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 向钱看
李萍韵看着女儿郑重的眼神,她看得出,曾芊轶是认真的,不是吵架后的冲动之言。
她转头看向身边的曾友,“你早就知道?”
曾友赶忙摇头,“天地良心,这丫头将自己想法瞒地这么严。我也是才知道的。”
对上妻子质问的眼神,他赶忙撇清了关系。不过他确实知道的早一点,喝到最后的时候,曾芊轶的那句话太值得深思了。
他是了解自己的女儿的,平时什么事都好说,一旦触碰到原则上或者是自己坚信的事,那可是一点不会退让的。
“那你怎么想?”
见李萍韵将问题抛向自己,他立刻战队,“我当然是跟老婆大人站在同一阵线,但是我也是支持芊轶的决定的。
感受到妻子逐渐冷下的脸,他又急忙补了句,“但是,曾芊轶我也得说说你。你也太懂事了,做这么重大的决定也不先和我们说。”
李萍韵见曾友两头不得罪的样子,无奈地翻了个白眼。
曾芊轶目光流转与父母之间,被曾友两头不得罪的掺和逗得想笑。只是在看见李萍韵依旧沉着的脸而不敢笑。
她缓缓蹲下拉住母亲的手,“妈,相信我,我可以为我的人生负责,也可以独立解决我遇到的麻烦。”
李萍韵低头看着女儿的手,无奈地叹了一口气,“妈妈也不是非要你在一段婚姻中将就,只是现在咱们家倒了,墙倒众人堆。况且你又在需要资源博弈的娱乐圈,若无人仰仗,你……”
后面那句话,她难受得怎么也说不出口。
曾芊轶看着李萍韵的样子,也有些痛心。眼泪无声地滑落,“我知道的,有陈姐在,你们不用担心我。”
无非也就是潜规则。
她从选择进入这个行业,就知道这里的残酷性和绝对的利益化。既然现在已经决定和赵靳尘离婚,那便不倚仗他。
反正,赵靳尘也并未给过她帮助。
李萍韵若有所思地看着她,划到嘴边还是没有说出口。她实在是不忍心浇灭女儿眼中的希望。
她抬手轻轻地拍了拍曾芊轶的手背,“你要是真的决定好了,妈妈也不拦你。只是希望你遇到问题和我们说说,别自己扛。”
曾芊轶笑着点头,“嗯。”
曾芊轶目送着两人上楼,坐在沙发上,怔怔地出神。
原本她是没想今晚将这事捅破天窗的。只是在和曾友聊过后,她忽然生出一种不顾一切的孤勇。
凭什么她就要对赵靳尘的要求听之任之,反正现在也不需要他的帮忙。
简修贤订婚宴她也算是看出来了,她在赵靳尘身边能否有尊严,只在于对方是否想尊重她,又或者是她是否能够听话地哄他开心。
若是一不小心让金主不开心,那金主便会不顾场合地羞辱她。也正因为曾芊轶爱他,她无法接受对方的羞辱和轻视,这会让曾芊轶觉得自己的爱被他践踏。
她不想过这样仰人鼻息的生活。
但一旦决定离婚,首先就是要考虑一下住的问题。这个公寓原本是买给她一个人的,楼上只有一张床。
她今晚只能在沙发上将就一夜。
也许是这一天经历得太多,也可能只是因为沙发太小了睡得不舒服,总之她又失眠了。
以后她就不能像过去那样放肆了,她需要赚钱,她要拍更多的戏
想起前段时候和赵靳尘吵架的时候她和陈莹说,她想休息一段时间。她极为嫌弃地蹙眉,想着当初怎么就为情所困到那种境地了。
现在她决定要朝前看,更要向着钱看。
—
另一边的赵靳尘在愤怒地离开后,他铁青着脸叫司机开车回家。
一想到曾芊轶是算计着他,她就是料定了他回去她家。他原以为她是在耍脾气,没想到是直接放了个大招。
他冷笑着,心道,行啊,我低估你了。
他打电话给李斯,“停了曾芊轶所有的活动。”
李斯接到电话后,听见赵靳尘气势汹汹的话,愣了半刻,“是夫人的吗?”
“需要我再重复一遍?”
电话那头明显的不耐烦,李斯吓得急忙摇头,“我马上去办。”
听着电话那头的声音,他吓得擦了擦头上的冷汗。
、
他真想发个朋友圈求救,阴晴不定的老板总和夫人吵架,怎么办?
电话挂断,赵靳尘冷笑一声,将手机丢在一旁,松了松领带。
她不是硬气吗?他倒要看看她能硬气多久,有傲骨就永远别过来求他。
不过,他私心里是希望曾芊轶来求他的,只是他不愿意承认。
第二日,曾芊轶迷糊着听着厨房的声音睁开眼睛。她实在太困了,但沙发上睡觉实在是太不舒服了,腰疼。
她拿起手机,给孙语发了条信息,【今晚可以去你家借宿吗?】
【行。晚上姐带你出去嗨。】
曾芊轶坐着锤了锤腰,又活动了一下颈椎。
电话声音响起,她一看是陈莹。接通电话,“想通了?”
曾芊轶笑着,“想通了,还是得搞事业。”
昨晚,她给陈莹发信息,简单地说了说自己的规划。主要目的还是想告诉陈莹,她不打算休息了。
她微微笑着,“姐,我不怕累,有什么合适的都可以给我推来看。”
陈莹问,“那要是资方叫吃饭,你去吗?”
陈莹也知道她家最近出的事,她甚至比曾芊轶知道的还要早。那时她和曾友一起吃饭,曾友拜托着她一定要照顾好曾芊轶。
她笑一笑,只点点头,“我尽力。”
曾经,圈里的老板多多少少都是知道她是曾友的女儿的,虽然没有放在明面上,但大家都不会去触曾友的霉头。
但现在不一样了,这里向来都是墙倒众人堆的名利场,曾氏这一倒台,不知道顺了多少人的意。
未来,她注定抢不过拼资源的。
需要面对的艰辛也是藏匿着,但不会少。
曾芊轶转头看向正在做饭的李萍韵,平和地笑着,“当然要吃。没事,不就是陪他们喝酒。我一直能喝的。”她装作毫不在意的样子,玩笑似地说着这沉重的话题。
听着电话那头的沉默,她又说,“现在的我是钮祜禄·芊轶了。爸爸护不了我,以后我只能靠自己了。”
陈莹感慨着说,“有时候甚至希望你永远长不大。”
隔了几秒,她又问,“赵靳尘呢?他虽然冷漠,但他对你多少有点不一样的。”
曾芊轶听到他的名字,轻笑一声,怎么一个两个地都要她找赵靳尘。
“我们离婚了。”
像是说着今天吃了什么一样的语气,她极为平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