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8章 萧艾的心是冰凉的
张婶儿看着莘尔可怜的模样，可心疼坏了，莘尔乖巧懂事，张婶拿她当自己孙女一样。
“战霆，莘尔究竟是犯了什么错误，凭什么打她！”
张婶儿年轻时跟着宫夫人嫁过来，是宫夫人身边的老人了，宫战霆还在襁褓中时，张婶儿还是他的奶妈，从小看着宫战霆长大。
宫战霆十分尊敬她，宫家上下没人把张婶儿当下人，就是张婶儿自己总说是宫家的老佣人，总是先生长太太短的。
张婶儿这会儿却是直呼了宫战霆的名字，她是真生气了。
“抱歉，张婶儿，全是我的不好，您消消气，先带莘尔下去包扎一下吧。”宫战霆不着痕迹地挡住萧艾，把过错全都揽到了自己的身上。
这时候唐荀打外面进来，看到这一幕，他愣了一瞬，紧接着就看向了萧艾。
看这宫先生护着萧小姐的样子，得，不用说，萧小姐一定是又闯祸了。
宫战霆给唐荀使了个眼色，唐荀立马会意，“张婶儿，您快跟我下去给莘尔包扎一下吧。”
唐荀身为宫战霆的大管家，一眼就认出了这个小女孩，他看到莘尔的脸也是倒抽一口气。
萧小姐下手真狠！
张婶儿面色难看地盯着宫战霆后面的萧艾。
唐荀上前半揽半拉地将张婶儿两人移出了餐厅。
“不准走！”萧艾冲着三人吼道。
“唐荀。”宫战霆一把按下萧艾的手，冲唐荀使了个眼色，唐荀立刻带着二人离开了餐厅。
宫战霆声音冷冽，“萧艾，你够了！”
萧艾被他吼地一愣，猛地甩开宫战霆的手，“宫战霆，你护着她们，吼我？”
宫战霆深吸一口气，尽量用平和的语气跟萧艾讲话，“是我不对，不该吼你，但是你今天太过分了，怎么能动手打人呢？”
“我想打就打了，怎样？不过就是一个下人而已，我不高兴，要是放在以前我早就杀了她了！
但是，你吼了我，因为这点小事你吼我！”萧艾一拍桌子，灼热的指环将她掌下的桌布烫了一个小孔，有一股淡淡的焦味，可眼下二人都红了眼，谁也没有注意到这个小细节。
“这是小事吗？”
宫战霆也恼了，萧艾不把人命当一回事，说打就打，对人没有一点的尊重，一开始他还想好好跟萧艾说，可她一点没觉得自己有错，反而还理所应当，宫战霆这才憋不住了心中的火。
“就因为一个奴才，你凶我？宫战霆，你好大的胆子，当真我不舍得打你？”
宫战霆面色铁青，半天说不出话，“你看看你现在的样子，简直不可理喻！”
“我不可理喻？那狗奴才把汤溅到我手背上我不能惩罚她吗？”萧艾这话说的颇为尖锐，忽地又笑了一下，“我什么样子？现在才是我。”
“萧艾！你能对人有起码的尊重吗，现在都什么年岁了，你以为还像以前一样吗！”
宫战霆原本还试图用平和的方式跟萧艾讲道理，直到萧艾说出这句非常不尊重人的话，他心中的怒火也压不住了。
萧艾冷笑一声，“尊重？什么是尊重，我不需要别人尊重我，他们只要惧怕我就行了。”
镜澜说的没错，萧艾的心捂不热的，她整个人都是冰冷的，“你太冷血了。”
萧艾仰头大笑，“说得好，我就是冷血，下一句是什么？妖女？魔鬼？不得好死？”
宫战霆皱眉，他跟萧艾讲不通的，两个人的理念像是一座不可逾越的大山。
“你好好冷静冷静，想想你刚刚的所作所为到底对不对。”说完，宫战霆转身出了餐厅。
他不想和萧艾吵架。
在他还尚有理智的时候避开了萧艾，他现在不能看见她，他怕忍不住说出令二人都受伤的话。
宫战霆步子不停，出门拉开停在屋外的车门上了驾驶座，车子像箭一样射出去，等唐荀追出来的时候只看到了冒着烟的车屁股。
唐荀一跺脚，“这叫什么事！”
宫战霆一走，萧艾抄起桌上的碗碟就砸在了地上，“都滚，滚的越远越好！”
屋外的唐荀听见里面的动静停住了脚步，默默收回了迈进一半的腿，守在屋外听着餐厅里噼里啪啦的响声。
萧艾把餐厅里乱砸了一通，碗碟碎了一地，水晶吊灯摔成了几瓣掉在被掀翻的桌子上，满地的狼藉。
突然萧艾整个人猛地怔了一下，只觉喉间一甜，一口血自她口中喷出，她抬手抹了一把唇角，血把她的手指染红，又接着被戴在她食指上的江湖令吸收殆尽。
指环又烫了几分，散发着灼烧的热度，但萧艾毫无感触，江湖令早就和她融为一体。
她按着轮椅出了餐厅，瞥了一眼站在门口的唐荀，触及到她猩红的双眸，唐荀后退了两步。
萧艾理智回笼了几分，没理唐荀径直出了客厅，穿过花园，往外走去。
唐荀不敢拦她，哆哆嗦嗦地拿出手机拨通了宫战霆的电话，“宫总，萧小姐走了，属下没敢拦住她。”
宫战霆一个急刹车，车就停在了路边，他已经上了高速。
“让她走！”
反正萧艾腿不能行，也走不了多远。
“是。”唐荀应下，刚要挂断电话，宫战霆又道：
“派个人跟着她。”
“是。”
萧艾出了庄园就就一直往北而去，偏挑那荒郊野岭走。
夜色渐浓，天空被厚重的乌云遮住，不见一颗星星，晚风透着刺骨的寒意。
萧艾出来的冲动，身上只穿了一件单薄的衣衫，她今日吐了几次血，正伤了元气，这会儿冻得她身体有些发颤。
“阿嚏！”
躲在树后的保镖听到萧艾打了一个喷嚏，他有些犹豫，犹豫要不要上前把外套给小姐披上，要是让宫先生知道她生了病，他肯定会责备他。生气归生气，宫先生还是非常心疼小姐的。
可小姐脾气十分不好，中午还打了一个犯了小错误的佣人，那个女佣仅仅是溅了几滴汤在她手背上，打的那个女佣实在是惨，这事都在保镖佣人之间传开了。
如果小姐知道他跟了她一路，一气之下会不会了他？这可是在郊外，他死了没有人会发现。
正当保镖犹豫着，前方传来了讲话的声音。
“呦，还真是巧，散个步都能让我碰到惊喜。”
声音有些耳熟。
“当真是条狗了，就这么愿意跟在别人屁股后头？”
萧艾心情不佳，这人又让她讨厌，她自然是没什么好态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