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我在取悦你
季月笙到底没被他那双含情目迷惑的失去理智。
急急起身挣扎,他恼怒的将阮桉晋往旁推。
“你放开我,这可是别人家!”
就算是放浪形骸也得分场合吧!
身上的无赖死活不动弹,黏乎乎的在他胸前轻拱着。
“你今个儿在门前就推开了我,我很难过。”
“后来又让人关我去柴房,不给饭吃,我又觉得委屈。”
“刚才还打我,虽然知道你是为了我着想,可这里还是很疼。”
“所以,现在你还要推开我吗?”
这——要如何拒绝?
季月笙蹙眉想了许久,还是不知如何是好。
是继续无情的推开,此生不复相见。
还是与他一道沉沦,管他天上人间。
心脏噗噗噗的狂跳,他撑着桌面,倔强的后仰着头。
喉结微微一滚,他轻轻闭上眼睛,红唇咬的润泽鲜亮,好半晌才轻悠悠的挤出一句话。
“那——你快点。”
话一出口,他整个身子都漫上动人的桃色,紧闭的睫羽微微抖动,像是下一秒就能飞走。
强烈的羞耻感让他想将自己埋起来,心里却忍不住的期待着。
他想要阮桉晋。
不是说说而已。
等了许久,不见阮桉晋回应。
季月笙疑惑睁眼,阮桉晋依旧将头埋在他心口,一动不动的,似是睡着了。
试探着伸手推了推,搂着腰身的手骤然收紧。
闷闷的鼻音从胸口模糊传出。
“椋笙,你又勾引我。”
“你明知我无甚定力,根本无法拒绝你。”
他抬眼望着季月笙,眼圈湿漉漉的,有点红。
眼底的情绪浅薄的能让人一眼看清。
他在害怕。
像追寻了很久的东西,忽然落到了手里。
惊喜后的患得患失让他十分不安。
他怕这是梦。
更怕这是季月笙无奈下的妥协。
他向来活得通透,所生执念不多,仅椋笙一人。
偏生这一人难求。
一点点将欲望压下,他缓缓起身替季月笙理好衣裳,又将他从石桌上拉起。
季月笙如同偶人般任他摆弄。
桃色未褪,他被安置在亭中的石凳上,阮桉晋坐在他身旁,隔了一臂的距离。
前所未有的疏离。
他迟钝的感觉到些不对,却想不起是什么触发了这异变。
阮桉晋不是想要他吗?
怎么他让快点,反倒没了反应?
是因为快不起来,干脆不做了?
他悄悄的往阮桉晋那边看,想从他面上看出些门道来,却又怕他发现。
畏畏缩缩的一眼,很快又撤回,然后又是一眼,又撤回
反复了几次,阮桉晋绷直的唇角悄然一松,长臂一捞,将人拉了过来。
他故作愠怒的质问。
“你为何又勾我?”
他忍的这么辛苦,偏这人还来招他。
特别是这眼神——在怀疑他不行?
“我没有。”
季月笙一指抵在阮桉晋凑来的额头上,果断否认。
这谁能认?
话音一落,阮桉晋突然将头后仰,抵在额际的手指一松。
纤细的指节卡在唇缝,牙齿轻轻嵌入皮肉。
指尖上传来的温润酥痒让季月笙急切的想要抽手。
“你在干什么?”
阮桉晋轻挑的的眨了眨眼,认真道:
“我在取悦你。”
取悦?
似有什么东西在脑中炸开,季月笙茫然失神的看着阮桉晋的发顶。
眼睁睁的看着他如朝圣的信徒般。
虔诚的,一点点的,膜拜着他的身体。
密密麻麻的吻落在每一处。
新鲜刺激之感让季月笙大脑一片空白。
所以,阮桉晋这厮之前没出声,其实是在憋大招?
不怪季月笙如此想,实在是阮桉晋此次表现太为奇怪。
他今日似乎很有耐心,情浓时还有理智停下来问他。
“椋笙,这样可得趣?”
季月笙羞的都想咬舌了,那人却还换着花样一遍遍问。
宅院空寂无声,唯湖心之亭水波荡漾,无休无止
季月笙何时被抱回去的,他自己根本记不清了。
睡下之前,他还在心里暗暗庆幸,幸好那宅院无人居住,这荒唐的一幕无人知晓。
将人送回鎏金院后,阮桉晋回了自己的小柴房,继续做回安栾。
阿甲也在暗处松了口气。
还好少爷有理智,偷了还知道还。
这一夜很短,阮桉晋刚挨枕头没多久就被唤醒。
柴房被人从外面打开,刺目的日光下,无数细小的灰尘肆意飞扬。
黄四阴沉着脸站在门口,手里提着根长绳子,来势汹汹。
“走吧安栾!静娴公主来了,还点名要见你。”
安栾揉了揉眼睛,伸着懒腰明知故问:
“公主为何要见我?”
他一个才入府的小倌,何德何能被尊贵的公主惦记?
看来季府内吃里扒外的人不少啊。
黄四冷冷一笑,“去了你就知道了。”
说着扯了绳子就要绑他的手。
安栾又不傻,给季月笙绑着还不错,给别人绑那叫什么?
正欲动手,门口又来了一人。
这人安栾认识,正是鎏金院伺候的阿炳。
听名字就知道,他跟阿甲是一路人。
这家伙生的憨厚老实,平日话也不多,前些日子不知为何入了季月笙的眼,被调去鎏金院伺候。
阿炳一来就夺了了黄四手里的绳子。
“少主让安栾过去伺候。”
没有多余的话,他压住心里的激动,朝安栾微微点头,不顾黄四难看的面色就要将人带走。
“等等!你说带走就带走!静娴公主那处如何交待!”
“黄管事,你莫要忘了,季府是少主的季府,别说静娴公主还不是季府主母,就算是,你也该清楚自己是谁的狗!”
阿炳不卑不亢怼了回去,黄四一时哑口无言。
眼看人要被带走,他着急去拦。
安栾看准时机悄悄探出脚,将黄四绊的直往前栽。
眼看几个前冲就要稳住,阿炳闪电般的一脚踹上他的屁股
一脚踹完,阿炳拔腿就跑,嘴里还不忘招呼着安栾。
“快!快跟上!”
安栾啧啧咂舌,脚上一步不落的跟着跑。
人不可貌相啊,这阿炳看着憨厚,出手实在是黑。
瞧那一脚踹的,黄四捧着脑袋傻坐着,到现在还没晃过神。
不愧是阮家人!
两人一口气跑到了鎏金院,季月笙刚换好衣衫。
目光在气喘吁吁的安栾身上顿了顿,只觉耳后又开始发热。
没等他问话,安栾已经上前抢了小厮手里的梳子。
“今日就让我为少主束发可好?”
季月笙垂目盯着桌上的白玉铃兰翠簪,眼尾上挑,笑意浅浅。
“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