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亲自审问
已经是深夜子时，热闹了一日的京城也静了下来，只有东厂的牢房里，还传来阵阵凄苦的叫声，那是犯人们受不住惩罚才发出的惨叫。
东厂督主姜寒坐在太师椅上，一只手撑着头，闭眼假寐，对于这些叫声，他好像是习以为常。
“几道了？”他突然开口问道。
六福上前一步，“回干爹，已经三十几道了，那人还是没有要开口的意思。”说着给姜寒递上了一盏安神茶，“干爹您先喝口茶，他受不住的。”
姜寒心里莫名其妙地烦躁，今日是要回去看看妹妹孙容的，看这个样子，肯定是走不掉了。
见姜寒连茶水都没有心情喝了，六福给几个小太监们使了个眼色，让他们赶紧去审，干爹要是不耐烦了，谁也没有好果子吃。
“啊！！！！！”
牢房内的一声惨叫，将其他的罪犯都惊醒了，有的人还对着姜寒房间的方向拜了拜，希望下一个受这么大刑罚的人不会是自己。
那个买鹤顶红的壮汉硬生生的断了一条腿，一个小太监切了一块他腿上的肉，就要往他的嘴里喂。
“不要，不要！”那壮汉实在是受不了这么恶心的味道，直接缩到了墙角，可是他现在浑身上下都是伤痕，不管是坐着还是趴着都是疼痛的。
“现在不说，还会有更重的惩罚，想尝尝是什么滋味吗？”那个小太监说完，感觉有一个身影在逼近自己。
他刚刚审问人的气势完全没有了，转身跪在了地上，“给督主请安。”
姜寒拿着一个黑色的帕子，满脸嫌弃地捂了捂口鼻，“你先下去吧。”
那小太监退下去，姜寒满脸杀意地看着那壮汉，“不说？”
声音冰冷，没有一点儿的温度，让人听了就害怕。
壮汉刚刚还是满嘴的冤枉，现在居然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姜寒蹲下，拿出一些盐，还有一把匕首。
“伤口上撒些盐，哪里疼，切哪里。”说着，将一把盐撒在那壮汉的胳膊上。
伤口上撒盐，谁也受不住，见壮汉大叫，姜寒直接拿着匕首，将他胳膊上的肉割了下来。
如此反复了三四次，那壮汉终于是忍不住了，为了自己不活活地疼死，对着姜寒说了两个人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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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记点心铺的事儿，最终还是闹到了朝堂上。
罗尚书在朝堂上弹劾了东厂督主姜寒扣押朝臣之女，让她的宝贝女儿受了委屈。
定安侯也是想弹劾的，但是被顾婉姝劝住了，想想也是，东厂的人，能躲着还是躲着吧。
即使只有罗尚书这一道弹劾的奏折，朝臣们也纷纷附和，说姜寒只手遮天，这次扣押郡主，下次要扣押的可就是公主了。
朝臣们越闹越大，永德帝不得不训斥了几句，让姜寒给众人一个交代。
姜寒先请了罪，并说出了这件事儿真正的幕后主使——沈奕。
沈奕和顾婉姝的事儿，朝臣们都是知道的，看来一次刺杀还不够，第二次的陷害就已经来了。
永德帝动了怒，直接将沈奕和他的家人发配到了边疆，这件事儿才落下了帷幕。
顾记点心铺被砸得不成样子，永德帝还赐了些银子，让顾婉姝好好地布置一下。
五日后，顾记点心铺重新地开张，只是客人远远不如之前的多了。
华顶云雾和各种口味的点心确实留住了一部分客人，但是这个铺子毕竟出过人命，虽然顾婉姝是清白的，但是客人们还是会害怕。
顾婉姝想得开，这事儿根本就急不来，客人不多就慢慢想办法嘛，现在能多卖一包点心，就能多挣一点儿银子。
柜台里，念春念夏还是忙碌着，顾婉姝一边记着账，一边听罗慕妍在边上叨叨不停。
自从那次一起去了东厂之后，顾婉姝和罗慕妍也算是过命的交情了，顾婉姝还特意去了罗尚书府上赔不是，罗尚书还没有说什么，罗慕妍就帮着她说了很多的好话，这倒是让罗尚书不好再说什么了。
今日点心铺重新开门，罗慕妍帮不上什么忙，过来陪着顾婉姝聊聊天也是好的啊。
“姝儿我告诉你，但凡是我早知道是沈奕做的，肯定让我爹爹上奏折，让砍了沈奕那孙子的脑袋，陛下还是太仁慈了，留着他做什么？”罗慕妍咬了口点心，心里的气儿还没有撒完呢。
“小姐，奴婢觉得，罗小姐说得对，就不该让他活着。”念春也在一边附和。
顾婉姝全程没有说一句话，总觉得事情不太对。
看着顾婉姝这个样子，罗慕妍走过去，走到她身边坐下，“姝儿，我知道那个人让你难受了，我之后再也不说了，我们姝儿这么好，什么样子的男子找不到啊？”
说到这里，顾婉姝八卦的心就来了，放下毛笔，看向罗慕妍，“那罗小姐呢？可有心仪的男子了？”
一句话直接让罗慕妍涨红了脸，她连连低下头，“没……没有。”
顾婉姝深笑，能让这位罗尚书家的嫡女红了脸的姑娘，正是她的表哥呢，也不、知道她表哥什么时候才能回来。
“小姐，东厂的人。”念春说着，已经起来，试图将顾婉姝挡在身后。
顾婉姝拉开了她，看到六福带着两个小太监进来了，面无表情的站在那里，“六福公公，有何贵干？”
六福微微垂首，“那几日东厂过来缉拿犯人，惊扰了郡主实在是不应该。”客人们纷纷转头看向六福，这东厂也有向别人低头的时候，这可真是新鲜。
“这些茶叶是督主一直都舍不得喝的，还请郡主收下。”六福说完，两个小太监呈上了茶叶，要交给念春念夏。
念春念夏看向顾婉姝，毕竟没有顾婉姝的吩咐，这东西她们是不敢收的。
见顾婉姝颔首，她们便将茶叶接了过来。
客人们的眼神一直盯着那茶叶，没有移开过。
听说陛下很宠信姜督主，什么好东西都赏给他，这茶叶没准儿比华顶云雾还要好喝呢，就是不知道掌柜的舍不舍得了。
“多谢六福公公。”念夏说着，对着六福福了福身子表示感谢。
六福垂眸还礼，只觉得自己的干爹对这位郡主殿下很是不一样，之前将人关去东厂问话，可真的没有赔礼这一说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