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章 报仇
秦时宸最后死在了秦时瑞的剑下，秦玉昭哪怕是反抗，也是无效的，直接被永德和亲了。
秦时宸造反的事儿，使永德帝这位在位二十多年的帝王，承受了重大的打击，竟然直接窝在床榻上，再也起不来了。
三个月后，永德帝驾崩，传位于晋王秦时瑞。
秦时瑞登基，改年号为胤明。
胤明帝秦时瑞登基之后的第二次早朝，就下了两道令人震惊的圣旨。
第一道是赐死苏承，第二道是赐死自己的嫡母，永德帝的正妻苏氏。
臣子们不知道陛下为何突然赐死这两个人，陛下当初还是晋王殿下的时候，待人最是温和，很是孝顺先帝，怎么一登基就变了样子？
今日若是不要个结果，可能来日突然被赐死的人就会是他们。
臣子们着急要个说法，下了朝之后直接去了养心殿。
彼时胤明帝秦时瑞正在用早膳呢，御前大总管小喜子进来禀报，“陛下，十几位大人们在殿外跪着呢，说……说您如果不见他们，他们就要长跪不起。”
秦时瑞没说话，看了看坐在自己对面的姜寒、顾之齐和顾子洲。
几日对视了一眼，对着秦时瑞颔首，秦时瑞放下筷子，接过小喜子递上来的明黄色的帕子，矜贵地擦了擦手，“叫他们进来吧，伺候朕更衣。”
几位臣子进去之后，发现殿内的三人，东厂督主姜寒、丞相顾之齐、兵部尚书顾子洲，心头一颤，这几位都是平定秦时宸造反的功臣，陛下的左膀右臂，哪一个都不好对付，更何况是三个人都在，陛下这是有备而来啊。
小喜子这时候走了出来，扯着嗓子喊道，“陛下驾到。”
众人跪了一地，高声喊道，“臣等恭迎陛下，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秦时瑞走到上首的龙椅上坐下，拢了拢龙袍，扫了一眼跪在地上的众人，冷声道，“众爱卿都起来吧。”
臣子们都从不秦时瑞的嘴里听出了不悦，战战兢兢地起身后，弓着身子站着不敢动。
“诸位爱卿大闹御前，想必是为了苏承和苏氏之事吧？”秦时瑞徐徐喝了口茶，淡声说道。
大闹御前的罪名可真的不小，严重点儿掉脑袋也不是不可能，臣子们闻言，再次跪下，“臣等有罪。”
不知道哪一位臣子大着胆子说道，“陛下，苏承和苏氏都是先帝特意开恩赦免的人，陛下这样做，只怕是寒了先帝和臣子们的心啊。”
秦时瑞搭着小喜子的手缓缓起身，绕过御案，在金阶上站定，沉着眼皮睨着刚刚开口说话的臣子，“郑爱卿的意思，是朕对不起父皇，不配坐这把龙椅？”
“臣不敢。”刚刚说话的臣子是郑宇，文状元出身，在吏部任职。
“朕告诉你们，朕没有忘记父皇的话，但是朕让他们死，就有他们不得不死的理由，姜寒，你来说。”
姜寒上前一步，颔首说道，“这位是苏氏当年谋害端懿长公主殿下的证据，各位大人都看清楚了。”
说着，直接将一沓证据从袖口拿出来，扔到了地板上。
端懿长公主是先帝的第四女秦玉清，也是当今天子秦时瑞的亲生妹妹。
即使秦玉清已经走了多年，但是想到她，秦时瑞还是转过身去，背对着臣子，害怕在自己失态。
“证据确凿，哪位大人还有异议，可以直接和咱家说说。”姜寒看着臣子们都露出不可思议的模样，突然想到当初自己第一次知道秦玉清的事情的时候，也是这般的不可思议。
顾婉姝说过，为秦玉清报仇，就是秦时瑞夺嫡最大的理由。
臣子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皆是不敢说话，陛下有多疼爱端懿长公主殿下这个妹妹，他们就算是没有见过，那也是听说过的。
本来以为，端懿长公主殿下的薨世是一场意外，没想到端懿长公主殿下居然是被人害死的，那人居然还是苏氏。
杀人偿命，是天经地义的事儿，他们若是再为苏氏说话，只怕遭殃的那个人，会是自己。
“陛下圣明。”臣子们纷纷拜道。
秦时瑞没说话，对着丞相顾之齐抬了抬手。
顾之齐上前几步，同样拿出了证据，直接甩到了刚刚说话的郑宇的脸上，“郑大人当年这个文状元是怎么得来的，自己心里不清楚吗？”
顾之齐刚刚拿出的，正是郑宇当年给苏承行贿的证据，孙才撞见的，也正是这件事儿。
“陛下，微臣冤枉，微臣清清白白的，不知道是谁要污蔑微臣？”
秦时瑞这会儿，本来就烦躁得不行，听到郑宇的话，直接抄起手边的外邦刚刚进贡的砚台，对着郑宇的额头砸了上去。
砚台被砸成了不知道多少半，温热的鲜血顺着至于的额头流下来，秦时瑞这么暴怒的样子，是他登基以来，臣子们第一次见。
为了秦玉清动怒，臣子们都是可以理解的，但是因为郑宇的事儿，臣子们便没有那么理解了，在他们看来，这件事儿根本就没有和秦玉清的事儿相提并论的资格。
秦时瑞转身，走到龙椅上坐定，冷笑道，“你贿赂苏承，被孙才撞见，孙才被苏承的人灭了口，他是因你而死的，你还有什么资格，在朕的面前说冤枉！”
“你对得起孙才吗？对得起孙才的弟弟姜寒吗？”秦时瑞指了指站在金阶下的姜寒说道。
姜寒是孙才的弟弟，剩下的话，不必秦时瑞多说。
“陛下，微臣要弹劾东厂……”
那个胆子大的臣子，话还没有说完呢，直接被秦时瑞打断了，“欺君之罪是吗？姜寒在父皇还在的时候，已经向父皇坦白了这件事儿，并且父皇已经赦免了姜寒，曾经伺候父皇的海总管现在就在殿外，诸位爱卿可需要他进来作证？”
先帝病重的时候，经常在养心殿侍疾的，除了秦时瑞和姜寒，便只有海忠了。
海忠是伺候先帝多年，对先帝忠心耿耿，但是现在坐在这把龙椅上的人，已经不是先帝，海忠若是想安享晚年，知道怎么说。
海忠的证词已经不算什么了，臣子们只好妥协，遵从圣意。
“将郑宇拉出去，即刻斩首示众。”
“姜寒乃平定秦时宸叛乱的功臣，封为安国公，其后代承袭爵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