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跃龙门
鲜血已然成河。
那瀑布竟是血构成的。
血的味道始终存在，我向前踏出一步，让自己没入血湖之中。
变成了鱼。
血很浓稠，但真是奇怪……
我却感觉自己的速度更快了。
我终于明白了誓言的意义……
他们用自己的生命让他鱼可以更容易的跃上龙门。
现在该轮到我们了，既然不负他们希望。
有一条鱼拦住了一个看起来情绪很激动的鱼，看起来那条鱼好像别想献祭自己，不过，已经出现了龙门道。
随时都可以开始游了。
开始吧。
强大的血浪冲击着我，但我却并没有感到不适，还不明的感到一丝亲切。
它在帮助我……
就算是已经牺牲了也为他鱼着想吗？
我觉得我做不到，这或许是我缺少的地方。
曾有鲤鱼池中抬望眼
奋勇跃起腾飞万丈险
一次又一次的跃起，一次又一次的摔一下。
痛吗？
我觉得并不痛苦。
因为我并没有在此的死去，剩下来的，总该代表希望。
我看见那无数的鱼从我一般从血池的跃起，我看见它们有一次又一次的摔下。
我看见它们身体所溅出了一缕又一缕的血花。
我看见明明已经受了重伤，但依旧还是逆流而上的鱼。
我看见了明明已经跃起了一半却又返回去帮别鱼的无私的鱼，随后它们一起又回到了原本的高峰。
我不知为何有点想笑，也不知为何，有点想哭。
有的鱼已经死了，但大家却认为它们还活着。
肉体死亡，但精神却是永存的。
我无法像它们那样大义凛然的帮助别的鱼。
我能做的只有用尽全力向上跃起。
终将会达到终点，不是吗？
只需要这样，一直前进，一直跃起，我终将可以越过龙门。
纵使失败千万遍，
纵使粉身碎骨也无妨。
我要成龙！我一定要成龙！
这并不是向命运反抗的怒吼，而是一个很普通的鱼追随梦想罢了。
我再次落了下来，但那又如何？
再次游到瀑布边，来，跃起。
身体的骨头断了怎么办？
没事，来，跃起。
我不怕死，我也不怕痛。
我唯一怕的就是没有完成自己的愿望。
所以我不可能会通过牺牲自己来帮助他鱼……
至少……至少要等我成了龙……
一次，两次……
十次，二十次……
五十次，六十次……
那名为疲惫的感觉已经刻入了我的骨子里。
我感觉好累……
要是可以就这样睡过去就好了……
不行……
在又一次下落之后，我用头冲击石头，把自己撞的头破血流，不过很快就又恢复了。
名为清醒的感觉，又瞬间将我包围。
来，游。
我终将成龙，我定会成功！
这是我的决心，也是我那极少的证明……
证明我的存在是有意义的，我要证明，鱼，就是这么一个弱小的种族，依旧可以成为龙，那高高在上的龙！
就是这样，纵使是要让我死亡，也得在我成为龙之后！
更何况，我又怎么会死？！
我必不可能死！
我要一次一次，一次一次的跃起，我要成为那高高在上的龙！
这便是我的欲望。
度秒如年的纵身一跃我已是淌开泥沙的金子。
回头望去那龙门却好像又变成了一个镜子。
我成功了……
但是我却没有感到任何变化。
我看见了……那龙门后面还有一处高台，高台之上一个身影正惬意的看着我们。
就如同我们拼尽全力的跃龙门对他而言也只不过是上影了一场好戏而已。
我感到可悲，为所有奋斗的鱼感到可悲。
我看见了那天边由来的金鱼直接穿过了龙门，成为了龙。
它们中的有一个回过头朝着我笑了一下。
仿佛我们所有所做的一切都只是让他们娱乐而已。
呵……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可悲！真tm可悲！
一切都只是闹剧？
传说是骗我们的？！
这怎么可能？！
我不信，我不信，我不信，我不信，我不信！！！
我！不！信！啊！！！
哈哈哈哈！
原来如此……！
这一切都只是一场闹剧的话他一切也就说得通了。
我只是一个演员，一个“幸运”的演员。
它们也是演员，牺牲自己的那些鱼也是演员！
哈哈！
果然有趣至极！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孔仁曾经问我，如果我所追求的一切都是骗局的话我会怎么办？
我曾说过，我会让这骗局变为事实。
而现在我只感觉到了深深的无力。
哈…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