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昏迷
“具体什么情况？”白戈行色匆匆，快走出俱乐部。
俱乐部外寂静无声，偶尔有几个夜猫子结伴走过，也不会听见里面的热烈战况。
“报案人是个女性，据她透露，群像大厦层有一间舞蹈工作室，十二名舞者打算今晚通宵排练。五分钟前一个大叔谎称物业检查，结果进门就反锁了，用信息素控制了十一名omega，只有报案人是beta，她原本就离开的远，发现情况不对，就趁乱躲到更衣间里报了案。”
白戈站在扬招点上，路灯下，俊朗的面容神情冷肃，他抬手拦下一辆计程车。
“小胖，我过去不远，现在晚了路好开，五分钟左右就能到。你和值班警员立刻出警，切记带好信息素隔离面罩。救护车至少安排十辆，多带点抑制剂，不要鸣笛，尽量减少社会影响。如果报案人再来电话，叫她务必保护好自己，不要盲目出头。”
“收到。”
挂了电话，白戈坐上计程车，“师傅，群像大厦，尽量快点。”
司机一脚油门，车辆飞速行驶在云腾大道上。
眼前高楼层层后退，各色灯光照在白戈脸上，忽明忽暗。他眉头微促，左手拇指在食指上细细摩挲，这是他思考时的典型动作。
alpha的吸引信息素可以轻易调动omega的情-欲。利用信息素犯罪并不少见，但同时控制十几名受害人的情况，却闻所未闻。
omega天生弱势，帝国律法对他们的保护也逐步健全，如果嫌犯今天真的对十几人实施了侵犯，那么等待他的将是最严厉的判刑。
白戈想不通，怎样的欲望趋势，才会使嫌犯如此色-欲熏心，胆大包天。
急速行驶的计程车突然慢了下来，“先生，前面临时修路，车过不去了。还剩一公里，你看是这里下，还是给你绕路开过去。绕路的话，要多花十分钟吧。”
不等司机说完，白戈已经付钱下车。
月朗星稀，蔚蓝夜空幽暗神秘，在这一派宁静的深夜，却有无边罪恶正在恣意叫嚣。
白戈全速奔跑在云腾大道上，一盏盏路灯射出锐利的光线，影子跟随主人的动作，在柏油路面上前后移动，大小变换。
白戈在警校时，疾跑的最佳成绩是一公里2分03秒。
此刻，白戈竟生出了为他所不齿的想法——如果自己是alpha就好了。
因为alpha只要达到等级a1，就能拥有等级能力极速跑动——奔跑速度大幅提高。一公里只需半分钟就能跑完，高等级alpha则还能跑得更快。
白戈自嘲地摇摇头，又加快了脚下的动作。
群像大厦就建在路边，是一座老式写字楼，直筒形建筑挂着反光材料的外立面饰板。夜已过半，居然还有零星几层亮着灯。
就在白戈快到大厦的时候，大胖的电话又来了。
“白队，警车还有五分钟就可以抵达现场，我短信联系了报案人，她还躲在更衣间，暂时安全。但据她判断，现场情况恐怕不妙。”
“我已经到楼下了，我先上去看看，记住尽量保护被害人信息。”
白戈心里清楚，情况岂止是不妙，alpha恐怕已经得手。
白戈挂断电话，推开写字楼大厅的玻璃门，手指敲击问询台的桌面，叫醒了熟睡的保安。
“警察办案，二十八楼是不是有一间舞蹈工作室。”白戈展示了一下工作证，边说边打量大厦的内部结构，摄像头位置等等。
“哎哟，警察同志，我可没睡着啊，我就是趴着。”
白戈此时已经扫到了楼层介绍，二十八楼确实有一间舞蹈工作室。
“我知道了，你待着别动，过会如果有人出去，麻烦你记住他的体貌特征，和行径方向，不要发出动静。如果是其他警察先到，请你配合他们工作。”
说完白戈已经走进电梯，手指悬在二十八层上，犹豫一瞬，按下了二十九层的按键。
有些高等级alpha对环境非常敏感，白戈不清楚嫌犯的具体等级，和他现在所处的位置。为免打草惊蛇，让嫌犯脱逃。白戈从二十九层快步下楼，却没发出半点声音。
昏暗的回字形楼道拐角映出微弱光线。白戈临时过来，身上没有武器，他贴着墙走近光源，果然是一家舞蹈工作室。
隔着磨砂玻璃门，细碎的哀嚎从里面传出。
白戈从口袋里摸出一个专业开-锁-工-具，警方专用的特质超韧度回形针，他掰了几下针脚，熟练得打开了门锁。
白戈不动声色地摸索进去，舞蹈工作室由一条走廊分隔开，左右都有房间，但此时只有第三间舞蹈房亮着灯，他迅速朝光源靠近。
走道中充斥着浓郁且混杂的omega信息素，幸好白戈是beta，对此不受任何影响，这也是beta作为警察唯一的优势了。
这时候，在第三间舞蹈教室里，七八个年轻的男女穿着统一的练舞服，痛苦地抱作一团，面色潮红，显然受到alpha信息素影响，引发了热潮期。地板上还躺着三个omega，由于高热，已经丧失神志，弓身抱臂，不停地夹紧双腿来回摩擦。
一个中年alpha裸着下半身，正在侵犯一名omega，哭泣与哀鸣持续从房内传出。
“哐当”一声，白戈发泄般得踹开房门。他爆发出惊人速度，挥拳砸向嫌犯面门。后者反应不及，被白戈掀倒在地，口水喷涌而出，十分狼狈。
正常情况下，此时的alpha应是极其易怒，且不容许外人入侵的。
但眼前的嫌犯却意乱情迷，丝毫没有反抗或者逃跑的意图，看见白戈甚至露出贪婪神色。
事情显然不简单，白戈不清楚是什么东西影响了alpha，眼下先控制住嫌犯要紧。
他没带手铐，环顾四周，只有捡起地上散落的皮带去绑人。
白戈刚弯腰靠近，突然被一旁的omega抱住了大腿，跌倒在地。
他对omega没有堤防，不料对方会如此动作。
热潮期的omega相当痛苦，尤其是抒发至一半的时候，此时受害人显然已经丧失了理智，只想抱住身边一切可以缓解热潮的人。
白戈理解此刻的omega是无意为之，他被绊住了脚，却不愿对受害人使用暴力，一时挣脱不开。
猝然间，细微的刺痛从白戈颈后传来，随即视线开始模糊。他抬手伸向刺痛源头，摸到一个拇指长短的针管，正扎在脖子后侧。
“什么东西？”
白戈想要拔-出来已经没了力气，酥麻感倏地爬上四肢，一阵头晕目眩后失去了意识。
练舞房整面的落地镜放大了空间，镜中白戈瘫倒在木地板上，明亮的灯光下他肤色莹白，却饱含omega所没有的健康光泽，以及匀称肌肉昭示的力量感。
抱团的omega已经瑟缩至角落，即便还暂存意识，也没人敢上前帮一帮白戈，尽管这人是为了救他们而来。
空气中厚重的信息素使嫌犯呼吸变得凝滞，他踉跄着起身，渴求地看着眼前的战利品，任凭口水不停从嘴角流出。
他把脚尖探到白戈腋下，用力一踢，将人翻过身去，背对自己。又俯身拽掉了白戈的皮带，直接扯下，目光贪婪地在白戈身上游移。
“我，我还没尝过，beta的滋味呢。既，既然你自己送上门，又长得这么漂亮，我肯定不会让你失望的！”
嫌犯迷乱地嘟囔，跌跌撞撞走到白戈脚边，把双腿踢开，空出一个可以容身的位置。此时，嫌犯眼神迷离猩红，露出邪笑，缓缓朝白戈矮身靠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