样的地步，因为这一手所考验的，不仅是对于材料的各项属性熟悉无比，更要求对于真气的控制妙到了巅峰。
光凭这一手，方乾心中便已对陆羽叹服不已。
不得不说，炼丹这种事果然是很讲究天分的，像陆师弟这样的，明显是老太爷赏饭吃！
加入熔岩晶石！
顿时，丹炉之中烈火汹汹而起。
方乾瞪大了眼睛，开始密切地注视陆羽每一个动作，每一个细节。
陆羽嘴角不禁泛起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
他并不惧怕方乾偷师。
丹道星辰之中的手法，若是这么容易就会被偷学去，那也要太小看莲花无上丹道了。
其实他炼制丹药的手法核心，是提纯丹气，而提纯丹气只有红莲之力才能办到，所以方乾无论在旁边再怎么学，再怎么记，最多也是徒有其形，难得其神。
陆羽对于丹炉的操作原来越快，方乾看得目不暇接，很快就记不过来了，连忙找来了一张纸，在上面涂涂画画，才勉强跟上了陆羽的节奏。
如此过了一刻钟左右，陆羽才停止了下来，轻轻呼了口气。
方乾一怔：“已经好了？”
陆羽笑了笑：“哪有那么容易，先休息一下，等等火候。”
提纯丹气也是讲求分步分段操作的，否则一直不断施展红莲之力的话，一炉炼制下来，陆羽怕不是要被活活累死。
接下来的时间里，陆羽每隔一两个时辰便重新操作一次丹炉，每一次提纯操作都持续一刻钟左右。
如此反复，一直持续了一天一夜，炉火才渐渐熄灭。
方乾也在旁边兢兢业业地陪了一天一夜，不得不说他这份勤奋好学的劲头还是十分值得肯定的。
“终于好了吗？”
方乾摩拳擦掌，兴奋不已，样子倒比陆羽这开炉的人还要着急。
“陆师弟，不如就由我来为你开炉，如何？”
之前方乾抢着开炉，是因为怕陆羽把自己的丹炉搞坏，这次却是为了抢先知道陆羽究竟炼成了什么样的丹药。
“也好，那便有劳方师兄了！”
其实开炉也是个技术活，如果手法不纯熟的话，轻则弄坏丹炉、弄坏材料，严重的话甚至还会弄上自己。
丹炉打开。
跟之前一样，一大片的白色气体蒸腾而出。
但气味却跟之前明显不同，一股焦糊的味道弥漫整个房间。
闻到这股焦糊的味道，方乾心中顿时咯噔一下。
难道炼坏了？
方乾不停地用手掌扇风，好不容易等到蒸气消散，终于看清了炉内的情况。
只见一颗黑不溜秋，暗淡无光的黑色物体，静静躺在丹炉里面。
方乾不禁瞪大了眼睛。
这是……什么情况？
跟上一回一样，方乾都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使劲地揉了揉，再三凝望。
可丹炉之中还是老样子！
这个场景，其实他是很熟悉的，在他还是一个炼丹小学徒的时候，这样的状况时有发生。
不过，那都是多少年前的事了啊？
方乾不禁泪流满面，多么久违了的场面！
这颗丹药的样子，明显是一颗炼坏了的残次品！
“方师兄，怎么样？”陆羽在身后问道。
“呃，还是你自己来看吧……”
方乾让开了身子。
陆羽上前，将丹药取了出来，捧在手上，用体内的丹道星辰，感悟这颗丹药的状态。
方乾小心翼翼地观察着陆羽脸上的表情，却也看不出有任何的变化。
“至少，药丹是炼成了的……陆师弟也不必灰心，第一次开炉能有这样的成绩已经很不错了……”
“这里也还有一些多余的材料，要不陆师弟再开一炉？不过，这次的话，我们还是选一种难度低一点的吧……”
方乾对陆羽安慰道。
“不必了！”
陆羽将这颗黑不溜秋的丹药珍之重之地收好了起来。
“元江圩市明天不是要开市了么，现在开炉也来不了。”
“就这样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