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几天不见，这么拉了？
在这个世界上，大部分的【咒物】都是有着诡秘力量的物品，拥有完整自我意识的咒物极少。
没有自我意识的【咒物】，无论属性如何逆天，蕴含的【咒力】多么恐怖，说到底，也只是“高级工具”罢了。
即便使用这些“高级工具”会有各种各样的副作用，会遭到无比可怕的诅咒，人类也依然趋之若鹜。
因为作为万物灵长，人类之所以是人类，就因为人类善于掌握工具、改良工具，最终利用工具达成自己的目的。
但是，拥有完整自我意识的【咒物】，就不能简单地当做工具了。
比如说【母修罗】。
多年前，“黑方舟”组织还是雏形的时候，为了收服【母修罗】，组织付出了非常惨重的代价。
【母修罗】生出了数以百计的【小修罗】，那些小修罗没有太强的战斗力，但胜在速度快，体型小，数量也多，本事不大，扰敌还行。
【母修罗】本身力大无穷，刀枪不入，这还不算啥，它最厉害的地方是两点：
一是悬在腰间的“愤怒之鼓”，一旦敲响，敌方会立刻陷入暴怒和混乱，不分敌我地厮杀，至死方休；
而那些原本战斗力不咋地的【小修罗】，一听到鼓声，战斗力立马飙升，就像打了鸡血一样，不管是力量、速度还是身体的强度，都会大幅提升。
二是所有击中【母修罗】的人，无论是使用普通枪械武器，还是使用别的【咒物】，只要击中它，就要承担诅咒。
是的，这也是所有人依然把【母修罗】归类为【咒物】的原因，因为凡是试图触摸、抓捕、破坏、攻击母修罗的人，都被母修罗视作了自己的使用者。
蒸馍，你不服气？
你不想使用它，那你干嘛靠近它？
逻辑闭环了属于是。
就是这么霸道。
这就是拥有自我意识的【咒物】的真正可怕之处——它能在必要的条件下，拥有一定程度的“使用者解释权”。
而作为【母修罗】的使用者，必须要支付的代价就是——头颅，或者四肢。
【母修罗】看上去只有三个头，八条手臂，八条腿。
其实不止。
那些被它判定为使用者的人支付完代价后，头颅和四肢都会被它存放在腰间的战鼓里，作为储备。
一旦有什么强力【咒物】击碎了它的脑袋，或者手脚，它就会用储备的头颅和四肢替换上去。
彻底破坏它的方式，就是要毁掉它全部的手脚和脑袋。
这就造成了一个“不死循环”——且不说【母修罗】本身就足够坚韧，就算是谁打碎了它的头，那攻击者的头颅马上就会被移植到【母修罗】的脖子上，切换得非常丝滑。
所以，由此可以想象，当年组织为了对付【母修罗】，付出了多大的代价。
他们几乎拼光了整个创业团队，才把【母修罗】彻底击碎，然后开始抓捕现场剩余的【小修罗】。
为什么要彻底破坏呢？因为想要收服有强烈自我意识的【母修罗】，是不可能的。
只能让上一代野性十足的【母修罗】死去，从下一代【小修罗】里培养出新的【母修罗】，才能为组织所用。
他们成功了。
因为这种咒物的特殊存在方式，他们在现场抓到的37只小修罗里，真的有一只在半年后转变成了母修罗。
母修罗破碎时，自身的力量是平均分配到所有的小修罗体内的。
所以想要让新生的母修罗完全得到前代母修罗的力量，就要先吞噬前代母修罗的所有子嗣。
九龙夺嫡，兄弟相残，削藩了属于是。
这么多年来，组织一直在寻找当年那一战侥幸逃跑的【小修罗】，也几乎已经全部找到了。
但有一只最狡猾的，一直没找到。
最后阴差阳错，被一个老太太当成不祥的古董，转手卖给李清源了。
一直找不到最后一只【小修罗】，“黑方舟”组织索性不钻牛角尖了，他们没有那个耐心了。
于是，他们用了更为血腥的方法，强行把他们的【母修罗】进化到了完全体：
杀戮。
通过增益类的【咒物】，将被他们屠戮的无辜者的生命，以及搜集到的各种负面情绪，灌注到了【母修罗】体内。
光李清源知道的，就有狼人们制造的连环恐怖凶杀案，以及莫顿制造的飞机失事。
李清源不知道的更多，比如非法移民的活体器官买卖、撺掇操控帮派仇杀等等等。
现在，作为计划中不可或缺的一环，【母修罗】已经发挥了它该有的作用。
接下来，就要端上正餐了。
……………………
摩根拄着拐杖，狼狈地从银行里逃了出来。
刚才他和负责组织财务的外围成员去给李清源转账汇款了。
幸好转账已经成功了，否则以银行里现在的混乱场景，今天就别想汇款了。
他带来的那个外围成员并不是什么超凡者，也没有【咒物】，只是个财务人员，所以第一时间就被“愤怒之鼓”影响了，和银行里的其他人打起来了。
突然开始行动而没有事先通知摩根，可能是因为摩根这次让组织赔偿了1亿美刀，组织对他已经很不满意了，即便始作俑者不是他。
也可能是为了绝对保密，只有“黑方舟”最高层的那几个人才知道，其他所有人都不通知。
那么，为什么摩根没有受到“愤怒之鼓”的影响呢？
那就要说到摩根自己的本命咒物了。
他的本命咒物，其实一直塞在耳朵里。
那是一只老式的耳蜗助听器。
李清源当初判断得没错，摩根的确有“读心术”的能力。
但“读心术”只是摩根本命咒物的附带能力，准确来说，他本命咒物的能力其实是“心灵控制”。
这是一种听上去很牛逼的能力，可惜他本命咒物的等级只有c级，对付普通人绰绰有余，对付李清源这样的人就完全无效了。
事实上，上次在动手阻拦李清源补枪查尔斯之前，他已经偷偷对着李清源释放过好多次“心灵控制”了。
正是因为“心灵控制”对李清源完全无效，他才会使用“音速鞋”救人，导致他直到现在大腿肌肉都是萎缩的。
当然了，即便无法对付李清源，他的本命咒物还是勉强让他没有受到“愤怒之鼓”太大的影响。
因为他够狠，对自己使用了心灵控制，保持着绝对冷静。
摩根拄着拐，走在混乱的街道上。
有杀红了眼的普通人朝他冲过来，却被他一个眼神瞪得跪倒在地，痛哭流涕。
他本命咒物的能力，对付起普通人来，简直太得心应手了。
但这并不代表他就绝对安全，因为他本命咒物的影响范围，只有身体周围30米以内，如果有枪手超过这个范围，完全可以击毙他。
所以，当务之急，就是赶紧找个人少的隐蔽之所藏起来。
在这个人口密集的大都市，说到人少的地方，他第一时间就想到了李清源被烧的古董店。
那店铺面积挺大，里面刚遭到火灾，应该没人会进去。
而且他现在离那里也不算远。
…………
小心翼翼地躲过扎堆群殴的人群，摩根几经周折，终于进入了唐人街。
然后，他第一时间就看到了一幅与其它街道完全不同的景象：
街面上，所有人都歪七扭八，或坐或卧，脸色酡红，醉如烂泥。
空气中，弥漫着浓郁的酒香。
一道清脆的女声突然从摩根的身后传来：
“哟，老摩根，几天不见，这么狼狈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