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当然要不死不休啊
累了许久,阮桉晋不知不觉沉沉睡去。
忽的呼吸一紧,强烈的窒息感逼得他从梦中惊醒。
一睁眼,阮桉晋便对上一双冰冷的眸子。
清凌凌的,让他打了个冷颤。
椋笙就这么大喇喇的跨坐在他身上,手腕间的铁链死死勒着他的喉咙。
没想到椋笙动手能力这么强,报仇不等十年,看来也不是什么君子。
恰好,他也不是。
心念一动,阮桉晋顺手一拽,扯住了椋笙的发,逼的人往后仰,露出脆弱好看的颈。
脖颈上力道一松,喉间窒息感消失,阮桉晋大口喘气,漆黑的瞳孔里暴戾汹涌,一个翻身将人压下。
他自是舍不得弄死凉笙,只不过想让他吃点苦头。
对上那双含着屈辱恨意的眸子,阮桉晋愣了愣,眼底暴躁如冰雪般迅速消融。
恨?因为他第一次被强夺了?
本着恩客的优良传统,阮桉晋放软了语调。
“一夜夫妻百日恩,你也不必这样,这事多来几次,你自然就得趣了,我保证下回注意点。”
怎奈凉笙听了他的话更加气恨,红着眼眶就要过来掐他。
“我要杀了你!”
声音暗哑,撩的阮桉晋小腹发紧。
心尖荡漾,手下便失了轻重。
待阮桉晋回过神时,椋笙被他按着双手,唇瓣被吻的红肿,娇艳欲滴。
“真好看。”
阮桉晋自顾自的赞了句,俯身又轻啄了一下。
椋笙偏头躲开,那一吻落在唇角,软糯糯,黏糊糊,像阮桉晋这个人。
无端的令人作呕。
椋笙跟阮桉晋不同,他是个正常的男子,喜欢的自然也是女子。
如今清白被个男子给强污了,心里如何也过不了这道坎。
有了这原因,就算这是南风馆,阮桉晋什么都没做错,他也厌恶的不行。
“滚开!你让我觉得恶心!”
椋笙是个骨头倔的,心里这般想,嘴上便这么说了,生怕阮桉晋放过他般。
这般性子,今日若换了其他恩客,定然要吃不少苦头。
幸好阮桉晋纨绔惯了,这些话,自然也听惯了。
只是听惯了不代表他会纵容椋笙胡来。
之前带了几分怜惜,阮桉晋收敛了些,被这么一激,心底的火气上涌,欺负的力道自然也重的多。
“我恶心?那你算什么?”
“瞧瞧,被我压在身下时的你又是怎样一番浪荡姿容!”
“怎么不说话了?是嫌我不够周到吗?”
存了心惩罚,阮桉晋自然没了轻重,幸好不是初次,不然就得麻烦南风馆的大夫了。
等椋笙昏死过去,阮桉晋轻叹一声,将人抱了清洗,又细细上了药。
“过刚易折,遇见我算你幸运,换作别人,非得折了你这一身傲骨。”
幸好张成文两人没在,不然听了阮桉晋这言论非得吓一跳。
作为纨绔,他们可说不出这么有水平的话。
阮桉晋不喜在外过夜,梳洗后便让人将椋笙送到阮府,他则直接去了阮添财的书房。
阮添财正在烛火下拨算盘,阮家如今商铺繁多,光管事便有百余名,虽无需他事事亲为,可阮添财还是喜欢每天算上一算。
阮桉晋也不敲门,推开就一屁股坐在阮添财对面的软椅上,没骨头似的摊了个没形,一只脚得寸进尺的翘上了阮添财的桌案。
那模样,别提有多嚣张。
阮添财瞧见了,停了手上动作,凑到了阮桉晋身旁。
“怎么样?成了吗?”
他搓着手,紧张的不行。
阮家钱多到招人眼红,所幸阮添财只有这么一个儿子,阮桉晋也是个省心的,一副纨绔做派打消了不少人窥伺的目光。
如今阮桉晋的年十九,同龄的孩子都会打酱油了,偏阮桉晋婚事没动静,引得不少官家动了心思。
谁不想身边有个取之不尽用之不竭的钱袋子呢?
前些年阮桉晋还能以好南风糊弄过去,谣言传了四五年,始终没个准头,官家那边自是坐不住了。
反正他们只要钱,一个不值钱的女儿换阮家,怎么算都是值的。
阮桉晋疲惫的捏了捏眉心,说话声懒洋洋的。
“在南风馆睡了一个,人也带回来了,应该能稳住了。”
他今天确实累了,带回来的那个还得想法子好好稳住,不能生什么幺蛾子。
阮添财神色古怪的将阮桉晋上下打量了个遍,斟酌道:
“真睡了?”
阮桉晋不耐的撩了撩眼皮,“睡了!”
见此,阮添财不再多问,取出准备好的藤条猛地抽向阮桉晋,怒骂声冲破院门,传的大半个阮府都能听见。
“小兔崽子!让你不学好!年纪轻轻学人玩小倌!”
“我今天非得打死你!你对得起你早死的娘吗!”
“还敢将人带回来!老子今天非打断你的腿不可!”
藤条噼噼啪啪的抽着椅背,阮桉晋躺在软椅上配合着时不时惨叫求饶。
父子俩配合无间,装的像模像样,转眼被那些心思活络的婆子拣了话传了出去。
椋笙睡到第二日辰时才醒。
日头透过窗棂铺了半个屋子,檀香在光束中袅袅升腾,化雾成香。
他盯了素白幔帐默了半晌,确定自己离了南风馆那间厢房。
南风馆是用不起这么清透细密的白绸。
触手温软顺滑,光这帐子的价钱大抵能再买一个他了。
阮家真是有钱。
撑着身子慢慢下了床,椋笙赤足走到了阳光下。
腕间铁链被除,足上银环却还在。
阮桉晋倒是好兴致,特地给他添了几个赤金的小铃铛,一迈步便叮当作响。
椋笙只看了一眼便被窗外阳光吸引,在南风馆关了大半月,他很久没有见过太阳了。
茶色水眸半眯着化开丝丝暖意,他似雪山之巅的皎皎白莲,纯粹美好。
让人想要占有。
椋笙知道自己很美,不然不会被阮桉晋选中。
只是这美丽的代价他有点难以承受。
就算过了一夜,他身子还疼的厉害。
想想以后还会有无数次这样的经历,他就恨不得立刻死去。
可他舍不得。
心有挂碍,他舍不得。
门从外被推开,绯色长袍的阮桉晋懒懒倚在门前,手中折扇有一下没一下的轻晃,嘴角笑意灿烂的晃眼。
“身子骨不错啊,我以为你至少还得躺上几日。”
“还真是耐折腾啊~”
尾音被特地拉长,带着百转千回的暧昧。
刹那间,椋笙脸白了白,淡色眸中流露出些慌乱来。
那种痛,他不想经历第二次。
这么一想,他不由自主的后退了几步。
足腕上金玲叮当悦耳。
阮桉晋一步未动,他已经心慌意乱。
背抵着桌案,逃无可逃。
椋笙抿了抿干裂的唇,鼓起勇气问阮桉晋:
“你要如何才能放过我?”
阮桉晋认真想了想,倏尔低声浅笑。
“我心悦你,自是要与你不死不休啊!”
笑音悦耳,吵的椋笙脑子昏昏沉沉。
恍惚间,他只有一个荒唐的念头。
不死不休还可以这样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