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章 第 75 章
原宿车站。
五条悟prprprpr欢快地舔着雪糕, 分明三月份的东京依旧冷得要死，但他却浑然不觉。
穿着高领羊绒衫，套着深灰色呢子大衣, 鼻梁上架着白色细边圆框眼镜, 一米九的高大身材本来可以让五条悟成为整个涉谷车站最帅气的斯文败类。
可惜这个斯文败类他在吃雪糕。
景冬耶和他站在一起，指尖不停在ipad上滑动翻阅着资料, 对于五条悟的自虐行为置若罔闻。
看看时间表，应该差不多到时候了。
东京新干线总是很准时的, 分针转动到12 的时候, 一趟列车顺势入站。
五条悟很迅速地掏出了早就准备好的纸板, 上面大大写着“钉崎野蔷薇”的字样, 仗着一米九几傲视群雄的身高, 高高举起纸板迎着寒风挥动。
景冬耶下意识地往旁边站了站, 试图离这个家伙远一点。
“快把名牌放下啊啊啊啊好丢人！！”
一个橘色头发的女生拽着行李箱风风火火地冲过来了，一脸暴躁地指着五条悟手中高举的纸板。
五条悟见到来人了，只能一脸遗憾地把昨天刚做好的纸板丢进垃圾桶里，举起双手挥了挥以示清白：“现在什么都没有了哦！”
钉崎野蔷薇斜眼睨了一眼五条悟：“果然和传闻中的一样令人讨厌啊。”
随即她又转头看向站在旁边的景冬耶, 语气中带了几分疑惑：“你······也是高专老师？”
此刻钉崎野蔷薇的心情起伏不定：外国人诶！金发紫眼长得也很好看！衣着超有品味的！这个风衣的版型剪裁！那个袖口是gui之前新出的款！居然还穿着长靴诶气质拿捏住了！
可惜她饱含期待的眼神只迎来景冬耶果断的拒绝：
“不，我不是老师。”
“更加不是东京高专的教职工。”
五条悟听到这话就不是很高兴, 笑嘻嘻地贴过来勾住景冬耶肩膀：“冬耶是高专的教职工家属哦~”
景冬耶将目光转向别处, 不过没有拍下五条悟的手：“并没有那回事。”
五条悟很得意地勾起唇角, 转头招呼钉崎野蔷薇：“走吧走吧！你是第一次来东京吧？老师带你去逛东京哦！”
“哦哦好耶！中央区吗！银座吗！”
钉崎野蔷薇瞬间双眼放光，浑身上下写满了期待。
“不哦, 是涉谷呢！”
五条悟伸出右手食指摆了摆，一副神神秘秘的样子。
景冬耶在这时候把目光从ipad上面移开：“涉谷有什么······你不会是想叫人去祓除咒灵吧？”
今天早上他们出发来车站的时候, 任务中心才更新过低危区的咒灵任务信息, 刚好就有涉谷。
五条悟身体有瞬间的僵直, 但很快就非常不要脸地说：“怎么会呢！我这么爱护学生的老师，新学生还没入学，当然是带她去吃大餐逛街呀！怎么会去祓除咒灵呢？冬耶你这样怀疑我好伤心哦~”
景冬耶：怀疑jpg
“我今天可是开了车子来~野蔷薇一会儿可以直接把行李放车子上。”
钉崎野蔷薇的行李并不多，也就是两个行李箱的程度，五条悟很干脆地丢后备箱了。
车子是一辆高大的红色suv，钉崎野蔷薇对车子了解不多，但车头上“鲜明刺眼”的保时捷标识实在是太瞩目了，想不注意都不行。
钉崎野蔷薇坐上后座打开手机搜索了一下保时捷相关词条就发现了这款车——毕竟保时捷不做跑车的时候还是挺少见的——
保时捷卡宴，骚包的红色就和五条悟本人一样。
价格也是让钉崎野蔷薇想要告辞的程度。
“都买保时捷了为什么要买suv啊，我以为一般人至少会选帕拉梅拉吧。”野蔷薇打量着车内的布置，小声嘀咕，表示自己不懂大都市人的脑回路。
“那个我也有哦，在五条家本宅。”
钉崎野蔷薇万万没想到，五条悟不仅听见了还回答她了。
只见坐在驾驶座上的人把方向盘转出了指点江山之感：“毕竟跑车还是太招摇了——开帕拉梅拉就像是在冲全世界喊我很有钱一样，像是暴发户一有钱了就肯定会买的跑车类型呢。”
“而且跑车太多了有时候也很不实用哦！每次去超市买甜品的时候都装不下很多~”
钉崎野蔷薇：······对不起不是很能理解你们大都市人，为什么会开跑车去超市买甜品。
该死的大都市有钱人。
车子已经启动了，现在是上班高峰期，即便是可以越野飞驰的卡宴，也只能伴随东京都的钢铁洪流在马路上缓慢前行。
“明明才刚刚国中毕业，连长假都没有就变成高专生了啊。”
钉崎野蔷薇靠在车窗边，望着窗外车水马龙的街道，喃喃自语。
“那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如果不先来到东京的话，你可能就要被拉去京都见到一群老橘子，然后和他们签订什么誓约效忠的【束缚】。”
五条悟边说边煞有其事地点点头：“你是不知道那些老橘子们，对付起无权无势的咒术师，他们什么事都能做得出来哦！”
钉崎野蔷薇有些烦躁地撩了一把刘海：“我不是在说那些莫名其妙的高层！我是在说快乐的假期！可以充分打扮装饰自己、享受大都市的时间！”
“谁知道进到高专之后是个什么996的日子啊！我原本计划去看喜欢的rap组合的live，现在也不知道能不能看到······”
她越说越气，越说越伤感，甚至想举起拳头狠狠地砸下去，可是想想车子的价格又收手了。
五条悟倒是对rap组合有了一点反应。
他突然想起来，很久很久以前······被自家servant强行塞过来的某样东西。
“是哪个组合的live？”五条悟尝试问。
钉崎野蔷薇一愣：“嗯？你也追星？是国王唱片出品的地区rap代表队啦，我很早以前开始推tdd，但是他们解散到各个代表队去了。现在一推是fling posse！如果中央区的代表队出道哦话，我应该会一推他们吧？”
“而且这次的live请到了很多别的组合同台battle，不只是fling posse，假如tdd同台的话那我估计会尖叫出声！”
听到fling posse这个名字，五条悟立马反应过来，这不就是饴村乱数在的那个组合吗！
“如果你想看fling posse 的live，这个愿望老师我可以满足哦！”
钉崎野蔷薇大惊：“什么？！”
“你是说4月10号的live吗？！”
顺利收到学生惊讶表情的五条悟十分得意：“没错没错~就是那一场！老师可是非常辛苦才弄到了s区的票哦？野蔷薇是不是应该用一些华丽的赞美来感谢老师~”
钉崎野蔷薇原本满心激动，被五条悟这一句话说得血压上头。
想感谢一下都不能够了啊！！
“饴原来村乱数说的门票在你手上。”一旁的景冬耶发出原来如此的声音。
“他之前告诉我，要请我去看他的live，还说票已经给我了——原来是给你了啊。”
“诶诶？老师和饴村乱数很熟吗？”钉崎野蔷薇立马把头从后座凑了上来。
景冬耶先是反驳：“我不是老师。”
接着解释道：“也不能说很熟——他只是我的客户，进行一些身体管理和保养方面的咨询。”
人偶的保养维护甚至是零部件更换，这么说也没错吧？
钉崎野蔷薇不明所以地哇哦了一声，对景冬耶的专业知识表示赞叹：“我还以为高专除了那位反转术式外，就没有别的医护人员了。”
“事实上确实没有。”
景冬耶毫不留情地戳穿了这个事实。
五条悟委委屈屈地抗议：“话不能这么说啊冬耶！我们已经有和东京都的医院合作了！很快就会有自己的医疗团队和定点医院了！”
钉崎野蔷薇：“······”
东京高专开了这么多年了，现在才开始准备自己的医疗团队，不会太晚了吗？这你都委屈？
五条悟很生硬地转移话题：“话说野蔷薇对东京高专的了解也不少呢~”
钉崎野蔷薇心想这不是入学资料上写着吗？
“毕竟祖母也是咒术师，入学高专也算是······她推荐的吧。”少女的声音到最后显得有些消沉。
“想要在大都市生活并没有错，但是要考虑清楚，东京的咒术师生活——可不是那么轻松的。”
钉崎野蔷薇的神情顿时严肃起来：“来之前我已经有心理准备了。”
“我担心你的准备还不够。”五条悟露出了阴恻恻的恶人笑：“毕竟这里每天都充斥着996和各种高压抑郁，诞生的咒灵危险性是几倍于地方城市，随时都有可能丢掉小命，更别说数量庞大任务多得做不完——啊！冬耶！！你干什么……￥……！”
景冬耶掐住了五条悟的下颚，往他不停叭叭的嘴里塞了一大把不二家水果糖。
“专心开车。”景冬耶慢条斯理地收回手，语气平淡，“身为教师，我认为你应该更加实事求是一些。”
魔术师的目光谴责：你再吹水试试？
“任何一个成熟的战斗机构，都不会选择让没有经过完整训练的预备成员上战场。”魔术师意有所指。
景冬耶转头看向钉崎野蔷薇，宁静的紫眸中有让人信服安心的力量。
“他在开玩笑，你听听就好。”
好不容易捋清楚嘴里的棒棒糖，五条悟含含糊糊地说道：“我们咒术师本来人就少，东京分部缺人缺得更厉害。”
五条悟这话说得满是无奈。如果不是现状不允许，谁愿意上孩子上一线战场。
“那就去找，找更多的人，找提高效率的办法，找遏制诅咒产生的办法。”
景冬耶说这话的时候眼睛一直注视着车窗外面，繁华的街道没有一丝一毫映入他的眼瞳，语气平静得像是在讨论今天的天气。
“这种事真的很难。”
“不是难不难的问题，而是咒术师全都将自己的智慧贡献给武力值了。”景冬耶理所当然地轻蔑。
阿特拉斯院那帮魔术疯子都能开高达了，咒术师还在冷兵器互殴，这到底是谁的问题？
五条悟：“······好吧你说得对。”
“我们到了。”
车子艰难地挤进涉谷的公共停车场。这个时候即便停车费要到了天价，停车场仍然是车满为患。
“今天中午吃什么？”下车之前景冬耶进行了灵魂拷问。
五条悟一脸坦然：“我不知道啊。”
钉崎野蔷薇：“？？？不知道吃什么，那你还来涉谷干嘛啊？”
“我只是想买nata de cristiano的蛋挞而已~他们家人好多每次都要排好久的。”
钉崎野蔷薇：？？？？？
如果未来的二年级们在这里，估计又要扶额感慨，五条悟果然不出意料地在第一天就将他的好感度给败光了。
最终还是景冬耶比较靠谱，解下安全带后就问钉崎野蔷薇：“你比较喜欢吃什么？和式料理、东南亚料理、中华料理或者西餐？”
没等野蔷薇反应过来，景冬耶又把自己的ipad递给她，入目就看见ins搜索的涉谷探店推荐。伸手一划，下一个界面是推特的涉谷探店。
野蔷薇差点泪流满面，高专还是有靠谱的人哇！
“老师······啊不，您有什么忌口的吗？”
景冬耶摇摇头：“你选就可以了。”
“不用顾忌什么，五条悟他有钱。”
五条悟：？？？
钉崎野蔷薇最后选择了一家中华料理，原因大概是五条悟凑过来看ipad的时候说，景冬耶是中国人，应该会比较喜欢中华料理。
“······我其实是英国人啊？”
五条悟：“你父亲不是中国人吗？你是有多久没回过中国了？”
没想到五条悟注意到了这个，景冬耶的声音有些滞涩：“离开之后就没回去过了。”
十分会察言观色的钉崎野蔷薇当场拍板：“那么就去这家吧！叫芙蓉苑的，好评度超高的中华料理！”
这对今天刚刚上任的师徒一唱一和配合得恰如其分，景冬耶将两个人的表现看在眼里，微笑着应允了。
虽然······确实对于那个家族没有多少念想，但是他景冬耶，已经不会再拒绝别人的好意了。
······
吃饭的时候，五条悟特意关心了一下自己学生的生活状况。
“野蔷薇一会是直接和我们回高专，还是去买一些生活用品？”
野蔷薇：“交入学资料的时候说我可以直接住高专宿舍吧？”
五条悟点头：“没错，虽然这个学期结束了，高专的学生平时还是住宿舍里的，因为他们有可能要出实训任务。”
野蔷薇疑惑：“不是刚刚才说学生不用出任务吗？”
五条悟笑嘻嘻回答：“是实训啦！实训！以锻炼为目的、自愿为原则的哦！咒术师很多消耗品和咒具都是需要自己购买的，学生们偶尔也需要任务赚点外快。”
野蔷薇勉强认可了这个说法，因为她自己也想做点“兼职”赚钱，然后好好逛一逛东京，体会一下都市人购物的快乐。
“那四月份开学之前有我可以做的任务吗？我现在已经能独立祓除咒灵了，三四级的交给我也是可以的吧？高专放假了也不用上课。”
这个说法可以说是正中五条悟下怀了！
他做了这么多努力！不就是为了让钉崎野蔷薇主动提出想要出任务吗！
一旁的景冬耶从他们谈论到这个问题开始，就一直保持着皱眉的不赞同神情。但终归没说什么。
现在的咒术界，尤其是东京分部，就是摇摇欲坠的大厦，随便有什么外力就可以将它摧毁，单单只靠景冬耶和五条悟根本就护不住它。
在东京分部的这一代咒术师，天然地就背负了比以往更加沉重的负担。
更多的工作、更少的帮助、更多的质疑。
从这帮孩子选择成为咒术师、追随五条悟来到东京开始，就已经天然地、无可置疑地承受了更多。
他们将会是咒术界清缴高层的主力军。
他们要为后世的无数咒术师杀出一片晴朗的天空来，靠这些孩子，以及很多并不算年长的年轻人。
将他们放逐战场是残忍的，对他们过于爱护也是残忍的。
这很残酷，但是别无他法。
五条悟一个人不能替这些孩子支撑起一整片天空，但他也努力地去庇护。
而景冬耶，这个时候也做不了很多。他啊不被阿赖耶允许成为拯救世界的超级英雄，他只能尽可能地提供有限的技术，帮助五条悟、和这些孩子们，成为拯救世界的英雄。
何其悲哀，何其残忍。
“今年应该就只有两个学生，你和另一个男生。他已经是高专老熟人了，开学的时候会自己过来的。”五条悟向蔷薇介绍高专一年级的情况。
“等回到学校找个学生带你熟悉一下东京这边出任务的流程，三级以上的咒灵不会给你的。”
“啊！对了！”
五条悟突然想起了什么：“有一个难度比较高——但是钱很少的任务可，到时候你可以和新同学一起去，就当是熟悉同学了~”
钉崎野蔷薇好奇：“什么任务？”
“回收特级咒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