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下岗潮下，东北工人的彷徨
在沈阳这座历史悠久的工业城市。
天空一如既往地湛蓝，街道打扫得一尘不染。
然而，经济的萧条却如同一层厚重的阴霾，笼罩在每个市民的心头。
随着国企改革的推进，许多下岗工人陷入了失业的困境，生活变得举步维艰。
在当下这个信息化的时代，芯片产业正日益成为国家竞争力的核心。
而他此行的主要目的，就是为即将建设的芯片工厂做好前期的筹备工作。
芯片制造是一个高度精密的产业，涉及到众多复杂的机械设备和精细的材料生产。
这其中每一个环节，都需要有专业的人员进行严格的质量控制和技术把关。
林煜明白，只有确保每一个环节都精益求精，才能生产出高品质的芯片。
东北的重工业已经开始衰败，而南方的数控机床产业却正在崛起。
在南方，无数的工厂如雨后春笋般涌现。
而在东北，曾经的国企巨头们却逐渐失去了往日的辉煌。
即使进行了企业重组，也鲜有公司能够挺过这个艰难时期。
历史的进程总是无情的，它不会因为个人的意志而停滞不前。
小工厂在这场竞争中逐渐失去了立足之地，而大型国企则在国家的扶持下勉强维持。
弃卒保车，似乎成了这个时代的无奈选择。
然而，对于那些失业的工人们来说，生活的压力却依然沉重如山。
面对这样的现状，林煜不得不调整自己的策略。
他意识到，在大型国企逐渐衰败的情况下，或许可以将目光转向那些偏远地区的小工厂。
这些小工厂虽然规模不大，但也有许多技术人才。
在沈阳的大工厂区域，林煜已经尝试询问了许多工人，但一提及南下工作，大多数人都流露出不屑的态度。
“这里工资稳定，生活安逸，谁愿意去南方打工呢？”一位工人直言不讳地说道。
林煜听后，轻轻叹了口气，转头对周杰说：“看来我们得去郊区的小工厂碰碰运气了。”
周杰点头：“好的，少爷。我这就开车带你们去。”
不久后，周杰驾着车，载着林煜和李婉儿驶向了沈阳的偏远郊区。
车内，林煜说着他的想法：“我们要找的是精通技术的人才，而这些小工厂里可能隐藏着我们要找的人。”
李婉儿好奇地问：“那我们怎么找到这些人才呢？”
“通过下岗老职工的口述。”林煜解释道。
“他们在这个行业里待了这么多年，谁有技术，谁没技术，他们心里都清楚。”
车子在郊区的街道上缓缓行驶，林煜三人一边观察着路边的小工厂，一边聊着天。
突然，周杰指了指路边的一家小餐馆：“那家餐馆看起来不错，要不要先吃点东西再继续找？”
林煜看了看时间，点头同意：“好，确实有些饿了。”
三人走进餐馆，一个热情的东北大姐立刻迎了上来：“哟，三位客人来啦！快请坐，想吃点啥？”
林煜扫了一眼菜单，熟练地点了几道菜：“来个猪肉炖粉条，熘腰花，小鸡炖蘑菇，酸菜汆白肉，再来个白肉血肠。”
大姐笑呵呵地答应着：“好嘞，小哥真会吃！这都是我们店里的特色菜，您稍等片刻，马上就好！”
这东北大姐手脚麻利地进了后厨，不一会儿，就端出一盘热气腾腾的白肉血肠。
当那盘白肉血肠被放在桌上时，一股熟悉的香味立刻扑鼻而来。
林煜看着眼前这道菜，眼中闪过一丝怀念。
他已经许久没有品尝到这道美食了，上一次吃已经不知道是多少年前的事情。
他夹起一片白肉，放进嘴里细细咀嚼。
那肉质鲜嫩，口感极佳，再配上独特的调料，简直是美味至极。
血肠也是香嫩可口，一口咬下去，满嘴都是浓郁的香味。
吃完后，林煜忍不住赞叹道：“这白肉血肠真是太好吃了！大姐的手艺真是一绝！”
东北大姐听后笑开了花：“谢谢夸奖！这道菜是我们店里的招牌菜之一，很多客人吃过后都赞不绝口。如果您喜欢吃的话，下次还可以再来尝尝我们的其他招牌菜。”
林煜点了点头：“一定会再来的！这次来沈阳真是没白来，真是太值了！”
“砰！”
一声震耳欲聋的巨响突然在餐厅内回荡，把林煜吓得一个激灵，差点把手中的筷子弄掉了。
老板娘也显然被这突如其来的响声吓了一跳，脸色有些发白。
声音的来源是邻桌的两个中年人，他们正在吃着热腾腾的火锅，喝着啤酒。
看起来都是满面红光，显然是喝得有些高了。
其中一个满脸麻子的中年男子，刚才那声巨响就是他猛地一拍桌子造成的。
他此刻正对着老板娘讪讪地笑，带着几分歉意地说：“老板娘，真不好意思，我一时激动，没控制住。”
老板娘瞪了他一眼，假装生气地嘟囔了几句，也就没再多说什么。
毕竟，她也不想因为这点小事影响了店里的生意。
林煜此时也注意到了这两个人。
他们的对话内容引起了他的兴趣。
其中一人对麻子说：“麻子，你师父不是组长吗？他没给你介绍个工作？”
麻子叹了口气，摇头说：“我师父现在也是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公司重组后，他老人家也不受领导待见了。昨天晚上我们还一起喝酒，跟我诉苦呢，这种情况，我怎么开口？现在呀，真是一言难尽。”
另一个人也感叹道：“现在找个工作真是太难了。我家那婆娘去了海南表姨家玩了一趟，觉得那边不错，想让我去海南重新找工作。说实话，我倒是挺想去的，毕竟这里的工作机会太少了。去海南说不定还能找个像样的工作。可就是我爸妈，不肯跟我离开沈阳。”
麻子接话道：“我也是啊！我家那婆娘也让我去苏州，说那边有很多厂里招人。可我就是不甘心啊！为什么我们就要离家？就要去外地打工呢？”
“哎，故乡容不下肉身，他乡容不下灵魂，若能一世安稳，谁愿颠沛流离。”林煜听着他们的对话，不禁感慨道。
这句话说到了邻桌两人的心坎里。
他们停下手中的筷子，目光中流露出深深的共鸣。
东北这片土地，曾经那么繁荣，如今却逐渐失去了往日的活力，经济的衰落让许多人感到了前所未有的无奈和迷茫。
邻桌的两人相视一眼，然后满脸麻子的中年男子端起酒杯。
“这位小兄弟，你说的太好了！来，我敬你一杯。”他说着，将手中的酒杯举向林煜。
林煜也端起自己的酒杯，与他们轻轻一碰，然后一饮而尽。
酒精的辛辣与苦涩，就是他们此刻心情的写照。
“两位大哥，我看你们谈吐不凡，应该是有技术有手艺的人吧？你们是做什么工作的呀？”林煜忍不住好奇地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