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珠宝,望火楼
珠宝何用?
自是祭炼宝眼所用。
自博泥公那里所得的祭炼之术,季明早想用上了,只是就像炼制法器的情况一样,缺少资材。
这就是独行的弊端,没有一个平台支持你修行中的需求。
这祭炼之术名为「宝光气炼法」。
祭炼者需要起一座阴尸定火坛,不断的烧炼着珠宝,烧出一缕缕宝气,从而养炼自身法器。
让季明在意的是炼宝法和祭炼术,都用到了阴尸定火坛这一坛制。
他暗自里推测,这两法应当是起源于同样的一脉传承,只是不知这一传承的根底何在。
伏在案上,研究了一段时间宝光气炼法后,季明感应了一下余霄身中白骨攒心珠的所在。
他令余霄单独取宝,其意有两点。
一是要单独钻研祭炼之术,二是看一看余霄到底有没有彻底的服从。
如若顺从,那还能在舍园里,再用上一段时间。
如若没有,自然是催运藏于其身的白骨攒心珠,咬破其心,打杀了事。
余霄在出了密道后,不敢有丝毫的耽搁,直奔着舍园内的钱库,将守在这里的杂役驱走。
只是在入库的那一刻,他一整个身子从头凉到脚。
在偌大的库房之中,除了堆散在架上的一串串钱币,其余的金沙银珠都已经不见踪迹了。
再入里库内,那藏于此间的毗琉璃、水玉、车渠、玛瑙、赤真珠等珠宝,早已是空空如也。
在这里,只剩几个呈珠宝的瓷盘。
“我”
在心神激荡之下,余霄两眼发黑。
“师妹!”
他慌忙奔出钱库,想要直奔张心梅的居所。
他知道在张心梅那里定有师傅所赠的护身之法,在她那里或可寻求到一丝丝的庇护。
奔至半途,余霄忽然停下,应激似的抖了一下,摸了摸自己的头顶,又再次的折返了回去。
惜命者,枭雄者,最擅以己度人。
那蜈蚣精敢放他单独出来,必然是有万全的反制之术,况且他怕了。
“小鬼运财!”
在钱库之中,强迫自己冷静下来的余霄,在一面墙壁上嗅到了阴气,心中顿时了然。
看来舍园内的风平浪静只是表面,实则内里早被摸了个透彻,他的师弟们真是一群草包,那一些散人更是草包不如。
余霄心中暗叹一声,“要是我没被他控制”
现在不是想这些的时候,他已是自顾不暇,也管不得这几个草包,他得赶紧将这事回报。
虽未取宝,可非他过失,想来那一飞蜈精应当体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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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室中。
季明在桌案上,拿着一根毛笔,沾了少许墨汁,在纸面上画着阴尸定火坛的一個搭造方法。
上次的炼宝的尸坛,还有改良的空间,可以更利于透风一点,这样才能让坛上的火势更大。
季明画画写写,心情不错。
“来了!”
心中感受到自家法器的靠近,季明便知余霄已然折返回来。
“大王!”
余霄走近喊道。
季明听到余霄称他为大王,总觉十分别扭,好像精怪妖魔一类,总喜欢被称为大王,真不知哪里带来的风气。
“回禀大王,那七斗珠宝,已为道民所盗。”
见自己的第一句话,未能让桌案前的蜈蚣精有所反应,余霄面色一白,继续说着。
“道民缺财,未升道徒之前,还需黄白之物傍身。
钱库的西墙上有阴气残余,必是他们起坛作法,暗中差遣小鬼,到库中搬运走了财宝。”
“他们在哪里?”
“小鬼力短,搬不了多远,他们必在附近。”
“我知道了,你走吧!“
季明从桌案前起身,长手一招。
在余霄的心口上,一粒小珠破心而出,滚落到了他的掌内。
这余霄不会真当他不知道其中途出库,欲奔走于张娘子的居所,现在是真留不得余霄了。
“草莽之雄。”
看着余霄的尸体,季明心中评了一句。
在室内,季明在两个节足上绑好毒种袋,还有纳袋。
这都是是在余霄身上缴获的,一个是用来存养毒种,另外一个则用来收纳日常的贵重物品。
这纳袋似某种动物的胃囊所制,内里空间约有一个立方米。
因此,他只能将室内一些未看的道书杂记,还有重要的解书,尤其那两卷大周天符图解书,一股脑的收入到纳袋中。
道民遣使小鬼盗宝,而他又急需珠宝,这简直是撞到他头上一样。
如果是炼气境的道徒,自己或许要怯上一分,可只是几个小小道民,也敢在这里趁火打劫。
季明忽然意识到,自己好像同那道民一般无二,都是对这一舍园趁火打劫的一员。
从道德高地摔落下来的季明,心中无丝毫的羞愧,他这厚脸皮的功夫,早已修炼到家了。
刚爬出密道,就见到楼中几个散人。
他们鬼鬼祟祟的摸进楼中,四处翻阅书册,并在墙上地上敲敲打打的,试图找寻着暗道。
没理会这几个内贼,季明将翅一张,振飞出楼。
天日高悬,视野开阔,季明没敢高飞,顺着屋脊而飞,触角如鞭子挥舞,捕捉空气中的气味。
道民修行小周天功夫,素来喜爱焚香宁神,神婆弟子可没那一份身家支持这修行辅香的消耗。
在这里,季明捕捉到了两股香气。
一是张娘子居所的毒香,而另一股来自于舍园之北的望火楼。
“望火楼居高临下,对寨中的一切可以说是洞若观火,那盗宝的道民倒是心思缜密。”
季明赶紧下飞,身子一缩。
他咬住两个松脱的袋子,飞到舍园内的一口水井中,以毒钩撬开井下的砖石,将袋子藏进去。
待井口上的天光渐暗,有点点星光落下,季明身子再缩,缩到了极致,如同瓢虫一般大小。
一股阴风在井内吹起,带着小小蜈蚣冲出井口,卷向那一座望火楼中。
在那一楼中,有一男二女,以三角分立之势,各自盘坐在楼上的望台之中。
在他们中间,有一四方的桌坛,蒙有黑布,上摆香炉烛台,正中三个木牌,牌上刻有人名,及其生辰八字。
面色蜡黄的男性道民,身外披着个袈裟,一副不僧不道的样子,只见他起了个手诀,开口道:“子时将近,阴时已至,可以开坛遣鬼。”
“今夜定要摸索到那张心梅舍中,取得小周天符图。”左侧的一位坤道(女道士)认真的说道。
“还有楼中道书,师兄且得记着。”
另一坤道,带着一点媚态提醒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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