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烤鸭
徐婉如看了一眼笑的十分奸猾的朱时雨,心想,这三个孩子里面,就徐简最像个五岁的孩子了。
朱时雨是耳濡目染,天天看着朱自恒学的。自己是活了四十几年回来的,偏偏徐简是个单纯的,真让人担心。
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徐婉如想着,让徐简跟朱时雨多接触,能学一些,也是好的。怎么着,也得让他们关系好一些,到时候,朱时雨也能帮着徐简一些。
徐婉如正琢磨着,吴氏身边的杨嬷嬷却进来说,“老夫人说了,夫人身子不便,年底的事,就交给二小姐吧。”
“好的,就听母亲的。”姚小夏点点头,这事,朱自恒昨儿就跟她说了。
年底人来人往,事情又琐碎又累人。她有了身孕,正好趁着朱念慈还没出阁,让她管一管。管好管坏都无所谓,反正朱念慈很快就会出嫁。
姚小夏五年前生了朱时雨,一直没再怀孕。要不是一举得男,吴氏老早就逼着朱自恒纳妾了。
好在朱自恒还算有主张,只说不急,子女都是缘分,该来的时候,总会来的。吴氏往朱自恒屋里塞了两个人,都被他轻描淡写给打发了。
要说朱自恒美貌是一回事,聪明能干是另外一回事,可姚小夏最爱的,还是他一心一意对待自己。
所以,朱自恒关心的事,姚小夏怎么都会帮他。忠顺府的燕国公主再凶悍,她都敢去帮朱念心,为的,就是朱自恒。
方嬷嬷跟姚小夏商量好家里年底的安排,又跟她要了对牌,说,“老夫人让公子,如意小姐,竹君公子去她屋里用午膳,等会儿到饭点了,夫人就不用备饭了。”
“也好,”姚小夏点点头,拿了对牌,交给了方嬷嬷。
方嬷嬷领了牌子,又问了徐简徐婉如最喜欢的菜,就施施然走了。
朱时雨凑到姚小夏边上,有些抱怨,“祖母从来就不问,我喜欢吃什么。”
“我知道你喜欢吃什么,不就成了。”姚小夏笑,她也知道,吴氏对朱自恒并不好,对他们的孩子朱时雨,也没好到哪里去。只有在朱老爷子面前,吴氏才会装的像个慈祥的好祖母。
“小雨很喜欢烤鸭吧,”徐婉如笑,“我刚刚告诉方嬷嬷了,中午一定会有烤鸭了。”
“嗯,”朱时雨的眼睛都亮了,徐婉如竟然也知道。他喜欢的人,父亲,母亲,还有如意,都知道他喜欢吃什么了。祖母问不问,他根本就不在乎了。
姚小夏也跟他解释过,祖母前面,还有一个祖母,前面那个祖母生了父亲和大姑姑,后面的祖母生了小叔叔和小姑姑。他隐约也知道,不是一个祖母,所以这个祖母对他们并不亲热。
可是,为什么如意和竹君来了,祖母就那么热情呢。大姑姑也是前面那个祖母生的呀,跟他父亲是同一个母亲啊。
虽然有些糊涂,可朱时雨很清楚,他跟如意的关系,比谁都亲。至于徐简,现在他在朱家做客,朱时雨觉得,还是对他也客气一些吧。
到了饭店,白玉带着三个孩子,珍珠和玛瑙也跟着,都往荷香榭去了。难得徐简和徐婉如来趟朱府,吴氏又想替朱念慈给他们留个好印象,自然十分卖力布置饮食了。
偏偏朱念慈刚抓了管家的事,这会儿还跟管事们在说事,没来得及过来。
吴氏看见徐简和徐婉如,就像看见两尊金佛一样,笑眯眯地牵了两人的手,吩咐方嬷嬷,“先带他们去洗手。”
朱时雨就跟个没人要的孩子似的,跟在徐婉如后面。徐婉如伸了手,扯了一把朱时雨。朱时雨抓了徐婉如的手,自然又高兴起来了。
徐婉如心想,吴氏对朱自恒跟朱念心如何,她是不知道的。可眼下,大家已经没有利害关系了,朱自恒也是朱家的当家人了。这吴氏还这么对朱时雨,实在是本性刻薄。
如果她对朱时雨好一些,说不定,朱自恒对吴氏的两个子女,也能好一些。她这样有利益就好,没利益就无视,别说朱自恒,估计连姚小夏都有意见呢。
三人洗了手,回到桌前,朱时雨一眼就看见桌上的烤鸭了。
徐婉如得意地冲朱时雨眨了一下眼睛,朱时雨压低声音说,“好像是万春阁的。”
万春阁的烤鸭,在京城最为有名,离朱府也不远。徐婉如上午才说了要烤鸭,中午怎么来得及做。所以,吴氏干脆让人去万春阁买了一只。
烤鸭削地薄薄的,鸭皮连着鸭肉,看起来就很好吃。边上垒着一盘雪白的面饼,葱丝面酱都叠在边上。
朱时雨毕竟还是孩子,看见喜欢吃的,就很高兴,伸了手,就开始包鸭肉。徐简见了,也开始自己动手。他在家里,几乎没有自己动手的机会,这会儿见朱时雨开动了,他也去抓了。
吴氏见了,笑的很是慈祥。
徐婉如看了一眼鸭汤,方嬷嬷很有眼力劲,马上就她给盛了一碗。徐婉如拿了勺子,看了一眼徐简跟朱时雨。
徐简往日里吃饭,挑三拣四,这会儿有人抢着吃,倒是吃的十分带劲。看来,以后要常跟朱时雨来往啊。
只是,这么讨厌的外祖母和小姨,该怎么打发了呢?
要说简单,也很简单,只要去燕国公主面前哭诉一番,说自己如何不喜欢这个小姨,也就是了。
可这样一来,事后吴氏和朱念慈一定会听说。对徐婉如来说,倒是没有什么。可是,对朱自恒来说,就不是什么好事了。吴氏活的比姚小夏还长,折磨起朱时雨来,那就不好办了。
徐婉如想了想,还是跟舅舅先商量一下,先给徐铮找个更合适的。
至于继母的人选,徐婉如心想,诗书世家是一条,嫡女是一条,模样品性都过的去,达到这三条,基本上也就行了。
诗书世家的嫡女,做事总会大方一些,就算不喜欢徐简徐婉如姐弟,有燕国公主在,她也不能怎么样。就怕那些耍惯了阴险手段的,那种才是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