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6章 帝砚尘回京
这一天入夜,洛梵音梳洗过后,将烦心事抛之脑后,正欲就寝,门外传来窸窣的脚步声。
洛梵音侧耳听了,微微抬手道:“梧桐,让九王爷进来。”
“是,小姐。”梧桐应声,来到门边将门打开,对帝靖川盈盈行了一礼,这才说道:“玄影,小姐让九王爷进屋。”
玄影这才侧身让开。
“听说你最近忙得很啊?”帝靖川进屋,便瞧着洛梵音刚刚披上外衫朝着桌边走去,这才意识到自己是不是来得不是时候。
“今日睡得这么早,是哪里不舒服吗?”
“没有不舒服,不是说过几日才能回京?怎的这么晚过来。”洛梵音说着给帝砚尘倒了一杯酒,也不管他喝不喝,自己端着杯子喝了起来。
“赶了几日,把要紧的都处理完了,剩下的交给下面的人安排就好。”
“江南那边也不回去,你说你,还偏要去那边筹备婚礼的事情,让下面的人准备就好了。”
“那怎么行!”帝砚尘微微摇头,他说好要给洛梵音最盛大的婚礼,那她的祖籍自然不能怠慢,即便不回去,也少不得宴席,这次下江南正是为了前期的筹备。
洛梵音看着帝砚尘那认真的模样,心中一暖。
放下酒杯,微笑着说道:“你呀,总是这么较真。不过,我很期待我们的婚礼呢。”
帝砚尘握住洛梵音的手,眼神温柔而坚定:“我一定会让你成为这世上最幸福的女子。那些烦心事就别想了,好好休息,筹备婚礼的事情交给我就好。”
洛梵音点点头,靠在帝砚尘的肩膀上,感受着他带来的温暖和安全感。
然而,她心中也清楚,在这个充满阴谋与算计的京城,他们的婚礼未必会一帆风顺。她微微抬眸,看着房间里摇曳的烛光,思绪渐渐飘远。
此时的京城,各方势力暗流涌动,每一个人都在为了自己的利益而谋划着。
洛梵音和帝砚尘的婚礼,必然会成为众人关注的焦点。
那些心怀叵测的人,说不定会在这个时候趁机搞出一些事端来。想到这里,洛梵音心中多少有些不安。
“怎么了?在想什么呢?”帝砚尘察觉到洛梵音的异样,轻声问道。
洛梵音回过神来,微微一笑,说道:“没什么,只是在想我们的婚礼。不知道会是什么样子呢。”
帝砚尘轻轻刮了刮洛梵音的鼻子,说道:“放心吧,一定会让你满意的。我已经安排了最好的工匠和艺人,为我们打造一场盛大的婚礼。”
洛梵音心中感动,她知道帝砚尘为了这场婚礼付出了很多心血。她紧紧握住帝砚尘的手,说道:“谢谢你。”
帝砚尘将洛梵音拥入怀中,说道:“我会一直保护你,不让任何人伤害你。”
洛梵音面上露出些许笑容,至于谁对谁的保护,洛梵音不甚在意,她有自保的能力,更何况在经历过前世的事情之后,她即便再爱,也不会将自己的底牌全然交付,她是洛梵音,更是洛家嫡女,她有她自己的责任。
“我听说玄月这些时日都在那产婆门口守着,玄月不在你身边,你吃食上的安全没有保障,我安排人去将产婆劫出来吧?”帝砚尘询问着洛梵音的意见,人总是握在自己手里才更安全。
洛梵音摇摇头,“如今再把人劫走,无论是谁,元帝都会将这个帽子扣在玄卫头上的,意义不大,不如就这样,洛府也不是什么势力都能渗入的,放心吧。”
“那九幽门出面呢?”
“九幽门?”洛梵音有些诧异帝砚尘会这般打算,毕竟九幽门更侧重江湖势力,虽是帝砚尘的势力,但明面上极少与朝廷打交道,如今将产婆劫走,岂不是公开与元帝打擂台。
“你是打算让九幽门入东京城了?”
“有何不可,如今的东京城虽瞧着立场凌乱,但我们大婚,帝靖川落马,东京城的局势只会越来越清晰,洛家和元帝对峙的局面,只会让元帝更加针对洛家,与其这样,不如让九幽门掺和进来。”
“你可想好了?若有一日你与九幽门的关系暴露,就元帝那疯癫样子,指不定做出什么事情。”
“无碍,再疯癫不也得顾虑他那可悲的面子。”帝砚尘不以为意地摇摇头,对于元帝的反击,他半点不放在心上,说到底,还是实力为主。
洛梵音闻言若有所思,“这件事你自己决定,若是决定入驻东京城,那便与我说一声,我让玄月与你打配合。”
“好,这几日我会安排九幽门人入京,在此之前会先将那产婆劫出来。”
“好。”洛梵音应着,手上的酒一杯杯喝个不停。
帝砚尘看着洛梵音一杯接着一杯地喝酒,微微皱起眉头,伸手拦住了她。“别喝这么多,伤身体。” 他轻声说道。
洛梵音放下酒杯,眼神有些迷离。“我只是心里有些乱。” 她轻叹道。
帝砚尘握住她的手,给予她力量。“别担心,一切有我。” 他的声音沉稳而坚定。
洛梵音靠在帝砚尘的怀里,感受着他的温暖。
与此同时,京城中的局势愈发紧张。
各方势力都在暗中观察着帝砚尘和洛梵音的动向,尤其是元帝。
只不过帝砚尘这段时间似乎全身心投入婚事的事情,不管是朝政还是其他,皆是交给手下人去做。
相比自己,元帝更觉得帝砚尘才是那个为了美色不早朝的那一个。
可这样的帝砚尘,反而更让元帝怀疑,以他对帝砚尘的了解,总觉得他不该这样。
所以哪怕如今的帝砚尘一切正常,他对于帝砚尘一举一动的关注丝毫未减,反倒是对洛梵音的关注减少了许多。
只不过当他听到关于九幽门可能入京的消息时,心中更是充满了警惕。
元帝坐在御书房中,脸色阴沉。“这个九幽门,到底想干什么?为什么会突然有这么大的动作。” 他自言自语道。
高盛站在一旁,小心翼翼地说道:“陛下,九幽门这些年从未与朝廷打交道,一些暗杀的任务也不会动朝廷之人,如今这般消息传出,定然不是偶然,我们还是早做防范的好。”
元帝冷哼一声:“传朕旨意,加强京城的守卫,密切监视城门口的一举一动。若有任何异常,立刻向朕汇报。即便拦截不下,也得知晓他们的据点在何处。”
高盛领命而去,元帝的心中却充满了不安。
东京城中已经各方势力盘踞,已经对他的统治构成了威胁,而现在九幽门又可能入京,这让局势变得更加复杂。
在郡王府中,帝靖川也得知了九幽门可能入京的消息。他心中一紧,心上涌起些许期待。
“九幽门为何会突然入京?想办法打听打听,若是能与九幽门搭上线,或许有我们的一线生机。”
他的亲信们也都面露忧色,不知道该如何应对这个局面。“殿下,如今我们的一举一动都在元帝的监控中,只怕行事艰难,至于九幽门,听闻他们在江湖上行事杀伐果决,只怕也不是个好相与的。” 一名亲信说道。
帝靖川皱着眉头,沉思片刻后说道:不好相与又如何,还有谁能比洛梵音更难相与的。尽快去办,莫要再说这些有的没的”
亲信们领命而去,帝靖川的心中充满了焦虑。如今这难得的机会,自己一定得把握住,否则真是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而在洛府中,洛梵音收到帝砚尘的消息后寻来了玄影。
“今日九幽门的人会去劫产婆,让玄月放放水,莫要伤了人,之后他们会将人送来,你们安排一下。”
“是,主子。”玄影应声,心上琢磨着等晚些得去问问玄月用什么药,好拿一些解药。
毕竟玄月身上可从来不带吃干饭的药,主子不让伤人,他自然不能让九幽门的人出事儿。
产婆家门口,依旧大门紧闭,两方人马就这么立于墙上,既不躲避也不在意路人怎么看,几日下来,产婆家附近仿佛是什么禁忌之地,如此多武功高强的人围在此处,周围的住户连门都不敢出,更何况靠近。
而与紫薇使的紧张相比,玄卫这边就要轻松得多,遮阳的棚子之下,玄月有吃有喝,时不时还靠在软榻上小憩一会儿,紫薇使却是半点都不敢有动作
这期间也不是没尝试过趁着玄月休息的时候,进去把人弄走,只不过前脚刚动,后脚玄月一把药就撒了过来,死是死不了,但痒,痒的人想要把皮抓破的那种
打不过,抢不走,元帝的任务又得完成,只得打起十二分的精神守着,不过好在这几日对方并没有进去把人带走的打算,可即便这样,他们还是不敢放松警惕。
只不过今日,紫薇使带队之人多少觉得有些不对劲,阴沉的天,莫名地鸟叫,玄月突然过来跟他们聊天,每一件都是格外的诡异。
不得已,哪怕困极,也不敢换班,可瞧着对方大剌剌地吃着喝着,紫薇使不知道第多少次觉得自己这活儿窝囊得很。
夜幕降临,京城笼罩在一片静谧之中,然而这静谧之下却暗流涌动。
玄月如往常一般守在产婆住所附近,看似全神贯注,实则已经收到了洛梵音的命令,只等九幽门的人到来。
不多时,一群黑影悄然靠近,正是九幽门的高手。
他们行动敏捷,迅速靠近产婆的屋子。
玄月微微眯起眼睛,看着九幽门的人逐渐逼近,却并未立刻出手阻拦。
当九幽门的人与紫薇使开始动手,玄月故意弄出一些轻微的声响,仿佛是刚刚察觉。九幽门的人瞬间警惕起来,看向玄月的方向。
玄月面无表情地站在那里,冷冷地看着打斗的九幽门人与紫薇使。
主子有令,不能让紫薇使发现异样,更不能伤人,可这次来她带得最多的就是痒痒粉,只是痒一些,死不了的,应当没事吧
玄月想着,手上动作干脆,一把药无差别地撒了过去,“大胆贼人,姑奶奶在此还敢来劫人!”
这一把药洒得突然,两方人马皆是不防,似乎没想到她会这么不吭不哈直接下药。
紫薇使带队之人这几日对玄月手里的药瓶可是熟悉得很,一想到她刚刚手中那种的药瓶,心上不由一梗,身上也不自觉地涌上些许痒意。
九幽门似乎也没想到都打过招呼了,玄月还会如此!
瞪大眼睛与玄月对视,玄月一眼认出那人是南风。
尴尬地抿唇,带着玄卫冲入战场,只不过这对手只能说谁近打谁,若真说起来,挨打多的还得是紫薇使的人。
不知打了多久,玄月估算着痒痒粉也该彻底起作用了,假装不敌被南风一掌击退。
九幽门人趁机迅速进入产婆的屋子,将惊恐万分的产婆带了出来。
产婆看着眼前的一幕,吓得浑身发抖,却不敢发出一丝声音。
九幽门的人带着产婆迅速离开,消失在夜色之中。
玄月看着他们离去的背影,赶忙就要追去,只不过在追之前还不忘回头瞪了紫薇使一眼,“都是些废物,这么久还能让人劫走!”
之后便匆忙追了上去,只不过与九幽门离开的方向截然相反。
九幽门的人带着产婆来到了与洛梵音约定的地方,将产婆交给了玄影等人。玄影看着产婆,说道:“先将她安置在安全的地方,等主子的下一步指示。” 众人领命,带着产婆迅速离去。
“不是,不是已经打过招呼了吗?玄月怎么还下狠手啊。”南风一行人忍不住抓着身上,要不是强大的克制力,都未必能坚持到这里。
“解药解药。”玄影笑着将带来的解药分给几人,这才为玄月解释道,“这几日她都未曾离开,当时说的就是对付元帝的人,便也就没收手,这应当是玄月带的最不致命的药了。”
南风吞下药丸,撇撇嘴,想到以往传言中的玄月,无奈道:“那我还真是提前打了声招呼,不然还不知道得如何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