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第六章：最后的请求，他依然坚持着最初的梦想！
“这首歌，它让我感受到了窒息！”
王磊又惊又惧一句话说出。
刚刚还准备抢夺歌谱的众人瞬间愣住了。
他们看着王磊的眼神，面面相觑，一时之间竟有些傻眼。
大哥，演的够逼真！不过有点太过了吧？
一首歌而已，表演的这么浮夸，不是明摆着拿别人当小孩子哄吗？
想到这里，众人连忙用余光偷偷看了眼陈凡，见其没有任何异样之后，才稍稍松了口气。
“真的吗，我看看。”
一名乐手一把将歌谱抢了过来。
其他几名乐手站在他身后，齐齐看向上面的内容。
随后……
几人竟同时瞪大眼睛，僵在了原地。
这动作，和刚才的王磊不能说别无二致，只能说一模一样！
不，甚至比王磊还要夸张，因为舍友几人看到，有两名乐手的眼中居然流出了眼泪？
嘶……
录音棚的乐手都是从横店出来的吗？
这也表演的太夸张了吧？
问题是，你们这种细节性的表演，老陈他也看不到啊！
“咳咳，那个……”常幸宇干咳两声，走上前来就准备提醒一下几人。
然而，王磊却在这时猛地转身，一把拍在了他的肩膀上。
“嗯？？”常幸宇疑惑抬头。
目光对视间，竟看到王磊激动的目光中，带着一丝迫不及待！
“请问陈先生打算在伴奏中负责哪类乐器的演奏？”
“如果没什么问题的话，我们现在就开始，可以吗？”
王磊最后的话语中，竟带着几分恳求。
“啊？”
常幸宇直接亚麻呆住了。
他看了看王磊，又看了看挤在歌谱前的其他几名乐手。
随后又眨眼看向座椅上的老陈。
瞬间，他恍然大悟，迷茫的眼睛也变得清澈。
原来如此，高啊！实在是高！
居然都知道用急切的语气来侧面彰显心中的激动，从而让老陈相信自己的歌曲真的很厉害。
这种层级的表演，连自己都差点被骗了，简直比明夸要强太多了啊！
想到这里，常幸宇心中暗暗对王磊竖了个大拇指。
随后甩开王磊的手，大笑着走向陈凡：“老陈！”
“看看你这首歌把乐手老哥急的，都恨不得马上开始录歌了。”
“快点说，你打算负责哪一种乐器啊？”
常幸宇一边说着，一边对其他几名舍友使了使眼色。
几名舍友顿时心领神会，纷纷开始了附和。
“对啊，老陈，这首歌这么厉害，你可要好好演奏啊。”
“要是伴奏不好的话，可就浪费这首好歌喽。”
而陈凡面对舍友们的打趣，只是平静的回道：“我来演奏钢琴的部分吧。”
……
几分钟后。
随着陈凡和乐手们各就各位，这场伴奏开始了。
七名舍友以及两名工作人员站在一旁，十分紧张的盯着几人。
尽管刚刚乐手们的‘演技’足够逼真，但他们心中还是忍不住的忐忑。
因为在他们心里，老陈花这么点时间创作出来的歌曲质量一定不会太高。
如果待会伴奏的时候老陈自己听出曲子的质量不行，那么……
他们不敢再想下去了，只能在心中暗暗祈祷。
祈祷老陈在演奏的时候自信一点，甚至普信一点！
可不要再动什么想不开的念头了啊！
然而他们不知道的是，乐手们刚才懵逼又激动的神情根本不是演的。
他们在看过曲谱之后，就已经在心中认定了这是一首神曲！
甚至直到现在，一些乐手都还没从曲谱中缓过劲来，他们还沉浸在歌曲压抑的基调中无法自拔！
“叮~噔噔~”
“叮~噔噔噔噔~”
钢琴和小提琴交响的声音响起，平静而又沉闷。
考虑到陈凡是名听障患者的缘故，乐手们早就将乐器的声音拉到了最大。
于是这沉闷的声音，回荡在房间里，既响亮又压抑！
“散~落~的月光~”
“穿~过了云~”
“躲着~人群”
“铺成大海的鳞”
伴随着沉闷的伴奏录入电脑，房间内，一句句歌声紧随而至。
这是乐手们在唱歌！
正常来说，他们只负责伴奏，根本不需要唱歌。
因为乐器发出的声音可以录入电脑，从而生成伴奏。
但他们面前没有话筒，所以歌词根本录不进去，即便唱出来也是自嗨。
可是尽管如此，他们还是情不自禁的唱了。
仿佛只有将歌词唱出，才能让自己压抑的内心变得好受一点。
他们不是专业的歌手，唱出的歌并不算悦耳。
然而当这专业的伴奏，以及不太专业的歌词流入舍友们耳中时。
七名舍友以及两名工作人员却瞬间瞪大了双眼。
等等，这词，这曲！
难道说……
一瞬间，几人齐刷刷抬起头，像是忽然想明白了什么，满脸的惊愕。
难道刚才乐手们激动的神情根本不是演的。
老陈他……真的创作出了一首感染力极强的神曲？
“噔噔噔~噔噔噔~”
正当几人错愕无比的时候。
钢琴前，陈凡的演奏声愈发急促了起来。
他的双手在钢琴上极速飞扬，重重敲击在琴键上。
犹如一记记压抑的重锤，反复捶打在每个人的胸口。
“往海的，深~处听……”
“谁的哀~鸣在指引~”
“灵魂没入寂静，无人将你吵醒~”
……
“你喜欢海风咸咸的气息~”
“踩着湿湿的沙砾~”
“你说人们的骨灰应该撒进海里~”
“你问我死后会去哪里~有没有人爱你~”
……
“来不及~来不及~”
“你曾笑~着哭泣~”
“来不及~来不及~”
“你颤抖~的手臂~”
此时此刻，一种奇异的情绪，准确无比的传达给了每一个人。
那是悲伤，无与伦比的悲伤！
是绝望，如同沉入海底，窒息般的绝望！
“这难道就是陈凡此时的心境吗……”
“对未来的事物不抱任何希望？”
众人心中不禁蹦出了这样一个想法。
是啊，对未来不抱任何希望！
一位作曲系的音乐天才还没毕业就创作出了此等神曲，足以看出天赋之恐怖。
可就是这样一位天才，本应该在以后站在乐坛的顶峰，却在现在不得不面对即将失聪的结局。
这让他如何怀抱希望？
想到这里，几位从开始就一直强颜欢笑的舍友再也绷不住了。
他们一把捂住自己的脸，像是发泄般的失声痛哭起来。
两名女工作人员也齐齐捂紧了嘴巴，眼眸中的泪水怎么止都止不住。
和陈凡一同伴奏的乐手们，也渐渐被泪水模糊了视线。
【叮！恭喜宿主成功致郁听众，致郁值+1。】
【恭喜宿主致郁听众，致郁值+1。】
【恭喜宿主……】
众人在伤心欲绝。
陈凡的脑海中却是响起了一阵阵机械的电子提示音。
“嗯？”
听到这个声音，陈凡微微抬头，手中弹钢琴的动作却并没有停下。
直到一曲终了，确认伴奏成功录进电脑以后，才停止了动作。
他坐在椅子上，戴着墨镜，面朝钢琴，不知道在想什么。
“老林。”
片刻后，陈凡突然开口了。
张林闻言赶忙擦了把眼泪，扬起一抹笑容：“咋了？”
“能不能帮我一个忙？”
“呵。”张林笑了笑，“这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跟你义父还这么客气上了？”
“说吧，什么忙？”
“去学校，找个人将这首歌唱出来，让更多人听到。”
陈凡淡淡的一句话说出。
张林的笑容再次僵在了脸上。
泪水，也再次从他的眼角流出！
其他几位舍友也沉默了。
此情此景，让他们突然想到了一年前。
那时的陈凡还没有出事，兄弟几人在睡前谈理想的时候，陈凡的梦想就是成为作曲人，让全世界所有人都沉醉在自己的歌曲之下。
如今看来，老陈依然坚持着自己最初的梦想吗？
可是……
这个梦想可能没有机会完成了啊！
想到这里，张林瞬间泪如雨下。
他狠狠擦了把眼泪，咬牙道：“交给我！”
这次，他甚至都忘了控制自己的哭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