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自由与无心者
领主府。
空置的宝库内。
李恩看着跪倒在地的双胞胎女仆，露出了意味深长的表情。
“您从一开始就没有打算杀死我们吧？否则在冰之魔女的威胁下，我们没有任何还手的机会，您只是在试探我们，想看看我们究竟有多少手段和能力，现在您已经试探出了结果。”
安娜脸色平静地说道。
“哦？结果是什么？”
李恩好奇地问道。
“我善于思考，妹妹善于暗杀，我们是您需要的人才。”
安娜笃定地说道。
安妮对姐姐的分析从不怀疑。
李恩发现安娜是真的聪明，这从之前她配合自己说服银行使者埃姆朗时就能察觉到，有时候自己一个眼神，她就能察觉到自己想要做什么，例如拿出了领主印章作为担保物。
这样聪明的女仆，正是自己需要的秘书。
所以，不管她是谁派来的，目的是什么，李恩都决定吃掉这颗棋子。
至于善于暗杀的安妮，这不等于自己身边又多了个保镖吗？
“不错，分析正确。”
李恩拍了拍手，嘴角微微上扬，“那么，就让我们来做一笔交易吧。”
这熟悉的台词让苏菲不由得身体微颤，难道李恩大人也要为她们清理词条吗？
“什么交易？”
安娜抬起头，美眸微闪。
安妮也好奇地看向李恩。
“我还你们自由，你们向我献上忠诚。”
李恩在她们身上没有看到【忠诚】之类的词条，证明她们即便对所属组织也缺乏忠诚，这代表她们不是自愿成为间谍潜入绿荫领，可以进行谈判策反。
那么【间谍】【刺客】她们最渴望的是什么？那肯定是自由了！因为她们的人生从一开始就被别人操控了，成为了别人手中的棋子，所以她们渴望自由。
“自由？”
安娜和安妮同时愣住。
这个词确实直接击中了她们的内心。
“是的，没有人出生就是【间谍】和【刺客】，培养你们的组织，应该也剥夺了你们的自由，我现在把这份自由还给你们。”
李恩说道。
“怎么还？”
安娜狐疑地看着李恩。
安妮的眼中也闪过一丝不确定。
他真的能做到吗？
要相信他吗？
李恩看着双胞胎说道，“有两条路，你们自己选。”
“第一条路，我不问你们的过去，无论你们从前做过任何事都与我无关，我们只谈现在，你们成为我忠诚的员工，我成为你们慷慨的老板，你们不再是间谍和刺客，只是单纯的绿荫领领民，享有领民的一切自由权利。”
“第二条路，告诉我你们的过去，我帮助伱们，彻底斩断过去，从今以后，我们成为亲密无间的伙伴。”
隐藏过去和斩断过去。
安娜和安妮陷入了沉思。
安娜更偏向于前者，但她知道隐藏的秘密终究会被揭露，藏起来的人终究会出现。
安妮更偏向于后者，但她知道这代价巨大，万一说出来之后，新领主反悔了呢？
其实，摆在安娜和安妮面前的还有第三条路。
她们眼角的余光看到了苏菲，她依旧面无表情，如同冰冷的雕塑。
没错，第三条路就是拒绝与李恩的交易，永远的逃亡，成为众矢之的。
聪明人都不会选择第三条路。
这是一种心理博弈，第三条路就是压力，让她们知道只能在第一和第二之间选择。
第一看似是隐藏过去，实际上是曲意逢迎，权宜之计，可以假装效忠，继续执行她们的任务。
第二条路，才是李恩真正想要她们选择的，彻底和过去告别，因为只有这样，她们才能完全忠诚于他。
所以，看似是选择题，实则是单项选择。
安娜想明白了这一点之后，嘴角露出了一抹笑容。
“李恩大人，您是一个有趣的人，或许跟着你会很有意思。”
“前提是你真的能做到帮助我们斩断过去。”
安妮补充道。
李恩已经知道了姐妹俩的选择，他敞开了双臂，就像是要拥抱她们，温和地说道，
“那就告诉我，你们的过去和忌惮，让我来判断。”
这声音如同带着蛊惑的意味，让人忍不住想要倾诉。
安娜与安妮已经想过了，不会有比现在更坏的结果了，索性直接说出了自己的秘密。
“我们是玫瑰领的女领主玛丽大人派来的，目的就是为了序列6未来之眼。”
安娜和安妮说明了自己的意图，实际上她们在绿荫领隐藏了这么久，一直没机会进入宝库。
因为老领主莫利亚还在绿荫领的时候，宝库总是里三层外三层重兵把守。
现在这些重兵都撤掉了，因为宝库已经被搬空了。
安娜和安妮要是知道老领主这么不顾后果，不仅自己跑路，还带走了序列6，她们绝对会第一时间传信给玛丽大人。
听见两人的真实目的和幕后主使，李恩松了口气。
未来之眼已经被老登带走了，这就说明自己和她们没有直接冲突。
“血腥玛丽？”
安娜和安妮愣了愣，没想到李恩会总结得这么到位，但从未有人敢这么叫玛丽。
“玛丽大人训练了许多间谍和刺客，我们的主要目的就是为她寻找恩赐物。”
安娜坦白道。
“那么她握住了你们什么？”
李恩问道。
“她掌握了我们的心脏。”
安妮说道。
随即，李恩的眼前突然蹦出了红色词条。
隐藏词条【无心者】
【无心者】被序列5开膛手夺走了心脏，成为了无心者，无心者不会被杀死，除非心脏受损，每到月圆之夜，就会变成失去理智的怪物，承受无尽痛苦。
安娜和安妮的头顶词条发生了变化，多出了【无心者】的红色词条。
“所以，李恩大人，这场交易您还要继续吗？”
安娜与安妮站起身，看着李恩。
“这确实很难办，我没有办法夺回你们的心脏。”
安娜和安妮同时露出了失望的表情。
果然是这样，任何人也没有办法从玛丽大人那里取走属于她们的心脏。
只要心脏还在玛丽手中，她们永远也无法获得自由。
所以这个交易，从一开始就不成立。
而暴露了秘密的安娜和安妮现在只有一条路可以走，趁着李恩放松警惕，将他杀死，并逼迫魔女苏菲频繁使用魔力进而失控。
这样即便是任务失败，回到玛丽大人身边，至少也不是一无所获。
至少帮助她解决了绿荫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