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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5章 别跟女人讲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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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彭馆长轻咳两声,试图用玩笑盖过尴尬:“你说你不吃饭想睡觉,我怕你不舒服过来看看,没有打扰你们睡觉……咳咳……你睡觉吧,咳咳咳! ”

    前面咳嗽是装的,后面咳嗽是真被呛了。

    程笙尴尬得恨不得敲条地缝钻进去,耳尖发红:“馆长,我和他不是你想的那种关系,你别误会。”

    “没误会没误会,”彭馆长捂着嘴平复呼吸,很善解人意,“看到你没事我就放心了,你们继续……我回房间了。”

    什么叫你们继续?这哪是没误会。

    程笙想说清楚,但彭馆长没给她机会,嗖一下跟只老鼠似的跑了。

    平白无故被人误会,程笙坏脾气地把火撒在另一个人身上:“你好端端的解什么扣子!”

    谢聿辞觉得荒谬,委屈为自己辩解:“我也没脱衣服啊,解个扣子怎么了?衬衣领口太紧了不舒服。”

    “……”

    “程笙,”谢聿辞脸上大写的冤,“餐是你点的,门是你让我开的,怎么到头来我成罪人了?”

    程笙咬着唇肉不说话,撒完火后细想,她确实没道理,不应该冲他发火。

    但面子大过天,她硬着口气道:“就是你,非不去餐厅吃饭要在房间吃,就你名堂多。”

    谢聿辞气笑,合着怎么都是他的错是吧。

    反驳的话到嘴边又倏地隐了回去,他抬手重重揉了把她的头:“你说的对,是我错了,跟你道个歉行不行,别影响吃饭的心情。”

    “……”

    程笙满肚子“战斗”的话烟消云散,有种卡在半空不上不下的感觉,半晌,她憋出一句:“你被鬼附身了?”

    谢聿辞鼻息溢出浅笑,肩膀轻轻颤动:“我们国家的鬼还没那么勤快,跟到国外来附我的身。”

    他没被鬼附身,他只是想起前段时间无意看到的一句话——

    别跟女人讲道理,你试图跟女人讲道理的时候你就输了,输了感情。

    他当时看到还颇为不解,但评论区的点赞数让他意识到这句经验之谈有多重要,他可以不懂,但要照做。

    门铃再次响起,谢聿辞站在门口没动,询问道:“这次我能开吗?”

    程笙噎了下,绷着小脸走过去,自己开门。

    这次是送餐的服务生。

    房间不是套房,没有分客厅和卧室,几道本国的传统食物摆在小小的茶几上,摆盘挺精致的,吃起来的味道嘛,嗯……一言难尽。

    程笙食难下咽,吃几口就不吃了。

    谢聿辞捏着叉子,掀开眼皮看她:“不合胃口?”

    “你合胃口啊?”程笙用叉子戳着盘子里黏黏糊糊的不明物体,“以前看网上的留子吐槽国外的食物还觉得夸张,自己吃了才知道,不是夸张,他们还收敛了。”

    就这种黏了巴糊的东西,别说吃几个月,她吃一个星期指定暴瘦。

    “我觉得还行。”谢聿辞用叉子把她饭上的那层浇汁拨掉,露出最底下的白米饭,戳了几块淡到几乎没味的西兰花放到她碗里,哄小孩一样的语气,“再不喜欢吃也要吃一点,总不能饿肚子。”

    程笙:“……好吧。”

    从小养尊处优的谢大少爷都能接受,她没理由娇气,吃吧,吃到肚子里都一个样。

    她勉强吃了小盘子饭。

    吃完饭,程笙以要睡午觉为由,把谢聿辞赶去他自己房间。

    一整个下午,程笙都在房间研究纪林堂的资料,为第二天的沟通做准备。

    五点多的时候,手机进来一条信息,就两个字。

    【开门】

    程笙趴在门上看了猫眼,确认外面的人是谢聿辞,打开门:“什么事?”

    谢聿辞不像刚从房间出来,不知道去哪了,衬衣领口微敞,衣袖折到手肘,青筋从手臂延伸到手背微微凸起,饱满的额头盈着细密的汗。

    “吃饭时间,中午你请我吃了顿,礼尚往来,晚上我请。”

    程笙想起那黏了巴糊毫无食欲的饭,不太想吃:“我晚上吃点面包算了。”

    “你确定那干巴巴的面包能咽下去?”

    一句话直击程笙痛处,谁能想到一个国家,饭难吃就算了,连面包也不好吃啊,干干巴的。

    真是吃干巴面包,过干巴人生,人都干巴了。

    “我多喝点水,咽得下吧。”程笙在难吃和难吃之间,选择了不费力的那种。

    “不行,面包没营养。”谢聿辞不由分说地把她拽出来,顺道敲了隔壁的门,“彭馆长,一起去吃饭吧。”

    程笙因为中午的误会,这会儿还觉得尴尬,提议道:“让馆长陪你吃吧,我就不去了。”

    谢聿辞气笑:“我觉得我叫你去吃饭是想要人陪?”

    程笙刚要说话,彭馆长打开门,她灵敏的视线落在谢聿辞拽着程笙的手上,一脸姨母笑。

    那笑完美展示了中年女人磕cp的含蓄和隐隐兴奋。

    程笙咻地一下抽回手,一股热气从脖子往脸上蹿。

    “彭馆长,我们要下去吃饭,一起?”谢聿辞倒一脸坦然。

    彭馆长笑眯眯收回视线:“好啊,走吧。”

    程笙觉得这误会不解释清楚不行,故意挽着彭馆长落后一点,小声道:“馆长,我和他真没什么,你别误会。”

    彭馆长很懂,同样压低声音:“你放心,我没误会,我什么都不知道。”

    程笙:“……”

    这语气就不像什么都不知道。

    “中午他来房间给我送东西,正好你来了,所以才有你看到那一幕。”

    “姐明白,不用解释哈。”彭馆长嘴上说明白,唇边的姨母笑却扬得更高了。

    程笙有种跳进黄河洗不清,还会越洗越黄的感觉,郁闷闭嘴了。

    到了酒店餐厅,服务生引他们往靠窗的座位走。

    一行人走近,彭馆长诧异出声:“咦,就上菜了?不对,这酒店原来有中餐啊。”

    程笙闻声抬头,看到桌上色香俱全的三菜一汤,愣住。

    谢聿辞走在前面,绅士地帮她们拉开椅子:“酒店没中餐,但程小姐带了个中餐厨子。”

    彭馆长转头看她,羡慕掺杂着佩服:“这就是传说中的富人生活?”出国还带出厨子。

    程笙不知该摆何种表情,干笑两声回应。

    彭馆长坐下,到处看看:“厨子呢?怎么没见露面,不一起吃吗。”

    谢聿辞慢条斯理地舀了一碗汤,放在程笙面前:“我就是厨子,保镖兼厨师。”

    “……”

    这话出来,程笙心里只有一个念头。

    完了,现在别说跳黄河,就是跳长江也别想洗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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