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2章 瘟疫之母来了(二)
厨房就在门房的隔壁,原来这里还是有人做斋饭的。
而前堂的隔壁就是大大的空荡荡的“饭厅”,如今也被花桐把门给堵住了,只留了前堂的连接处。
而院子中间的樱花树,她瞧了又瞧,还是留下来了。
她花了两日的时间,把原本“饭厅”里的凳子桌子给劈了,做了一堆架子。
这些架子也是随意空荡荡丢在院子中间,随它风吹日晒。
一个神秘的夜晚,花桐把阿强带回来的野兽,如肥大的野猪,野山羊,野鹿,就这三样,全都抹上了自制的药粉。
这个药粉反而让肉更加鲜嫩。
过了一夜,淋一点山泉水,融合的更好了,一点都不见粉末。
她便收了起来,打扮了一番,又是一个皮小子,然后下了山。
阿强委屈巴巴地守家。虽说……
她也不确保她回来之后,阿强会把家里祸祸得咋样。
但她实在舍不得把它收进空间,因为这里都是最适合它的山野。
这山对于常人来说,再困难不过,而且不详。
但对于她来说,就是易如反掌。
一路下了山,戴着高高的锥帽,一路行在路上。
这里果然又穷又落后,连一头驴都少见,更不用说什么牛啊马的,大家都在步行。
她更是隐于众人之中。
这个众人也只是五六人。
有能力走出乡村的,屈指可数,他们代表了夷国最底层的百姓,只在一方偏远渔村,打渔为生,自给自足。
她但笑不语,一直跟在他们后面,偶尔被问话,她只低着头,远远地跟着。
一直到了城镇,也不过是一个比龙口村要大一点的“村镇”。
这里遍地都是摆摊的渔民,村镇上的房屋有了几户大一点的。
她寻了个茶铺,还以为真的是茶,一看是苦丁茶。
也就是婆婆丁。
最是凉不过的。
不过入目皆是行走的渔夫,女子都少见。
唯见不多的女子,就是这茶铺的老板娘了。
她整个头都用粗布包裹,插着一根桃木钗,有两个耳洞,用类似于茶梗的东西堵住了。
花桐才骂自己,她自己的耳洞没堵上!
一进茶铺,她粗声粗气喊了一碗苦丁茶,老板娘看了她一眼。
“小官人,你可有币付啊?”
花桐一个金白色的“贝币”放在桌面上,顿时她的眼睛都直了。
“金……金贝币!”
“这下是有得付了吧?”
“有有有!我马上给你弄去,可还要小娘子做的糯饼?”
“要,来上一份吧。”
说完,老板娘高高兴兴去搓饼了,还是现做的。
看样子也是,平日里估计没人消费。
她立马歪头,佯装看鞋子,把耳洞给藏住了,贴了两块废料皮子。
坐直的时候,捏了又捏,应该是捏平了。
待老板娘呈上那糯饼的时候,花桐佯装着很稀疏平常的模样。
可这也不过只是一个糯米蒸的小饼子啊,加了点糖……
糖是金贵物……
啧,无语。
这苦丁茶也只能是有些涩嘴,连揉制也没有,解解渴仅此。
付款的时候,只见老板娘把全副身家数了出来,也不够,去了对面的铺子兑换,才见一二余动,能换算了。
花桐看着这一兜的贝币,有大一圈的估计是十两银子的白色贝币,也有小一圈的一两的白贝币。
而发黑的贝币非常细小,捏一捏还能松一松的感觉。
这估计就是一文钱了。
她走在路上倒是吸引了一些目光。
也是,拿出百两银子的金贝币出来的,也就她一人了。
这些尾随的,也不过是想对她下手罢了。
她哼着歌儿,看着这一地一溜烟的农产品,终于逛到了所谓的摆渡处。
她不会认字,但她会问。
撑船的老头儿见她在此,孤零零的一个少年郎,穿得倒是比其他人都要齐整一些。
“小郎!要不要去岛部啊?”
花桐垫了踮脚尖,遥望着远处的黑点。
“要去!啥时候开船?”
老头指了指天色:“再过半时辰吧!”
“那老爷,给我留一个位置!”花桐问了问价钱大家都付了二十个黑贝币。
她便也拿了十个出来。
那一兜的贝币闪得老头贼心动了,“小郎,你怎么带这么多贝币?你家中大人呢?”
花桐笑笑,充满了蛊惑之意:“大人们说,我是时候去岛部闯一闯了。便把全部身家给了我。”
老头努力不看她的背兜,看着她离开,立马也叫了几个码头处打散工的跟上。
花桐只是笑笑,感受着身后又来一波跟踪的人,一直闲逛,走在这木屋子街道,随处可见的樱花树,这布满青苔的墙角,等到差不多了,一个拐弯就进入了一个胡同。
三队人撞在了一起,他们彼此对视一番,都认识。
“人呢?”
“不知道啊,不是在这里吗?”
“你们也真笨,还跟丢了这财神爷!”
“你们不也是吗!还说我们笨,亚露!”
忽而,一道声音从他们头顶响起,漫天飞舞的黑色烟沫,把这穷巷子都给遮蔽。
仿佛一处黑云压巷一般,把他们全都笼罩。
“亚露!怎么看不见了!”
“巴嘎!好痒!”
“啊!有蛇在爬!蛇!”
“啊!”
惊惧的叫声很快就消散了。
烟雾散去,哪有蛇。
她看着地上那扭曲的尸体,有两个头还被对方的手给插入,看着挺怪异的。
花桐便悠悠离开。
待到码头处时,老头还疑惑,只道是那些人没跟住。
船上都是去打散工的,离开家乡,到岛部求一求富贵的人多。
也有担了货物,只留着夜里在街头露宿,等天一亮,就赶上最早的集市,好把自己的手工品给卖掉。
也有只带了香火纸物的婆媳,嘀嘀咕咕要去最灵的娘娘山拜一拜,喝一喝那里的水,以保佑儿媳妇生儿。
花桐一个小男娃,倒是也被人套了近乎。
“小郎,哪来的?怎么以前从未见过你?”
是那个老婆子。
看着花桐那男儿样,似乎是非常希望她是她的孙子一样。
花桐只板着脸。不稀罕搭理,只痞痞的,“不过是去拼一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