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6章 是人吗？

    整个万寿殿已然静的连根针落地，都可以清晰听到！

    被申公豹这么指着鼻子呵斥，姬昌的老脸陡然就是一红！

    一个无名小卒，不过幸进之辈，也敢如此大放厥词？

    深吸了口气，姬昌看着申公豹道：“阁下此言何意？你是说本候蓄意谋反？”

    “谋反不谋反的，你心里没个逼数吗？老匹夫一个……”

    李清在高台之上，暗自冷哼一声。

    申公豹陡然一笑，道：“西伯侯镇守西陲边关，统领二百诸侯，劳苦功高，本官不敢哪攀污！本官只是好奇，西伯侯的感化之道，莫不成对于西凉蛮子没有效果？”

    姬昌思索良久，才道：“西凉蛮族，本候已劝服大半！另外少众，不出百年，当可全部归化。”

    “厉害！西伯侯的归化之道果然厉害！若如此，那南荒，西漠之地，也就无需陛下镇压了。”

    申公豹对着李清高声喊道：“陛下！臣谏，将西伯侯一族，搬迁至南荒边境！定要让西伯侯的仁善之道，感化南荒蛮族！至于西岐之地，还请陛下令派诸侯，前去镇守！”

    “混账！”

    姬昌一听，抬手便对着申公豹怒喝。

    李清眉头一挑，心中大喜。

    此事到也不错，西伯侯现在是骑虎难下，不同意就等同于造反。

    姬昌恨恨的看了一眼申公豹，转头对着李清拜道：“陛下！此恶贼乃是挑拨离间！”

    李清神色淡然，摆手之间，缓缓说道：“西伯侯此言何意？申公爱卿所言，寡人觉得也不错，西伯侯你既有感化之道，那从西岐搬往南荒，又能如何？寡人又不是要降了你的爵位，南荒如何蛮子作乱，你又说寡人派大军镇压是不仁，那你去感化就是最好了。”

    姬昌心中大怒，但又不能表现出来，“陛下！臣用仁善之道，感化西凉蛮族，足花费了五十多年！如今陛下骤然要臣之一族离开西岐，怕是只能造成，西凉蛮子再次作反，而南荒蛮子臣一时半会又无法感化，最终两边皆反的局面！”

    “是吗？”

    “陛下！臣之所言，句句属实！”

    申公豹淡笑着，再次问道：“那南荒，西漠的蛮子作乱，西伯侯觉得当该如何解决呢？”

    姬昌，只得咬牙低吼道：“陛下神威所致，那些蛮子早已闻风丧胆！既然他们退去，本候建议施展仁善之道，劝化他们，而非王霸镇压，屠戮一空。”

    申公豹笑容消失，缓缓问道：“以西伯侯的意思，是那些被蛮子所杀的大商百姓的仇，就不报啦？”

    “蛮族虽恶，终是未犯下大错，陛下若是不计他们过错，施以仁慈，他们必会感恩戴德，从此不再反叛！”

    “西伯侯的意思，那些被蛮子所杀的大商百姓的仇，就不报啦？”

    申公豹又是一模一样的问了一句。

    姬昌眉头紧皱，看着申公豹道：“本候说的很清楚……”

    “本官就问你！此仇，报还是不报仇？”申公豹的声音陡然又严厉起来。

    姬昌眉角抖了抖，“蛮族无教化，我大商岂能与他们同论？不如以德报怨，自当感化！”

    “好一个以德报怨。”

    申公豹却是低语一声，随后就哈哈大笑起来。

    “臣申公豹，恳请陛下，将西伯侯这番言论，印刷成文书，海发天下！让天下的大商百姓，都好好看看，咱们的西伯侯，他的以德报怨之法！尤其是南方边境，北方边境，西漠边境之地，更要多多传播！当要让百姓好好学学，这以德报怨！好叫百姓知道！蛮族来了！你只管伸头任杀便是！毕竟，咱们是有教化的人！可不能与那些蛮子同论！”

    姬昌一听，登时面色大变，他这番言论若是让大商百姓看到了，怕是再难翻身。

    “陛下！老臣并不是这个意思啊！”

    一时间，姬昌陡然跪倒在地，声音忍不住有些颤抖。

    李清眨了眨眼，呵呵笑道：“申公爱卿，西伯侯，你们先起来。”

    申公豹当先就站了起来。

    而姬昌却是依旧跪地喊道：“陛下万万不可采纳此奸臣之言！他在曲解污蔑老臣！老臣只想陛下施展仁德，以仁德造化百姓，而不是让百姓一味忍辱啊！”

    “简直像笑话。”

    申公豹大袖一挥，负手而立，冷声道：“想那边境蛮子，年年犯境！百年下来，杀伤我大商子民不下数百万！掠夺无数财物！我大王神威，一扫早年抑郁，亲身犯险之下，御驾亲征！携不过五十万虎狼，灭北海百万恶贼！可到了你西伯侯这，陛下却成了不仁？西伯侯乃大商之人，大商之侯爵！不为我大商子民找公道，却为蛮子说话！坊间愚夫愚妇尚且知道，自家人，胳膊肘不能向外拐！向外拐的，还是人吗！？”

    申公豹的话如同雷霆，一道接过一道，直打的姬昌那老脸，由红变黄，同黄变白！

    “哇——”

    一口鲜血直喷在了金殿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