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章 第 78 章
“enkidu。”
王唤出了挚友的名字, 金色的漩涡中有黄金的锁链以目光无法追及的速度射向虎杖悠仁，缠绕了他的身体，束缚了他的四肢。
“诶诶诶？！这是什么？”
虎杖悠仁大惊, 晃动双手企图挣脱束缚, 却发现锁链捆绑得越来越紧。
吉尔耻笑：“就你身体里那个肮脏的鬣狗, 居然也是具有神性的卑劣存在。”
说完头也不回地往自己的飞舟、维摩那上走去。
天之锁将虎杖悠仁凭空吊起，直咧咧地拎上了维摩那。两个一年级也果断跟了上去。有免费的飞舟不做是傻子, 还剩了一万多买新干线车票的钱。
钉崎野蔷薇没见过吉尔, 但也多少听说了咒术高专几个从者的名讳, 这会儿非常贴心地和虎杖悠仁解释：
“这是我们学校编外战斗力之一，为了你和大家的安全着想, 你就先保持这个样子吧。等回到学校里面了再让老师帮你解决一下。”
伏黑惠点点头在一旁补充道：“你吃下去的东西很危险, 你现在也很危险。搞不好就是一个死刑。”
“东京没有这方面的死刑！”钉崎野蔷薇瞪了一眼伏黑惠。
你别再外人面前破坏东京分部的名声啊啊啊！
见识过与京都截然不同的东京分部，钉崎野蔷薇觉得这样的虎杖悠仁或许在东京有活下去的希望, 说不定可能成为他们的同学。毕竟也是今年高一的小子，这样又憨又傻的愣青，以后到东京了入读高专, 估计也还是一样的傻白甜。
断不能把人吓跑了落到京都的老橘子们手上。
“那个魔术师可舍不得把这么好的素材清理掉。”一旁坐在王座上的吉尔插嘴道。
上了维摩那之后的他又重新穿上了那身黑白机车服, 慵懒地倚靠在王座上, 左手撑着下巴饶有趣味地打量虎杖悠仁。
“你们都认识依凭在他身上的【灵】？”他这样问两个一年级。
两位一年级毫不意外地点点头：“谁不认识啊！”
伏黑惠：“传说中有四只手，两张脸的鬼神。但其实是千年前最强的咒术师。”
钉崎野蔷薇：“是诅咒师吧。被称为诅咒之王，咒术全盛时代无数咒术师讨伐而不得, 就连死后被切下的一根手指都是特级咒物的可怕存在。”
生活在21世纪的咒术师，已经是千年后的时代，却依然对两面宿傩讳莫如深。
“哈哈哈哈哈哈！！有趣！真有趣！”
吉尔在王座上放肆大笑起来：“千年之前的最强之人？如今落得依靠杂修的身体来苟且偷生······真是有趣啊······”
那双猩红的眼眸眯了起来, 露出了盎然的兴味, 透着几分令人毛骨悚然的危险。
“浑身的气息都透露着一股令人厌恶的邪恶味道。真是可惜了, 如果不是只有二十分之一的【灵】，或许本王会有兴致与你一战。感到光荣吧，杂修。”
说话间，虎杖悠仁的身体在锁链的强力束缚下，身上的黑色咒纹若隐若现，左脸裂开了一张嘴迫不及待的大吼：“你个混蛋！！等我占领了这个小子的身体，第一个就杀了你！！”
听到这话的吉尔面上表情更加有趣了，眉头一扬对着伏黑惠说：“看到没看到没，他急了他急了！”
“你也知道现在自己只能像一条疯狗一样无能狂吠啊。”
慵懒而傲慢的语调，让整个飞舟的气温都下降了几度。三个年轻人仿佛能感受到自己身边即将暴起的狂风。
伏黑惠&钉崎野蔷薇：王你冷静一点啊！！！收手算了吧！！
他们真的怕两面宿傩强行反攻，占领虎杖悠仁的身体。你听听自从吉尔露面开始都说了些什么话啊，是个人都忍不了，何况那还是两面宿傩。
虎杖悠仁遍布全身的咒纹继续时隐时现，直到他强行扯过自己的左手按在了脸上：“你不要突然自己蹦出来啊！”
这话说完，两面宿傩就没了声音。
“哇哦，真的受人控制啊。”吉尔用毫无波澜的语气陈述了这个事实。
他忽然感到无聊了。
到如今还受制于人的家伙，连强者都算不上。
“你是依靠手指来恢复的吧，想挑衅我的话，至少要有十根才能勉强入本王的眼。”
吉尔撂下这句话就把王座移开了，任凭两面宿傩在背后挣扎着想要出来，却被虎杖悠仁按下。
在两位一年级担惊受怕之中，维摩那很快就来到了东京咒术高专。
从东京到仙台，两个小时左右的新干线路程，就在众人几句话之间结束了。前前后后没有二十分钟。
伏黑惠顿时觉得，自己之前在杉泽高中的自我牺牲的想法就是个笑话。一片救人救民、为民除害的心都喂了狗。
这家伙明明能很快就赶过来，五条悟消息已读得也很快——
所以他们根本就是在看戏吧！！
看到事态实在不受他们几个学生控制了才出现吧？！
伏黑惠：算了，累了。世界毁灭吧。
这边维摩那在高专落下，崇山峻岭之间根本不用担心隐蔽和没有停机坪的问题，五条悟直接飞上维摩那将三个少年带了下来。
钉崎野蔷薇和伏黑惠被叫去校医室检查身体，而他自己带着虎杖悠仁去了封印之间。
其实原本不想带着去的，奈何夜蛾正道不停强调程序正义，叫他按程序走免得到时候被总部的老橘子们抓到把柄。
五条悟只得让吉尔解开天之锁的束缚，自己抓着虎杖悠仁走。这样夜蛾正道才放心下来，毕竟要是在五条悟“手下”还能让人翻出什么浪花来，他这个最强不如换人吧。
因为飞舟上两个一年级和虎杖悠仁大概介绍了一下，他来到学校之后可能会遇到的问题，所以倒也乖乖地跟着五条悟走了。
可以一推开房间的大门，方形的空间整整六个面都贴满了符纸，点燃的蜡烛发出幽幽的黄色光芒照亮了方寸土地，空地上只有孤零零地两把靠椅摆在地上。这样的架势吓了虎杖悠仁一跳。
“不是说······检查身体······吗？”
虎杖悠仁颤颤巍巍地扭头看向五条悟。
这地方怎么看都是搞秘密仪式的，不会真的就在这里把他偷偷解决掉吧？！
“安心哟安心！这里呢是一个充满封印的房间，主要是怕你身体里的那个东西乱跑。不是针对你用的。”
说着五条悟拉开一个椅子坐了上去，并且拍了拍旁边那个：“坐呀坐呀。”
虎杖悠仁坐了上去，双腿并拢，双手放在膝盖上，像极了上课认真听讲的小学生。
只是刚坐好，没留神就有一张超大的带着白色的脸凑到了面前来，吓得虎杖悠仁猛地朝后一缩。
“诶？真的混到一起了啊，有趣有趣。”五条悟仔细打量了一番虎杖悠仁，嘴里嘀嘀咕咕。
“嘛，现在我也没办法解决你的事情，毕竟你居然可以完全消化掉宿傩手指诶。要等别人来才行。他马上就到了。”
五条悟这话无疑给虎杖悠仁判了一半的死刑。不过出乎意料地是少年并不惊慌。
他憨憨地挠了挠头：“当时吃下去之前其实也没想那么多······但是解决掉诅咒之后我也意识到了，这总归是一件好事吧？”
“好事？”
有一道清冷的声音从门那边传来。虎杖悠仁闻声望去，只见一位金发紫眸的外国人站在门口，他的身形笔挺，衣着精致繁缛，在昏黄的灯光下折射淡淡的金色。
“不是好事吗？”虽然不知道来人是谁，但虎杖悠仁依然有礼貌地回答了，“这个诅咒，以后会害死更多的人吧？如果我吃下去了，那不就没有更多的人受害了吗？”
“就算你不吃掉，以后也不会有人遇害。咒术师会把他封印起来然后收到仓库里，并不会出现在普通人的世界。”
景冬耶一边说着一边从门口走来，发现现场没有属于自己的椅子后，淡淡地扫了一眼五条悟，从手提箱里掏出一块水银，现场给自己造了一把椅子。
他冷静地询问五条悟：“我之前一直找你要的宿傩手指，你不给我。”
五条悟点点头：“毕竟是特级咒物嘛。你都不知道夜蛾防你和防贼一样。”
夜蛾正道：他难道不是贼吗！！
景冬耶表示理解，然后接着说：“但是只有二十根的手指，被他吃掉了一根。”
五条悟：······
他发誓他从那张冷静的脸上看出了一丝丝怨念。
“总之，这个孩子你觉得应该怎么处理。”
“交给我解剖啊。”景冬耶理所当然地秒答。
虎杖悠仁：“诶诶诶？！”
“已经被诅咒侵蚀了，理论上连人也不算。假如被圣堂教会看到了是可以就地裁决的。但是体质特殊可以拿来研究一下，毕竟是可以拿来盛放诅咒的【容器】。”
景冬耶说话的语气没有丝毫玩笑的成分。仿佛只要五条悟赞成，他下一秒就能将虎杖悠仁送进实验室。
气得五条悟直接往他脑袋上一敲——虽然他什么也没敲到。
“他绝对是个有咒术师天赋的人！！是个！！人类！”
“······你是这么认为的吗？”景冬耶的语气中有着淡淡的遗憾，“与他相容的诅咒是全然的恶，就连我也无法将那个诅咒的【灵】剥离。”
“只要有一天这个孩子无法容纳更多的【灵】，他就会被两面宿傩彻底吞噬。这样的例子我见多了。”
爱因兹贝伦家就有两个，爱丽丝菲尔和伊莉雅，还有间桐樱，都因为作为【容器】的身体无法承载英灵的回归，最终彻底化为了圣杯降临。
虎杖悠仁在他看来也差不多。所以从一开始魔术师就没把他当人看了。
多好的诅咒科（诺吉利）实验材料啊。
五条悟不想就这样放弃：“你们不是有作用于灵魂的魔术吗？不能将两面宿傩拿出来？”
他想起了之前说到白人偶和换身体的手术时，景冬耶说过，可以将一个人的灵魂拿出来，再放到白人偶里。
景冬耶摇了摇头：“我不能实现完全的第三法——而且他们两个人的灵魂混在一起了，拿出来也是一个整体。”
“难道就真的没有办法了吗？”五条悟苦恼。
“封印他啊。”景冬耶给了点没什么实际意义的建议。自从知道不能拿来做材料后，魔术师整个人都消极怠工了。
“可是我想让他进入高专。”
如果被老橘子们知道了估计会拼命施压。虽然他护得住虎杖悠仁，但是也不能把他纳入东京分部日常的运行体系中来了。
【六眼】告诉他虎杖悠仁的各项素质都十分优秀，他实在舍不得这样的人才。
话说到这份上，景冬耶大概懂了五条悟想要什么。
他睁开了自己的眼睛，被魔力注入的魔眼充斥着莹蓝色的光芒。可以获得事物一切之【理】的眼睛注视着虎杖悠仁。
这个人身上的因果线······意外地多啊？
片刻后，景冬耶得到了答案：“有几种办法。”
“一，集齐两面宿傩全部的手指，让宿傩成为一个完整的个体，然后分离出来。”
“二，让他吞噬两面宿傩。当然，也有可能被吞噬。”
“三，我现在就对他用【洗礼咏唱】，那是一种专门针对灵体的魔术，可以试试能不能绕过虎杖悠仁，直接祓除两面宿傩。但也有可能他们两个一起被祓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