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02章
听到老妪的话后，一名天谕院的古圣眼眸眯起，道，“此法一出，代价不小，大人，真要这么做吗？”
“做，若抓不到那人，院长怪罪下来，我们都吃不了兜着走！”
老妪大手一挥，面色愈发显得阴沉，“不管此子是谁，敢摸老虎屁股，闹啊掘地三尺也要将他给挖出来！”
那古圣点头，双手迅速结印，在他身旁逐渐涌动起一股森然的气息，像是能够看透一切，让人浑身打了个激灵。
在这种状态下，他更像是全知全能，所有无法破解的奥秘都能被他所轻易找到答案。
刷！
古圣将双手覆盖在眉心处，伴随他不停发力，眉心处裂开一道口子，随着口子形成，鲜血不断朝外喷涌，愈发殷红。
整个过程，这古圣被剧痛折磨得不轻，不停倒抽着冷气，浑身更是剧烈颤抖。
老妪手腕一翻，将一枚丹药投入那古圣口中。
随着丹药入腹，古圣的情绪总算稳定下来，他咬了咬牙，继续着自己的动作，随着眉心整个开裂，一只眼珠子竟是从里面冒了出来。
这眼珠子是竖瞳，像是藏在阴暗处窥探的妖人，顺着裂缝朝外四处扫视，透出无穷诡异。
又像是那古圣身体内藏了一尊生灵，正在好奇打量着这个世界。
“无上秘法，破妄妖瞳！”
古圣神色艰难，声音嘶哑，总算是将这一大秘术施展完成。
十大无上秘法之一，破妄妖瞳。
传闻此法是以一缕妖气而催动，以自身作为容器，来令那妖瞳现身，这一个手段非常消耗精气神，对寿元也有着大量损耗。
所以，每一次动用都将付出无穷代价。
但它有一点好处，可以无中生有，去追踪不曾留下痕迹之物，可以让人在毫无头绪时得到指引。
这群人确实是没有办法了，院长给的压力太大，勒令他们必须查出真凶，可哪怕有金狮古国配合，也一样很难。
但凡有一点机会，他也不会催动这破妄妖瞳。
终于，破妄妖瞳成型，那古圣双目紧闭，只余下眉心那一颗妖瞳来观察世间，他脸颊皮肤之下像是有无穷的小蛇在游走，将他皮肤撑起青筋。
所有力量都在朝着眉心那破妄妖瞳而去，甚至连那古圣的身躯都有些不受控制了，他头颅左右扭转，像是被霸占躯体一样。
“给我……定住！”
那古圣拼命用双手扶住自己的脑袋，将他掰正，然后对准地上那废墟，声音嘶哑，“看，看这里！”
直到这个时候，那破妄妖瞳才极不情愿地看过去。
瞳孔中猛然闪烁出大量模糊的破碎画面，这都是被抹去的痕迹正在恢复，这个过程非常困难，消耗巨大。
起初那古圣并没有在意，直到他发现自身精血正在大幅度流失时，这才慌了神，“大人，我……我精血消耗太快，要撑不住了！”
老妪冷眸一闪，“看来出手抹掉痕迹之人手段非常高超，哪怕破妄妖瞳形成，都很难将画面重组。”
破妄妖瞳长在那古圣眉心，所有的消耗自然要从他身上出，必须要时刻有大量修炼资源供应，才能保证他活命。
“张嘴！”
老妪从纳戒中又摸索出两物，一股脑全部塞入了古圣口中。
那都是增补气血的灵药，一入口，那古圣身躯轰然膨胀起来，平白无故高了半头。
直到这个时候，他脸色才稍微有些缓和，一直憋着的那口气总算喘了过来。
“难，真难。”
不少人将这一幕收入眼底，心脏震颤。
习得破妄妖瞳者本就少之又少，每次运用都消耗极大……若是容易探查还好，若所探查之物超出能力范围，恐怕会被活活吸干！
本以为这两味灵药下去，能一鼓作气坚持到底，不曾想短短一盏茶过后，古圣身躯再度干瘪下去。
他惊呼，“大……大人，大人救我！”
只见他一条手臂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被吸干，皮包骨头，软软垂落在旁边，再然后就是那半边腿。
也就短短几息，半边身躯血肉已然不复存在，只剩下枯树般的老皮松松垮垮。
关键破妄妖瞳并没有停下，还在继续吸收他的精血！
这下连老妪都惊呆了，“出手抹除因果痕迹者究竟是何人，投入了那么多宝物都未能支撑破妄妖瞳重组画面……”
“大……大人！”
那古圣努力伸出手，那紧闭的双目也睁开，透出无穷惊恐，像是即将溺水之人妄图去抓那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老妪问道，“破妄妖瞳有画面了吗？”
“没……没有，只是圈定了模糊的位置，就在方圆万里以内，具体画面，我……我看不到！”
那古圣的胸口也开始干瘪，五脏六腑正在逐步失去活性，他惊叫着，无穷恐惧吞噬了他的理智。
他双眼无神，像是行尸走肉，又像是被人操纵的傀儡，反倒是眉心处的破妄妖瞳反倒愈发兴奋，欲要冲出皮肤，独自成型。
“出手者，方圆万里？”
老妪脸色一阴，这结果比她想象中还要空泛，当下她继续追问，“还能继续坚持吗？”
“范围，还在缩小，方圆五千里，方圆三千里……”
很快，古圣浑身都干瘪下去，如同骷髅披着老皮，只剩下头颅还有意识，他喃喃道，“大人，救我！”
“我先前投入进去的灵药已经顶你这条命了，若再出手救你，这便成了一桩赔本生意，你懂我的，我从不做亏本买卖！”
老妪阴笑一声，“放心，此事了结后，我会厚葬你！”
那古圣目露绝望，发出最后一声惨叫后，头颅也迅速被吸干。
嗤啦！
他整张脸撕裂，破妄妖瞳欲要钻出，那老妪抬手拍去，“灭！”
五彩斑斓的大手骤然形成，顷刻间将那古圣的身躯拍成飞灰，连同破妄妖瞳一起，瞬间磨灭，消散在了天地间。
全场一片死寂。
无论是天谕院的其他强者，还是金狮古国之人，皆都沉默，不敢有半点声张。
“方圆万里、方圆五千里、方圆三千里……”
老妪冷笑，“距离越缩越近，但位置总归还在这片区域，说明那人从一开始就没有走远，真是狗胆包天……去，给我把所有区域都搜索一番，抓住任何形迹可疑者，宁杀错不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