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9章 两败俱伤
而其中夹杂着坚强而努力的徐晴遇。
她回去之后，足足七日都吃不下肉。
但随着派发免费粗面馍馍和免费汤药，她加紧恶补了不少基本的药用知识，夜夜与她哥一起争油灯，浑像一个要备战的学子。
乌娘子数了家中的银子，咬紧牙关，买了不少滋补品，夜夜与她们一人一盅。
徐领队直言，来对了。
不管未来如何，他们的女儿若能学得三分五分的本领，他们都放心了。
保健馆的名声自此打了出去，也逐渐有人上门前来看病。
花桐带着小小药童在隔壁，开的药是又便宜疗效又好，而小药童的实战经验丰富，学得又快又好。
因为，她不仅仅是只认书，只认字。
她是直接被带着上一线，接触病人的。
而这家便宜又好的保健馆，也逐渐被整个岛口镇的百姓所知晓。
尤其在二掌柜的儿子满月之时，达到了顶峰。
一时之间，花桐忙得脚不沾地了。
因为……时常被请去喝茶。
对，喝茶，妇人在里面生产，她在外面淡定喝茶。
她坐在外面，那些妇人都觉得有力气了不少，就像请回来一尊保命的大佛，能从鬼门关那里拉回产妇一手。
而这些喜事、满月酒的红馍馍、大花馍馍，全都由马娘子她们接手了。
那买卖旺盛得直接垄断了。
谁都要来她们这里定，挤兑得别家根本就做不下去了，还不敢吭声。
待到闲时，花桐的医书还没写第二页，但徐晴遇已经开始由实践到认药了。
反正，花桐的教学就是不一样。但，徐晴遇更容易理解。
这保健馆日益热闹起来，不管有病没病，门口也常坐着老者，下棋，闲话，嗑瓜子，热闹的就跟巷子口的大树底下一般。
就连难民也流传了一个说法，若真的身体不行，去求一求保健馆的那位小馆主，说不定就给治了。
只不过……可能遇上巧合的话，估摸着要给那位更小的小姑娘练练手……
但性命是无忧的……
不过他们这些居无定所的人，又有何介意呢？
……
这场战事，一直持续到了盛十二年十月。
军粮吃紧，战备不行。而夷国人的兵力也消耗了不少。
最后归于两败俱伤，但下了和平书，达成了默契。
归来那一日，花桐也去了西山码头，搭着冥熙的便车，与马娘子等人借口入药材。
而林浩南对此没什么兴趣，正用功苦读。
她与冥熙站在两边的人群之中，看着那明显少了一大半的士兵。
出发之时，江边码头人头攒动、热闹非凡，百姓们自发地聚集在这里，夹道相送；年轻的学子们整齐地站立成排，手中捧着书卷，齐声诵读着经典的篇章。
而同时，江边停泊的战船，一艘艘排列整齐，船头飘扬着鲜艳的军旗。将士们身着威武的铠甲，手持锋利的兵器，昂首挺胸站在甲板上。
随着一声令下，万船齐发，彩旗飘扬。江水被船桨激起层层浪花，船队浩浩荡荡地驶向远方。
而归时，原本密密麻麻的士兵此时已经变得稀稀疏疏，人数锐减了一大半，几乎每一个士兵身上都负有轻重不一的伤势，有的士兵甚至被炸断了腿脚，只能依靠同伴搀扶着前进；
而那些战船也早已没有了去时威风凛凛的模样，船身到处都是被炮火轰炸过的痕迹，就连那面象征着他们荣耀的军旗，此刻也是千疮百孔，仿佛随时都会倒下一般。
幸存下来的士兵们，一个个脸上都带着灰败之色，眼神空洞无神，仿佛失去了灵魂一般，显然还没从刚才那场激烈的战斗中回过神来。
最可怕的是，平远王伤。
花桐看着脸上都灰扑扑的李垚，搀扶着平远王而下船的时候，看出了他们的强装镇定。
不好。
她心想，原来是平远王都负伤了，这一次，除了不熟悉海战，也有王损志气的原因。
百姓们议论纷纷，但只能把担忧掩在心底。
因为，他们只能被动接受着这些苦难。
随着平远王的归来，这一次的勉强打平，让以往连连击退敌人侵占的宴军名声大大打了折扣。
百姓只见得到见的着的。
说不上是不是败了，但，宴军无法英勇击退夷国。
所有海边的百姓，都人心惶惶，担忧着哪一天又被撸了头，杀了全家，被夷国占领。
民间流传，平远王受了重伤，时日不多，估计东山要大乱特乱，就连刚刚退去的夷国军队也会再次袭击，届时这里就会被打得千疮百孔。
一时之间，有点家底的人家都开始斟酌着搬家的事宜了。
而花桐远远地看了几回李垚，见他行动自如，倒也安心了。
喜乐还特意找到了花桐，谈及李垚斩杀夷国士兵无数，所向披靡，愈战愈勇，升了二品卫将军，随侍大将军平远王左右。
“将军还有一身软甲，原本王爷都受伤了，是我们将军脱了自己的那身软甲，王爷才护住了心脉，一直坚持着战到最后，才勉强把敌军击退。”
“夷国士兵很厉害吗？”花桐心下沉了沉。
把软甲给了平远王……
那岂不是泄露了他有这样的途径能拿的到这样绝妙的刀枪不入的软甲？！
喜乐一提起夷国士兵，就一脸的愤怒：“他们非常擅长水战！”
“甚至还有死士，专门安排袭击我们的船！”
“还有毒烟！各种阴狠手段！”
“我们不熟水性之多，倾覆了不少。真的是……太过痛心了，都是兄弟……”
花桐认真地听着他嘀嘀咕咕，把夷国士兵作战的各种细节，心下更加严肃。
夷国，夷国……
忽而，她眯了眯眼睛。
“那……平远王可真的如外界传言，受了重伤？”
喜乐捏了捏刀柄，左右看了看，才压低声音说。
“王爷本就有几处旧疾。这次遭了夷国死士的毒药袭击，即便有大医随侍，解了毒，却被激发了另外一种病。”
“什么病？”
竟然如此厉害，这夷国也算是无所不用其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