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姜寒救顾婉姝
顾婉姝有些害怕,但还是极其努力地控制着,不让自己发出任何的声音。
这若是被裴凯发现了,她和姜寒都会惹上大麻烦的。
顾婉姝身体在半空中,不知道自己一会儿掉下去的时候会有多疼,只能一遍一遍地告诉自己,千万不能发出声音。
出乎预料的是,顾婉姝从房顶上调到地面上的时候,并没有感到多疼,甚至还觉得,地面上还有些软软的,裴凯没有发现,顾婉姝确实放心了不少。
睁开眼一看,刚刚没有叫出来,现在差一点儿就要叫出来了,因为她看到姜寒用自己的身子,给她做了人肉垫子。
“姜……督主……”顾婉姝叫的时候,才发现自己的手是直接放到了他的腹肌上,而姜寒的手,因为刚刚搂了她一下,现在还放在她的腰上。
顾婉姝看向姜寒,这么近的距离,她能清楚地感受到姜寒的每一个呼吸和心跳。
姜寒亦是。
尽管是在夜里,但是借着远处灯笼的微光,姜寒还是能看到顾婉姝那张脸,不知道为何,姜寒的眼神有些闪躲,根本就不敢和顾婉姝对视。
做了东厂督主这么多年,除了在永德帝面前,还真的没有这么躲闪过。
自己的手心还在隐隐作痛,姜寒另一只搂着顾婉姝的手紧了紧,“回去吗?”
顾婉姝点头如捣蒜,回去啊,肯定是要回去,不回去怎么办?留在这里等着被裴凯发现吗?
还没有等着她反应过来呢,姜寒已经带着她离开了裴凯的府上,去了顾记点心铺。
等到回到点心铺的后院,顾婉姝才看到,姜寒的左手手心,擦破了一层皮。
“你受伤了?”顾婉姝问道,那手上的伤,应该是刚刚为了救自己擦破的吧?
“小伤。”姜寒看了看自己的手心,已经不流血了,没有什么大碍了,之前的这些伤口,他根本就不在乎的。
顾婉姝指了指楼上的雅间,“你先上去,铺子里有药酒,我去给你拿。”
姜寒没有来得及阻止呢,顾婉姝已经跑去拿药酒了。
二楼雅间里,姜寒将自己的手掌心朝上,放在檀木桌上,顾婉姝帮着姜寒吹了吹伤口,拿着纱布蘸了一些药酒,随后轻轻地擦在了姜寒的伤口上。
姜寒眉头微微皱了一下,药酒敷上去的那一刻,伤口疼得厉害了一下,但是慢慢地在缓解。
“忍着点儿,几日就会好了。”顾婉姝认真地帮着姜寒擦着伤口,一边擦着,还一边用嘴轻轻地吹着。
姜寒刚刚担任东厂督主的时候,有一些官员为了讨好他,不是没有给他送过女子,但是都被他拒绝了,自从他用重刑处置了那些官员之后,再也没有官员敢给他送女子,也再也没有女子敢靠近他。
这么多年,关心姜寒的女子,只有表姑母柳莹一个,上段时间多了妹妹容容,看着顾婉姝担心的样子,她也是关心自己的吧?
只是不知道这一份关心,是因为自己救了她,还是因为别的?
“哥哥。”孙容忙完了,从雅间外跑了进来,“哥哥我听说你受伤了?我看看伤得严不严重。”
孙容直接坐在姜寒的身边,脸上写满了担忧。
“不碍事儿,不必担心。”姜寒拍了一下孙容的肩膀,明明是自己受了伤,可是自己要反过来了安慰妹妹。
顾婉姝已经给姜寒擦好了药酒,正要将药酒和纱布收起来,孙容阻止,“姝儿姐姐,受伤了不应该将手上缠满了纱布吗?”
“容容。”看着孙容要去拿那纱布,顾婉姝和姜寒同时开口阻止,还都伸出了手,一个人拉着孙容的左胳膊,一个人拉着孙容的右胳膊。
孙容反应过来,“我没有姝儿姐姐手巧,姝儿姐姐,要不然还是你来吧。”
顾婉姝失笑,刚刚她是这个意思吗?
“容容,这么小的伤口,根本就不用包纱布的,你若是没有事儿,就先上马车,哥哥一会儿就回去。”姜寒说着,推了一下孙容,让她赶紧走,别在这里‘添乱’。
“我怎么没事儿啊,我可是有大事儿呢。”孙容说着,直接起身,从姜寒的身边,坐到了顾婉姝的身边。
“姝儿姐姐,刚刚之齐哥哥来了,说陛下觉得咱们的月饼好吃,等着十四那一日,要亲自过来品尝呢,姝儿姐姐,你说咱们的点心铺是不是生意又要好了?”孙容一脸的高兴,“会不会客人多的都挤不动了,那姝儿姐姐你还要再找几个帮手了,但是你也不能不要我了。”
孙容说着,还搂了顾婉姝一下,能够多挣一些银子,对姝儿姐姐和她来说,都是一件好事儿。
圣驾亲临,确实是至高无上的荣誉,可是顾婉姝和姜寒的脸上,尽是担心之色。
那日作为东厂督主的姜寒,定是要伴驾的,孙容在点心铺,若是发现了自己的哥哥是东厂督主……
“容容,你听姐姐说。”顾婉姝拉着孙容的手,“你来了也有几日了,姐姐还没有让你休过假呢,等十四那日,姐姐给你放一天假好不好?”
孙容知道,自己来京城不久,有些规矩还不是太懂,在点心铺子不必在乎规矩,是因为姝儿姐姐和妍儿姐姐在护着她,可是若是陛下过来了,自己再这么没有规矩,冲撞了陛下,没有人救她。
“我知道了姝儿姐姐。”孙容离开的时候,还拍了一下姜寒的肩膀,“看我姝儿姐姐对我多好。”
孙容离开,将房间门也关上了,顾婉姝的脸上,浮现出淡淡的担心之色。
圣驾亲临是好事儿,可是一旦出了一点儿的差错,后果也不堪设想。
“你不是手受伤了吗?要不要和陛下告个假?”顾婉姝问道。
“陛下常年在宫中,好不容易出宫,我却要告假,陛下多疑,除非是他让我休假,否则我自己是不能提起的,在陛下面前,一点儿都不能出错。”姜寒喝了口茶水,他这么多年来,在永德帝面前谨慎惯了,不能因为孙容的事儿,被永德帝抓到把柄。
孙容知道了他的身份,他或许还有解释的机会,但若是永德帝知道了他的欺君之罪,他别说是机会,就是这条命,可能也没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