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6章 人性与神性
失去人性锚点就不是人了？
可……
那又怎么样！
我早就不当人了啊！
陈道衍有些古怪地看着金发版吴岛贵虎，说道：“我从本质上来看，应该算是一个细胞硬币聚合体、贪欲者等等生命物种。”
“真要论起人的组成部分，好像已经很微小了……”
“所以，人性的锚点对于我来说，似乎并不是那么重要。”
然而，对方却轻轻地摇了摇头，意有所指地解释道：“不，这其中的概念远远比你想象的复杂得多。”
“我所说的人，是指一个有血有肉、有情感、有羁绊、有道德、有思维方式……等等的生命体。”
“是一切人类特征的综合体现，并非你口中的单纯的生理结构。”
“你有没有发现，当力量增强到一定程度之后，自己的思维、情感、道德底线都发生了翻天覆地的改变？”
“而这……正是人性锚点丧失，逐渐转化为神性、神级生命过程的标志。”
“一旦你彻底选择神性，那么你将不再是你！”
听到这一番长篇大论，陈道衍不由得眉头一皱，脑海开始回溯经历的一切。
自己的想法在漫长的旅途中，确实发生了变化。
遥想起第一世的时候，他还是个什么都不懂的小卡拉米，每天都想着怎样龙傲天崛起。
直到现实给了自己一个大逼兜，傲气被磨平了棱角，才老老实实的冷静下来。
后面，不断身死、陨落……
待到第五世奥特生涯的时候，成为奥特战士，才短暂地安稳下来。
然而没过多久，战争又接踵而至。
光速送命之后，跳到极狐又是一场战争，而后又嘎了。
直到成为了奥菲以诺，彻底沦为怪人，这才有拥有机会缓慢崛起。
并且……
无论是之后转生夺舍的贪欲者，还是盖亚记忆掺杂体，又或者是神级的祈愿之力，都不属于正常人类力量范畴。
可以毫无保留的说，如今自己在骑士世界的立足根基除了炼金术之外，其他的跟人类没有丝毫关系。
再加上目睹人类的各种丑态，自己对人类族群越来越没有归属感。
甚至，开始否定自己是人类……
难道…这种想法真的有问题吗？
“看来你已经意识到了。”
金发版吴岛贵虎接着开口道：
“在进化的过程当中，你会逐渐丢失掉属于人的那一部分情感、思维、想法。”
“甚至不复原本的自己，沦为一尊彻头彻尾的神级生命体。”
说到这里，他大手一挥，播放起老年版葛叶纮汰那条线上的部分时空画面。
“给你举个例子就知道了。”
“平行世界的遥远未来，葛叶纮汰属于铠武的历史被某个空白表盘强行吸收，作为人性的部分彻底丧失，只留下神的部分。”
“但由于起源之女的巩固，不至于丢失掉本性。”
“直到某一天，意外突然来袭。机械生命梅珈赫克斯降临他创造的生命星球，将起源之女强行掳去，并且迅速开始同化。”
“愤怒之下，葛叶纮汰迅猛出手，把所能见到的一切机械生命全部摧毁，丝毫不留情面。”
“结果，他因为分不清敌我，在战斗过程失手，不小心将起源之女彻底抹杀，丢失掉另一个重要的锚点。”
“解决梅珈赫克斯后，葛叶纮汰的性格开始发生变化，沦为了神性生命体……”
“漫长岁月磨损下，他早就忘记了初心，不仅覆灭自己曾经的文明，还指染其他时间线，当做游戏一般，干扰平行时空的黄金果实争夺赛。”
“就比如……你这条！”
话音刚落，时空隐隐传来震荡。
老年版葛叶纮汰和霸主巴隆的战斗，此时胜负已分。
半空泛起涟漪，一个伤势严重的怪人踉跄逃出，全身遍布裂痕，赤金色的鲜血不断流出。
“驱纹戒斗？！”
陈道衍瞳孔一缩：“没想到输的人居然是你，那个平行时空的葛叶纮汰实力有这么强吗？”
霸主巴隆瞥了他一眼，顿时好没气地说道：“不然你以为呢？葛叶彻底接受了自己神的身份，和我们这些辛苦维持人性锚点的家伙可不一样。”
“加上他干涉了无数时间线，实力早就非同一般、难以企及……”
“不过，我拼着伤势趁机重创了他，现在他应该也不好受，估计躲在某个角落里养伤去了。”
听完这番话，陈道衍松了一口气，心里有块大石头终于落地，感激道：“巴隆，这次还得谢谢你了，不然我估计就要栽在这了。”
“哦？你居然还懂得感谢？看来……你的人性锚点丧失的并不严重。”
霸主巴隆嘲讽一嘴，转头对着金发版吴岛贵虎说道：“我先回去养伤了，具体要和他交代什么其他的，就由你来吧！”
说完，仅仅一息之间，他的身影就已经消失不见。
而金发版吴岛贵虎继续开口，将刚才的话题继续下去：“既然人性是你作为人的锚点……”
“与之对应的神性，则是清理掉人的那部分记忆、情感，彻底接受了超然物外、凌驾万千尺度之上的状态。”
“从此，不会受任何外界因素影响，永远只停留在自身个体生命，甚至还可以做到自己观察自己进行思考。”
“而服下黄金果实的那一刻，你就必须在人性和神性之中，做出自己的选择。”
“是借助起源之女，维持人性……”
“还是只注重个体进化，彻底沦为……神性生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