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8章 密信
元恂回想到叶小蝶那时她还含羞带怯的模样,如今想来确像一种早有预料的遗言!手指轻轻试探她的鼻息,她的呼吸微弱到几乎没有……看着这凄楚的模样,
痛心疾首却又无可奈何。
恍然发现,这个妹妹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在心底扎根了!
想到这儿,他几乎要崩溃,拳头越握越紧,指甲几乎都要掐到肉里了。压抑着胸膛起伏的愤恨,双眼布满血丝,目眦欲裂。
转身捡起地上叶小蝶的匕首,风一般地冲到皇贵妃的面前。皇贵妃惊吓得一个趔趄跌坐在了地上。
太子手里的匕首抵住皇贵妃的额头。
“你要干什么!你敢杀我,陛下不会放过你的!”皇贵妃哆嗦地说着,一旁的张总管颤抖着爬过去,揪着太子的裙摆,求饶道:“太子,太子饶过娘娘吧!”
太子愤怒狠厉地说道:“大不了再把我太子废了!那样你可能就成就了你儿子!可是你看不到了!”
刀尖已经刺破额头,血顺着额头、鼻子流到了皇贵妃的嘴里。
惧怕已经使皇贵妃面色发白,脊背发凉,冷汗渗出溻湿了衣服!
惊恐地呼喊道:“太皇太后救命啊!太皇太后……”
张公公也迅速地转身爬到太皇太后的面前,一面不停地磕头,一面颤声地求饶道:“太皇太后救命啊!太皇太后求求你了,救救我家主子”
皇贵妃见太子眼睛猩红到如鬼魅一般吓人,身体不自主地出溜下去,太子狠狠地抓住衣领,死死地往上提。恶狠狠地说道:“今天就让你见见阎王的面!你记得向他求情!不要油锅炸!”
“不!”皇贵妃昏死了过去!
“恂儿,注意分寸!”太皇太后缓慢地说,眼睛一直盯着床榻上的叶小蝶。
元恂狠狠地地丢开了皇贵妃,站起身来,喘了两下粗气。
对着张公公开口道:“狗奴才!你住了!如果以后她还敢这样对待任何人,我亲手结果了她!即使违背父皇的意愿也在所不惜!”
“知道了!奴才会一句不落地传达给娘娘的!”
“滚吧!待着还要喝茶吗?”元恂怒目横眉道。
张公公连滚带爬爬到皇贵妃身边,瑟缩将贵妃扶起,叫一起跟来一个膀大腰圆的嬷嬷背起,迅速地离开。
临出门时,听到太皇太后冷冷地下令,道:“站住!”
几个人迅速停住,不敢动!
只听太皇太后说道:“以后凤仪宫的任何主子、奴才不准踏入这个院子里半步!听到没?”
“是!”几个颤微的参差不齐的回答。
“你家主子,听不见的话?我可以让皇帝亲自下一道旨意!”
只听背上的皇贵妃,微微地抬起头,涩涩地回答:“儿臣遵旨!”
“好!走吧!”
快速地出了门,坐着轿子回去了。
一炷香之后,太皇太后盯着几乎出现了幻觉。似乎看到叶小蝶坐起来,转头对着她微笑。一下地蹦到她的身旁,伏在她的膝上,仰着头,机灵乖巧地咧嘴笑着,“奶奶!”
太皇太后一下惊醒了过来,对着空气,惊道:“小蝶!”
在床前亲自照看的元恂,忽听到太皇太后叫唤,愣怔一下。
太皇太后这才意识到自己做的梦,和蔼的脸庞,瞬间愁容满面,对着元恂黯然神伤道:“她会醒来的,对吗?”
拂尘一听也偏过头去,眼睛酸涩。
“老祖宗,会好的!”元恂说得没有底气。
太皇太后缓缓抬起头,看看窗外,一道强烈的光折射了进来,云层逐渐散开,已经有干净的蔚蓝露了出来……
平静地说:“太阳出来了!一切就会好的!”
元恂也顺着太皇太后的目光看去,喟然长叹道:是呀!太阳出来,大殿里怎么样了?元继还能撑多久!
——
高肇和颜悦色地对着苏皖说道:“元氏,你一定要在面前如实的说来,这样陛下才能为你做主!还你情深义重的姐妹世子妃的公道。”
“在世子妃进门前夕,老爷和夫人对奴家询过话,大概意思就是说,世子妃和我一样都是身份卑微的人,希望我俩好好相处……”
“一方面也暗示过我,嫌弃世子妃出生卑微,希望儿媳想长儿媳一样身份高贵的公主或世家嫡女什么的。”苏皖低着头,小心翼翼地说道。
“我这里还有一封就是从边关寄回来的一份信件,我是偷偷趁管家不注意偷了出来,藏了起来,一直不知道该交给谁?”
“在哪里?”皇帝急道。
苏皖从自己袖子里故意迟缓地掏出一封信,高肇急忙接过来,打开就看。
一看之下,瞠目结舌,不敢念出声,看着皇帝欲言又止。
“念!”皇帝命令道。
高肇支支吾吾的,就是念不出口。
“洪公公拿过来!”皇帝气道。
洪公公双手接过展开的信纸,承到陛下面前。皇帝随后狠狠地拿到眼前一看。
只见信纸,白纸黑字写的:
不足一月便可凯旋。计划不变,叶家女儿,驱逐出府,无论生死。凯旋而归,朝中再无人与之相配,只有长乐亦可,到时元家独大,挟天子已令诸侯,吾元家必是周国的天。
皇帝眼眸深邃犀利地射向元继。
这是他的逆鳞!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
佯装大度,口是心非地说:“把这个给元继,让他看看这信的笔记是谁的?”
洪公公接过信,肃肃地走到元继面前,将信纸递给他。
元继一看,也惊愕,这确实是父亲的笔记。他也开始怀疑父亲对国家的忠臣,可是瞬间就明白了。在中原游走时,就听过有能人,可仿照他人笔迹写信。
看来这封信真假有待考量。
“陛下,这笔记确实家父的,……可是这信不是家父写的!”
皇帝一听不禁一哂!
苏皖一听,立马下跪泣不成声道:“这信绝对真,可当面对峙!”
“我一个小女子,哪里来的这等本事,这封信确实奴家,从管家房间里暗格里偷的!”
不知从哪里传来一个声音,问道:“这么偷的!”
苏皖故意娇弱,又遮掩一番地说道:“奴家一个女子,在将军府里,没有任何依仗,你们说我该怎么活?”
她这样一说,氛围一下变得古怪起来,传来一阵窃窃的笑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