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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75 重回大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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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重回古代版结局,与现代版结局无关,可接346章节………………

    沈柠睁开眼的时候有一瞬间的茫然,看着不断摇晃的顶棚,缓了好一会儿她的思绪才逐渐变得清醒。

    她不是应该已经死在北海府了?

    她记得自己在萧南谌怀里咽下最后一口气,意识沉入无边黑暗中的一瞬,她听到萧南谌肝肠寸断的恸哭……那她现在又在哪里?

    这时,她忽然想起来,意识浮沉间似乎有道声音在她耳边响起,说什么功德圆满,许以重生什么的……

    “哎,你醒啦?”

    少女娇脆的声音响起:“小姐小姐,那个姑娘醒了。”

    沈柠这才发现自己正躺在摇摇晃晃的马车里。

    她动了动,挣扎着坐起来,然后就有些惊骇的发现自己身上的衣服……居然是现代的。

    “我……”

    她看向对面主仆二人:“我怎么会在这里的?”

    那小姐生得标志,看了她一眼,有些奇怪:“你自己不记得吗?”

    沈柠摇摇头。

    旁边的丫鬟立刻道:“我家小姐从河里捡到你的,你那会儿漂在水上,要不是我家小姐,你都要淹死了。”

    河里?

    沈柠犹豫着开口:“请问有镜子吗?”

    那小姐抬了抬下巴,丫鬟从旁边小几上拿出个镜子递过来,沈柠伸手接过,缓缓放到眼前,然后就震惊的看到,居然是她在现代时的脸。

    只是不是她病重时二十多岁憔悴虚弱的模样,看起来应该是二十岁左右的时候,脸颊还有些未褪尽的婴儿肥,满脸胶原蛋白,半点没有病发后期的枯瘦。

    可是,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她看向对面主仆:“请问,此地是何处?”

    那小姐看她的眼神有些奇怪:“你是不是哪家出逃的奴役?穿着这般奇怪……若是奴役你不必害怕,如今咱们大宣朝废除奴制,不许养奴……哦对,此处乃是云州,你又是从哪里来的?”

    云州?

    距离京城还有上千里!

    沈柠又问:“今年是景雍几年?”

    那小姐看她的眼神更奇怪了:“景雍二年啊,你连这都不知道?”

    景雍二年,所以,已经两年了!

    马车继续往前,沈柠也知道了对面主仆的身份。

    这位小姐叫崔玉茹,乃是距离云州三百里的岭南成和县一位经商的掌柜,此番往云州城来是投奔自己未婚夫的。

    六年前,她的未婚夫进京赶考落榜,而后便留在了京城国子监念书,去岁春闱中了进士,三个月前到了云州做知县。

    这六年,一直是崔玉茹供养着京中的未婚夫,便是家中出了变故父母身亡,她独自一人挑起家中担子都未曾断过往京城的供养。

    收到未婚夫就任云州的消息后,她就开始着手变卖家产前来与他团聚。

    其实这些年下来也不剩多少家产,前几年朝局混乱,乱军横行,期间为了保住家中产业她甚至还办过养猪场,但总算是熬出来了。

    主仆两人带了些家丁护卫一路往云州,在一处河边看景歇息时,发现了水里的沈柠,崔玉茹心善,便将人救了带到了自己马车上。

    沈柠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以年轻时候的模样重回大宣,但能重新回来对她来说简直是泼天的幸运。

    毕竟,谁能像她这样,死一回活一回的……就很刺激。

    只是,云州距离京城太远,她在这边又没有认识的人,只能等进城了寻驿站捎信去京城了。

    可如今她的样貌和之前用的那具身体并不相同,她该如何解释,又如何让人相信她是皇后沈柠?

    若是在外边这么说了,怕是等不到见着萧南谌的面她就要被砍了。

    听到沈柠说自己家在京城,崔玉茹有些意外:“你是京城人士?”

    沈柠点点头,然后编造了个自己和家人出远门结果意外落水的借口出来……崔玉茹没有多想,立刻就答应等到了云州城差人替她送信。

    随后,崔玉茹又拿了套自己的衣裳让沈柠换上:“你那衣裳着实奇怪,还是先穿我的吧。”

    沈柠道了声谢后开始换衣裳。

    马车里都是女孩,她也没怎么顾忌,直接里里外外换上。

    一日后,马车驶进云州城。

    进城后第一时间沈柠就往京城送了信,寻常信件送不进去皇宫,她便往谢家和花楹雪各送了一封信。

    信中她当然没说自己诈尸了,而是借口说是沈柠旧友,有要事要见他们。

    送完信后她就跟着崔玉茹主仆一起住进了客栈。

    她身无分文,在得到回信前还得继续蹭吃蹭住,到底有些不好意思,沈柠委婉的表示,等联系到家人一定加倍道谢。

    崔玉茹做生意与人打交道习惯了,闻言便是大咧咧:“没花得多少银子,能遇到就是缘分,你就不要想太多了。”

    说着,她又笑着打趣:“如今我那李郎已经做了知县,往后我们成婚,我便是知县夫人,哪里又会在意这点小事。”

    沈柠笑着说:“李大人能遇到崔小姐真是三生有幸。”

    供养六年,等待六年,这不是谁都能做到的。

    崔玉茹很是自得:“那也是我眼光好……”

    入住客栈后翌日,崔玉茹便精心打扮了,准备去见自己未婚夫。

    毕竟六年没见,说不忐忑是不可能的,尤其是当初贫穷朴实的未婚夫如今已经是知县大人,而她自己这些年为了做生意没少操劳,甚至还养过猪,被戏称为养猪西施……崔玉茹就有些心里没底。

    想到沈柠是京城人士应该见多识广,崔玉茹便央沈柠和她一起去,沈柠自然应了。

    可等到了县衙时,沈柠就觉出些不对来。

    按照崔玉茹说的,她已经提早给未婚夫送了信,也说了今日碰面,可县衙宅子门外,居然没有人等候迎接?

    原本在沈柠看来,六年不见的未婚妻到了,那李知县没有主动早早赶来客栈接她已经是不对了,可崔玉茹说李郎事务繁忙,且近日云州有京中贵人莅临,整个云州城的官员都忙得团团转,所以能理解。

    但自己再怎么忙,安排人迎接总是可以吧?

    可现在,县衙大门前,除了守卫,再无他人。

    崔玉茹看着那威武的石狮子和朱红大门,忍不住有些紧张,她扭头小声问沈柠:“我们该如何行事?”

    沈柠心里其实已经有些预感,她笑了笑:“我去问问。”

    拍了拍崔玉茹的手,沈柠往前几步冲那衙役客气道:“这位大哥,劳烦您传个话进去,就说知县李大人的亲属到了。”

    那衙役看到崔玉茹有些微缩的模样,原本已经打算驱逐,可听到沈柠的谈吐再看到她噙着笑意不卑不亢的模样,便立刻改了主意。

    “几位娘子请稍候。”

    一边往里走去传话,衙役心里有些奇怪:若是大人有亲戚来,肯定会提早安排的,可他们什么都没听说啊。

    片刻后,衙役出来了,神情冷淡:“几位稍等,稍后有人出来。”

    崔玉茹此时还没觉出不对来,只是看着眼前的衙门,满眼亮光:“真气派啊,李郎如今定然也是气度不凡。”

    沈柠嘴唇动了动,犹豫着开口:“几年不见,人都是会变的。”

    崔玉茹有些不安的抚了抚自己的发髻,扭头问沈柠:“我看着可苍老?”

    沈柠失笑:“小姐二十四岁正是如花似玉的年纪,怎么都不会与苍老有干系的。”

    “那便好,那柠柠你看我的打扮,与你见过的京中女子相比,可会太俗气?”

    沈柠如实说道:“大方得体,我觉得很好。”

    崔玉茹便放下心来。

    这时,衙门里走出来一个小胡子老头,一副师爷打扮,看到沈柠三人后立刻走过来,冲沈柠拱手,神态恭敬:“可是崔小姐?”

    崔玉茹顿时有些脸红。

    沈柠有些无语,她站在崔玉茹身后一步,能是主家小姐吗,这老头眼神不怎么好。

    她示意:“这位是我家小姐。”

    老头连忙朝崔玉茹行礼:“崔小姐,小老儿是李大人的师爷,李大人忙得抽不开身,令小老儿出来见小姐。”

    崔玉茹忙说不要紧,沈柠暗暗拉了下她的袖子,崔玉茹立刻不说话了。

    沈柠问道:“李大人忙得抽不开身,令师爷您如何安顿我家小姐?”

    “这……”

    老头往旁边示意:“咱们借一步说话。”

    这时,崔玉茹终于觉出不对来。

    她经常与人打交道,不是蠢的,只是先前一直没往别处想再加上心情激动所以忽略了那些不对劲,此刻,见这师爷半点没有要迎她进去的打算,而是将她往旁边引,崔玉茹这才意识到什么。

    她想起来沈柠刚刚隐晦的提醒:六年时间,人都是会变的。

    等到了旁边树下,就见那师爷拿出一叠银票来,双手奉给崔玉茹:“崔小姐,我家大人六年时间,总共花费您三百一十五两银子,这里是七百两……大人说,小姐恩情没齿难忘,因此,双倍奉还。”

    崔玉茹面色陡然变得苍白:“双倍奉还,这是什么意思?”

    那师爷轻咳了声,温声劝道:“崔小姐,知府刘大人有意将爱女许配给李大人,上官厚爱,李大人怎敢推辞……不得已辜负崔小姐,还望崔小姐明白大人的不易。”

    他将银票往崔玉茹递了递,劝道:“七百两不是小数目,崔小姐拿着这些银子置办家业,再招个乘龙快婿,岂非两全其美……”

    崔玉茹顷刻间面上血色尽失,整个人如遭重击:“两全其美……两全其美?这是他说的吗?”

    师爷干笑了声:“这是事实不是?若是崔小姐能想得通那就是顶顶的好事了,往后我们大人拿你当亲姐姐,等你出嫁再给你添一份嫁妆,崔小姐意下如何啊?”

    崔玉茹忽然笑了。

    她分明在笑,眼中却一片悲凄。

    不是没听过负心多是读书人,也不是没有人在她耳边提醒,只是她从未怀疑过,也从未想过那个会红着脸叫她阿姊的李林霜会变心。

    明明不久之前他们还在信中诉说思念,互道衷肠,可如今,他却问她要两全其美。

    “很好,当真是很好……”

    师爷呵呵干笑,硬着头皮说:“那就请崔小姐收了这银票,归还婚书罢。”

    崔玉茹看着递到她面前的银票,整个人都颤抖着,沈柠以为她会哭,可她没有。

    崔玉茹忽然抬头:“我可以答应他的要求,也可以归还婚书,但我要他亲自跟我说。”

    她扯了扯嘴角,笑得比哭更难看:“难道六年的情分,他竟连见我都不敢?”

    师爷皱眉:“这……我家大人公务繁忙,如今在知府府邸陪京中来的大人,实在抽不开身。”

    “而且,可以体面了结,又何必非要面对面撕破脸呢,崔小姐您说是不是这个理?”

    崔玉茹终于笑出声,笑中带泪:“原来,他竟连见都不肯见我一面了,好、好……”

    她伸手从师爷手里抓过银票,胡乱塞给身边丫鬟春桃,春桃红着眼恶狠狠瞪着师爷。

    “不怨旁人,怨我太傻,怨我不肯听旁人的话,怨我错信六年情比金坚却不料人心易变,不怨旁人……”

    沈柠搀住崔玉茹,眉头紧锁却不知该如何安慰。

    一路上,崔玉茹不发一语,只是沉默坐在马车里,可等进了客栈房门的一瞬,她竟是哇得一声噗出一口鲜血来,整个人轰然倒下。

    沈柠大惊,连忙将人接住,与春桃一起将人搀到床上,春桃急得直哭:“小姐,小姐您别吓我,小姐。”

    沈柠搭上崔玉茹手腕,眉头紧锁,然后让春桃去取纸笔:“我写方子,你去抓药。”

    春桃连忙抹了眼泪往外边去寻纸笔,可崔玉茹却将手收了回去,闭上眼不发一语,只是眼泪刷刷往外流。

    沈柠知道,大怒大悲五脏俱损,这种境况若是一不留神是会要命的,她低声宽慰:“为了个负心薄情的人,你连自己性命都不顾了吗?为那种人痛断肝肠不值当的。”

    崔玉茹闭眼只是摇头:“你不明白,你不明白的,我与他相依为命,爹娘没了,这些年只有想到李郎,我才有心力挣扎着活下来……如今他变心了。”

    “他怎么能变心呢……”

    “他的命都是我救的,我已经是他的人……我们说好生死不离的,他怎能变心呢?”

    崔玉茹不肯喝药,分明一心求死。

    沈柠没有硬灌,她知道,没人能救得了一个一心求死的人……

    她低声对崔玉茹说:“我去知府府邸寻他,将人带来见你,你先喝药,好不好?”

    崔玉茹睁开眼直勾勾看着她:“当真?”

    沈柠点头:“当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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