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都有眼线
“相爷，二小姐今日去了城郊，碰见了六殿下。”
小厮来禀报。
“六殿下？难不成温念安让六殿下跟踪仙若？”
姜坤狐疑，猛的才想起女儿遇险。
他怕温念安这死小子纠缠女儿，特意安排了人手，小心潜伏在女儿左右。
“相爷，我看着不像，倒像是偶遇，乐君小姐陪着二小姐出的城，是在常家老爷新盘的铺子里见到的，六殿下以及五殿下和常公子是一道的好友，时常相聚。”
小厮说道。
“希望是这样吧，六殿下身份尊贵，肯定也不屑于做这种事。”
相爷总觉得有些许异样，却不明显。
“六殿下常年在军中，很少回宣城，许是无趣，去了常家铺子，不过相爷，二小姐现在名声受损，怕是……。”
小厮不敢说明。
这女子的声誉尤为重要，二小姐和温少将军在宫中私会，那是被整个宣城都知道的事，哪还有好人家，愿意接受二小姐呀。
“我会在今年的科考学子里，为仙若寻个郎婿，对方家世如何倒无所谓，对仙若好就行。”
相爷的神情颇为惋惜。
他这女儿，都是被温家那小子给毁了。
“二小姐今日去城外将那信物烧了，应该是放下了。”
“说到底，都是陆……咳，算了，现在说这些也无用，你下去吧，让人留意着二小姐，不要让无聊的人靠近二小姐。”
相爷说完，就挥手让小厮退下了。
只希望他这可怜的女儿，以后能少些磨难吧。
朝廷如今的状况，才是最让他头疼的。
皇上如今已经上了年纪，退位是迟早的事情，太子殿下一直未有子嗣，朝中已经有了些不和谐的声音。
以往是没有站派这一说的，毕竟太子殿下的储君之位还是稳固的，但是现在，所有人都开始斟酌这个事儿了。
皇后所生的大皇子一出生，便被立为太子。
二皇子体弱多病，母妃早亡，鲜少有他的消息。
三皇子资历平平，虽然也是皇后所出，可相比大皇子这个嫡长子，他确实是没什么可圈可点的地方。
四皇子母妃身份卑微，又不受宠爱，连带着四皇子的身份也不高，再者他自己也不喜争宠，早早的，就求了封地，远离了宣城，做起了闲散王爷。
五皇子母亲是富可敌国的常家嫡长女，也是可以和太子殿下一争高下的存在。
不过常贵妃聪明，早早的给五皇子定下了一个小官家的女儿，也多次向皇上请封，让五皇子去封地。
其用意，不言而喻。
就是表明五皇子无心储位，让皇后娘娘放下戒心。
再者就是六皇子。
传言六皇子降生之际，正值狄国与西戎之间水火不容的时候，狄国当时的实力并不占上风，皇上御驾亲征，也十分吃力。
温贵妃伴皇上左右，六皇子也是在边境出生的，六皇子一出生，阴霾数月的边境突然放晴，狄国便开始占据上风，打得西戎节节败退。
数月以后，狄国大获全胜，皇上也格外喜欢在边境的六皇子，就连国师，也称六皇子是狄国的祥瑞，是上天派来助皇上一臂之力的。
当然，大多数人的目光，都在太子殿下以及深受皇上宠爱的六皇子身上，至于其他皇子，也就那样吧，并不期待。
可他堂堂相爷，该站哪方呢？
出了当铺，萧世景就忍不住想问问。
“六弟，我看你刚刚对乐君身边的女子挺好奇的。”
萧世景试探性的问道。
“难不成你喜欢这种类型的女子？哦，那好办，我让人给你物色。”
他以前还以为六弟无欲无求呢，就没有听过他对谁有兴趣，就是定下了温家的小姐，也不见他表现出什么特别的情绪。
“五哥是近来太闲了吗？还是你的正妻之位刚定，需要我为你物色几个美妾？不敢开口，所以要这般暗示？”
萧世陨反向询问。
“我可没有，你别乱说。哥哥我是关心你的身体，真是的，姜仙若可是宣城难得一见的美女，你竟然不心动，没眼光。”
萧世景说完就赶紧上了自己的马车。
他和那小官家的女儿算是情投意合，所以暂时是没有纳妾这方面心思的。
他现在和未婚妻和和美美的，平白给他弄个小妾出来，不是添堵吗？
萧世陨奸笑一声上了马车，叫来虚月。
“去查一下姜仙若。”
“是。”
虚月领命退下，心中有疑问，却没有多余的动作。
那种熟悉感，让萧世陨有些触动，她需要确定无误。
萧世陨的神情有些古怪。
若真的是她，这个女人她势在必得，呵呵，那这一次回宣城可就有意思了。
外边流言四起，姜府下人提及都是为姜仙若感到惋惜。
“唉，你说二小姐怎么就看上了这种人？”
亭廊道边擦窗户的婢女小声和身旁的同伴说道。
底下的婢女也是叹息一声。
“既不能娶我家二小姐，何苦招惹呢？二小姐是最讨厌为人妾室的。”
“那可不？说到底二小姐也是因为柳姨娘的遭遇，才这般惧怕的”
“我听康婆婆说，柳姨娘的病本来是能治好的，就是不知道为什么，后来突然就不行了。”
“嘘……。”
高处的婢女突然警觉起来，她站得高看得远，远远的就看见大小姐往这边来了。
柳姨娘死了以后，身边伺候的人都被打发出了姜府，康婆婆当时只是个跑腿的，所以没被打发，所以知道一点儿事。
高门大院，这种事很多的。
正妻想要拿捏一个妾室，简直不要太轻松了。
“看什么看，动作还不麻利一些，二小姐院里的人真是散漫！”
春花走过来呵斥道。
“还不给大小姐行礼！你们二小姐没教过你们吗？”
擦窗的婢女赶紧下来，行了礼。
“大小姐好。”
心里却是不服的。
她们的规矩自有婆婆教，怎会劳烦二小姐，当她们二小姐是什么？
再说了，她们院里可轻松肆意得很，根本不像其他院里那般，二小姐从不让她们停下活儿行礼，只说有外人在的时候，别失礼就行，平时随意些。
“小春，和这些粗使丫头置什么气。”
姜紫嫣居高临下般看了一眼，就往姜仙若院里走。
结果姜仙若直接不见。
姜紫嫣就站在外面骂了一通才走。
无非是说姜紫嫣没有规矩，同她那个生母一样上不得台面，勾搭外男之类的。
姜仙若从小听到大，都免疫了。
诺大的皇宫，皇上身边的暗卫躲开所有人，悄然进入皇上的寝殿内。
“参见陛下。”
暗卫合手。
“不必多礼，起来说话吧。”
额间已有白发的帝王略显倦意，从龙床走到窗边后坐了下来。
“六殿下近来和五殿下常在一起，不过，他们都只是去常家的一些铺子和庄子游玩，并没有接触过其他人。”
暗卫跪在帝王跟前，十分恭敬。
“太子呢？”
皇上眼眸微微抖动。
老六和老五的动向太寻常，反而让他有些不安。
“太子最近一直在太子府内，除了处理政务，就是闭门不出，与平常无异。”
暗卫回答道。
他想说太子又寻了几名佳人，夜夜笙歌。
可怕惹皇上不高兴，更何况这些事，就是他不说，皇上也是知道的，他可不是负责这种小事儿的存在。
“他会闭门不出？”
帝王微微点头，眉宇间流露出一丝忧色。
他清楚自己的子女中，太子是最有可能也是最应该继承皇位的人选。
但太子一直以来的表现都太过寻常，并不出彩，他也有些担心太子因为在这个位置待得太久，而过于自信。
“继续关注六殿下和五殿下的行踪，另外，让探子也关注一下其他皇子的情况，一有异常，立刻来报。”
帝王吩咐道。
暗卫领命而去，帝王又独自坐在窗边，沉思着未来的局势。
他知道，作为一国之君，他必须时刻保持警惕，才能确保国家的安定和繁荣。
而祖宗基业能否永世昌盛，接手之人尤为重要，他知道立长立嫡的重要性，可他也不得不承认。
他的嫡子，并非最佳人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