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一章 一直跟着
“圣上息怒，为了这些不懂事儿的人，气到了您自个儿，不值当的。”姜寒小心翼翼地躬身劝了一句。
永德帝现在正在盛怒之中，姜寒这句话，无疑是在火上浇油，永德帝闻言，直接拿起奏折砸到了姜寒的身上。
“什么叫不懂事儿的人？你是东厂督主这件事儿难道你就没有责任吗？还是说京城的事儿你管，江南的事儿你就不管了？”
姜寒撩袍而跪，垂首道，“微臣有罪，请陛下息怒，微臣愿意将功折罪，去江南查明此事，还请陛下开恩，给微臣这个机会。”
听了姜寒的话，反应最大的就是晋王秦时瑞，顾婉姝刚要去江南，这还没走呢，姜寒就要跟着去吗？
“父皇三思，若是姜督主去，只怕会打草惊蛇啊。”秦时瑞赶紧说道。
“晋王殿下，微臣可以便衣微服，怎的就会打草惊蛇了？再说了，江南官员贪了这么多，若是这个时候不出手整顿得狠一点儿，这后果您担得起吗？还是说江南的官员中，在晋王殿下您看来，有微臣动不得的人？”
姜寒三言两语地就给秦时瑞扣了一顶不小的帽子，勾结江南官员贪污，就是皇子王爷，永德帝这次也绝对不会手软的。
这是众位皇亲国戚最痛恨姜寒的地方，有的时候，白的他也能给你说成黑的。
“父皇，儿臣不敢，请父皇明鉴。”秦时瑞重重地叩首在地板上，心里痛骂，姜寒这种小人，自己是绝对不会同意姝儿嫁给他的。
姜寒这一招也是在杀鸡儆猴，秦时瑞说不敢，其他皇子王爷自然也说不敢，否则姜寒会给他们扣上勾结官员的帽子的。
永德帝虽然在气头上，但是心里还是向着姜寒的，这件事儿姜寒去的话那他也能放心不少。
“那就姜寒去一趟吧，办得好了，自然是可以将功折罪，办得不好，自己回来领罪。”
姜寒拜下，“微臣领旨，多谢陛下恩典。”
海忠奉了热茶上来，永德帝端着手边的茶盏缓缓喝了几口，“北方的事儿，银子已经筹好了，谁替朕走一趟？”
江南的事儿是立功的好机会，北方的事儿也是，把银子分到百姓们的手里，让百姓们提前筹备，应对雪灾，肯定是大功一件啊。
“儿臣愿意为父皇分忧。”几位皇子齐声说道。
永德帝端着茶盏，拿着茶盖有一搭没一搭地敲打着茶壁，他的这些儿子们都抢着去，到底是为了百姓们，还是为了他们的一己私利，他们自己心里清楚。
“陛下，微臣觉得，这次婉宁郡主殿下捐赠的银子最多，自然是婉宁郡主殿下的表哥晋王殿下去安抚百姓最为妥当，陛下您应该还记得，婉宁郡主殿下所求的是什么。”姜寒恭敬地说道。
永德帝的目光在晋王秦时瑞的身上停留良久，姜寒说得也对，这件事儿，秦时瑞确实是比其他的皇子去更合适一些。
“那就派晋王去吧。”永德帝金口玉言，决定了这件事儿。
秦时瑞能得到这次机会，自然是高兴，连连跪在地上叩首，“儿臣多谢父皇恩典，父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但是秦时瑞真正担心的，是自己的表妹顾婉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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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时瑞担心也是没有用的，顾婉姝和顾子洲已经踏上了去江南的路程。
本来定安侯给两人准备了马车，但是顾子洲本来就是个闲不住的主儿，非要自己骑马，看着顾子洲骑马，顾婉姝也来了兴致，出了京城之后就从马车里跑出来，和自己的二哥顾子洲赛马，一路上，兄妹二人有说有笑的。
就这么赶了两天的路，二人都累了，便找了附近的客栈歇歇脚。
顾婉姝累得连晚膳都没有用，直接回到了房间歇息。
一进房间的门，就看到姜寒横躺在榻上，一只手撑着头，一只手摩挲着腰间的玉佩，闭眼假寐。
顾婉姝只当姜寒是睡着了，坐在桌子前，品尝着刚刚姜寒让人上的晚膳。
南方的菜和京城的菜口味还是有些差别的，顾婉姝觉得新鲜，便多吃了几口。
那道清蒸鳜鱼甚是合顾婉姝的胃口，顾婉姝已经吃了三口，刚刚夹起来一块，姜寒直接握住了她的手，将那清蒸鳜鱼送入自己的口中。
细嚼慢咽了一会儿，姜寒勾了勾唇角，“确实是不错。”
“你醒了？”顾婉姝深笑着，心里已经感觉到了危险的来临。
“顾婉姝，这晚膳可是我精心准备的，你不叫我合适吗？”姜寒凑近顾婉姝，薄唇几乎是要贴到她的耳朵上。
“你也没睡着啊。”顾婉姝小声嘟囔了一句。
这可直接点燃了姜寒的怒火，姜寒抓住顾婉姝的胳膊，将她拽到自己的怀里。
“你还有理了？我怎么不知道你骑马这么快呢？你二哥一个莽夫都赶不上你，我在后面跟着，几次都差点儿跟丢了。”姜寒一脸的委屈，似乎是要个说法。
顾婉姝故作惊讶，“你……一直在后面跟着？”
从出发的时候顾婉姝就知道姜寒带着六福跟在她身后，顾子洲知不知道，顾婉姝就不知道了。
姜寒直接在顾婉姝的脖颈上咬了一口，说顾婉姝不是故意的，打死他都不相信。
顾婉姝紧紧皱着眉头，掐了一下姜寒的肩膀，“轻一点儿。”
“疼了？”姜寒赶紧关心，还是一脸抱歉的模样。
顾婉姝失笑，一副小人得志的模样，扑到姜寒的怀里，搂住了他。
姜寒吃了亏，可是看到顾婉姝搂自己搂得那么紧，心里哪里还有气儿啊。
“你怎么也来江南了？”顾婉姝玩笑道，“你不会不干了吧？”
“别胡说八道，不干了怎么娶你？”姜寒给顾婉姝整理着发丝，给她讲述着这一切。
一刻钟之后，房间外传来了急促的脚步声。
顾婉姝从姜寒的怀里退出来，“完了完了，我二哥杀上来了，姜寒你赶紧走，有什么话明天找时间说。”
顾婉姝不害怕顾子洲知道，她怕顾子洲和姜寒真的打起来。
姜寒倒是一脸的淡定，“别怕，早晚要面对。”
这时候，房间外面传来了一阵敲门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