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担任店长
在女掌柜的介绍下，张伟前往坊市中的住宅区，在一个幽静的小院内，见到了店主。
这家商铺是王氏家族的产业，而那位制符师却姓赵，似乎是通过婚姻入赘而来的。
赵符师是一位中年书生，不喜言谈，一副拒人千里之外的模样。
因为有女掌柜的推荐，赵符师在简短的交谈中便完成了招聘的整个流程。
“你叫张伟？”
“是。”
“哪里人？”
“镜州散修，青牛镇，在南边一千里。”
“三个月短工，包吃住，没有月钱，按照销售额两厘分账，能接受吗？”
“接受。”
“好，我带你去店里。“
知道工作难找，张伟并未讨价还价，接受了这严苛的条件。对他而言，找到一个可以修炼的场所，价值远超过几块灵石的薪水。
即便白天在老板处免费打工，晚上关门后，他仍能保证至少有四个时辰的修炼时间。这里浓郁的灵气浓度，足以助他快速提升修为。
王家的商铺位于西边的辅街上，除正门之外，后面还有一座小院和几间侧房。赵符师带着张伟来到店铺时，里面并无顾客，只有一个凡人少女在打扫卫生。
赵符师告诉少女，从此以后张伟便是店长，然后将一枚玉简交给张伟后便匆匆离去，可见他确实是一位患有社交恐惧症的修士。
火线升职的张伟和少女面对面发呆了一会，还是少女主动找话题打破了尴尬场面。
“这位仙师，奴婢王菁菁，给您请安。”少女轻轻弯腰行了个礼，举止之间透露出一股恭敬之态。
“我姓张，叫我张哥就行了。”毕竟张伟在前世接受了人人平等的教育，有些不适应这种场合。“你也姓王，是这个家族的吗？”
“回仙师，奴婢不是王家的，而是本地人。我们这一支祖上曾经出过一位仙师，如今已经不在了。”
“凡人也能在坊市里生活吗？”张伟有些好奇地问道。
“只有仙师的凡人亲属和后代才能够在坊市里居住，外面的凡人进不来。此外，我们这些本地凡人也不能离开，除非有仙师出面协调。”王菁菁解释道。
“你们这些凡人靠什么生活啊？”张伟更加好奇地追问。
“坊市也有土地，大部分凡人种地就能养活家小。此外，仙师们也需要很多凡人为他们打理一些俗事，比如仆人什么的。”王菁菁回答道。
“那你是店里购买的女奴吗？”张伟忽然想起王菁菁自称奴婢。
“不，奴婢是自由人，家住附近的凡人村落里。不过我们和仙师对话时，习惯自称奴婢。”王菁菁恭敬地说。
张伟心存庆幸，自己拥有灵根之福。即便是废灵根，相较于凡人而言也是天差地别。
他仔细看了王菁菁一眼，发现她绝对是一位美女，容貌在前世至少能打到六分，堪称班花级别的人物。在仙家店铺招聘的前台工作中，颜值无疑是至关重要的。
张伟向她打听了店铺的相关事宜，王菁菁对答如流，显然具备丰富的销售经验。随着夜幕降临，王菁菁将店门关上，随后引领张伟来到后院。她推开最大的一间偏房，示意张伟在此居住。从今往后，一段时间内，张伟将在此安身立命。
王菁菁麻利地铺好崭新的被褥，然后注视着张伟，一言不发。张伟正思考着未来的计划，突然察觉到王菁菁的目光，感到有些奇怪，便问道：“有什么事吗？”
王菁菁用微弱的声音问道：“张仙师，您需要奴婢为您暖床吗？”
张伟吃了一惊，接着问：“这也是你的日常职责吗？以前也是这样吗？”
“不是的，之前的王仙师年纪已经大了，习惯一个人睡觉。”王菁菁脸上泛起一丝羞涩，回答道。
“那你的意思是，如果仙师需要的话，作为凡人就必须满足吗？这是坊市的规定吗？”张伟生长在红旗下，对于这种阶级压迫感到非常反感。
“其实也不是这样的。虽然坊市规定仙师不能随意伤害凡人，但像我们这些凡人中贫穷的女子，如果能够得到仙师的青睐，有幸生下仙师的孩子，那么我们的家庭状况就会得到极大的改善。”
“我明白了。只可惜我的修炼之路是走童子功的，不能破身。”张伟担心王菁菁感到不好意思，就随口编造了一个谎言。
尽管在修仙世界里已经度过了漫长的岁月，但张伟始终保持着童子之身。因为虽然没有明确的证据，但正派功法书中都建议修士在筑基之前保持元阳元阴之身，待结丹后再破身为佳。
然而众所周知，修为越高的修士，生育后代的机会越小，这是一个难以逾越的困境。因此，大多数家族都会根据资质进行区分，将天赋较高的族人尽量推迟寻找道侣，而催促资质较低的尽快成家，以便繁衍后代。
自获得混沌珠以来，张伟的人生已经脱离了低级趣味，寻欢作乐的种马不再是他的追求了。他一心只想学习韩立，成为一个顶天立地的张老魔。所以他一直避免过早地破身，以实现更为崇高的目标。
听到张伟的回应，王菁菁不禁有些失望。毕竟，如此年轻且风度翩翩的修士实属珍稀。她轻轻地应道：“好吧。我便住在隔壁，若晚上有需要端茶倒水的地方，敬请告知。”言罢，她转身离去。
张伟当然没有必要在一个凡人女子身上耽搁太多时间，于是迅速关上房门，从储物袋里取出一个坐垫，依照标准的修炼姿势安坐，开始在黑金坊市的首次修炼。
果然，在灵气浓度约为原来的三倍时，张伟的修炼速度显著提升，每半个时辰便能完成一次周天。经过三四个周天后，丹田内的法力增长终于达到了饱和状态。估摸着距离天亮还有两三个时辰，张伟疲惫不堪地倒在床上，进入了梦乡。
翌日清晨，王菁菁准时将张伟唤醒，为他精心打理了洗漱事宜，然后送上了一顿可口的早餐。张伟匆匆品尝了几口，便看着王菁菁将店铺打扫得一尘不染，然后准时开门营业。
半日之后，张伟无所事事地坐在柜台后面发呆。这家店铺的生意并不算“差”，准确地说叫“没有”。自开门营业以来，仅有一位炼气三层的散修光顾过，随意地扫了一眼便离去，甚至连价格都没有询问。
闲得无聊，张伟拿起昨日赵符师赠送的玉简阅读了一番，里面详细介绍了店内所能提供的符箓种类、性能及其价格。除了几张数量极为稀少的高级镇店符箓外，绝大多数符箓都是赵符师亲手绘制的。
尽管赵符师的修为略高于张伟，但从灵压来看，两者相差无几，大约都在炼气八九层左右。而在制符技艺方面，赵符师的表现也只能算是平平，仅能绘制一些初级符箓，如火球符等。这类符箓在市面上的价格大约为一块灵石一达（十二张），而赵符师即使喊出八折的优惠，生意仍然清淡，原因在于其质量实在是太过一般。
尽管生意惨淡，然而赵符师并不放在心上。他的主要职责在于守护这家店铺。当初，创立黑金坊市的几位修仙大家族制定了一项规定：坊市内所有商铺的产权均归属于坊市，而店主仅有使用权。若商铺长期空置或出租，坊市将有权按市价购回。尽管王氏家族如今已日渐式微，但风水轮流转，一旦有新的族人崛起，这家店铺便有望成为王氏家族重振旗鼓的基石。
经过几天的适应，张伟逐渐习惯了这种规律的生活。白天他坐在大堂里，门敞开着，沉浸在梦乡之中；而到了夜晚，他则闭门修炼，不断提升自己的修为。尽管他的符箓一张也没有卖出去，但他的修为却在不知不觉中迅速提升。
这一天，店里终于来了一位客人，正是之前将张伟引荐给赵符师的女掌柜。张伟当然表达了对这位恩人的感激之情，女掌柜并没有看店里卖的符箓，而是拉着张伟聊起了八卦。
一整天，张伟听女掌柜讲了许多有趣的故事，让他对黑金坊市的各种恩怨情仇有了深入的了解。或许是觉得有些不好意思，女掌柜最终购买了一张符箓，这使得店铺在本月终于有了营业额。
接下来的日子里，赵符师店里时常迎来一些中年女性顾客。她们得知店里来了一位年轻英俊的帅哥店长，纷纷前来认个脸熟。
面对这种情况，张伟不得不转型成为大妈杀手，他摆出一副酷酷的姿态，与她们闲聊，倾听她们的各种抱怨，偶尔露出几许微笑。连一旁端茶倒水的王菁菁也不禁为之倾心。
当然，大妈们临走时，也会照顾一两块灵石的生意的。
到了月底，张伟前往赵符师处补货。按照两厘的分红制度，他获得了人生中第一块灵石，这对他来说具有非凡的意义。看来在任何世界里，富婆都是消费市场的主力军啊。
赵符师也很高兴，这个月张伟的卓越业绩已超越了此前一年之和。尽管他曾不遗余力地催促家族派员协助其管理店铺，但现在看来，张伟似乎更胜任这个岗位。因此，他决定亲自书写家书，暂时搁置派遣家族成员的计划，以便进一步观察并深入评估。
第二个月，尽管女顾客依旧络绎不绝，但张伟发现生意额却出现了明显的下滑。这并非因为张伟的魅力下降了，而是赵符师的手艺实在欠佳。
张伟对此并不在意，因为这份微薄的收入对他的修炼可有可无。凭借着坊市中浓郁的灵气，他已经成功修炼至八层，并预计在半年内便可突破至九层。
在这平凡无奇的日子里，时光静静地流淌。三个月的临时合同到期时，赵符师似乎已经将此事抛诸脑后，并未向张伟提出离职的要求。而张伟也默契地继续工作，未提及待遇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