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9章 上船的名额
“哎？”二掌柜出来了。跟在他身边的还有一位花桐再熟悉不过的婉夫人！
李淼伸出去的手立马收了回来，撒娇地喊：“爹~娘~”
婉夫人宠溺地回握李淼的手，问询：“淼淼，你们在做什么呢？”
二掌柜却是认识花桐的。毕竟有过一次交易龙涎香的照面。
他挥挥手，让她们母女先回去了。
李淼抿抿唇，一边走一边偷偷地与她亲娘说，这是什么。
“娘，爹肯定会买回来给你的……”
逐渐远去。
怪自己听力太好的花桐总有一种错愕。
原来她们已经过得如此轻松。往日李家的点点滴滴，似乎就这般不见了。
仿佛，就只有她记得一般。花桐心里有点揪心，毕竟她欠了李垚一条命。
至今她的画像依旧挂在杨头的摊子上，却不知李垚至今的下落。
她忽而有些焦虑，暗暗打定主意，把白泥交给白老头，委托他建造药炉。
看他有没有多的可能，再造一把剑。
到时她辗转借冥家的车马，转运给林浩南，旁敲侧击一下消息。
“二妮，二妮！”马娘子连唤几声，才把走神的花桐给叫醒了。
她一回神，就瞧见杨勇要撸袖子，给她按人中的那般“凶神恶煞”的模样。
“娘，姐！大勇哥要打我！”趁机小小告状。
杨勇：有些委屈怎么办？
但他很识相，不跟进去，就只守在二楼的楼梯口。
与二掌柜同一个包厢里坐下的花桐，泰然自若地吃着这桌子上难得一见的坚果。
马娘子和乔大妮难免坐立不安，但心里有些小心思就是。
她们不敢吃，但是二妮多拿些好东西吃进肚子里，那她们也不亏了。
是以，几人的心思都颇是玲珑，唯有花桐在思忖，到底要怎么哄骗那白老头去干这么多活。
到底还是二掌柜责任重事务繁忙些。他笑眯眯地开口：“听闻乔夫人有紫珍珠？”
马娘子立马紧张，要掀开布帘。
花桐眼疾手快，按住了马娘子的手。
二掌柜笑容顿了顿，意味深长地瞧着花桐。
这般被举足若轻的人盯着，能够面不改色地啃瓜子的，在场唯有花桐了。
她镇定自若：“二掌柜，我们母女三人也没什么见识。上一回若不是冥公子在场，我们也不知晓随手捡的一块石头能够值这么多银钱。”
二掌柜：“嘿嘿。”
花桐：“不知道现在市面上的紫珍珠价值几何？花色如何？大小？”
二掌柜摸了摸自己的大肚子，笑道：“小乔姑娘，若我说不值什么价，那你是不是就不卖了？若我说值千两，你是不是就要卖了？”
云里雾里的，马娘子紧张的手心都出汗了，抢着说：“二掌柜……我们都是老实本分的人，您给个公道价……”
然后，把布打开了。
二掌柜的言语，也唯有吓到了马娘子。倒也足够了。
花桐心里叹了一声，没错过二掌柜眼底的那抹毫无掩饰的惊讶。
他肥嫩的手指一下子就捏起了那颗最大的紫珍珠，比在眼前，宛如第三颗眼睛。
“喔！这么大的紫珍珠！”他站起来，移步窗前，对着阳光而映照这浑圆饱满的珍珠。
流光溢彩，相得益彰。
二掌柜眼睛一眯，心里已经有了计量。
他笑呵呵地回头，郑重地把紫珍珠放了回去，商量道：“这样成色的紫珍珠，唯有进贡给京城里最珍贵的一位，才有资格佩戴。”
“进贡？我不免费的。”花桐被他话里话外的意思给唬到，一把把篮子捞了回来，心里暗骂。
奸商！
进贡，那啥意思啊？只知道你二掌柜的名头了呗，给冥家做踏板了呗？那她这个辛辛苦苦的采珠女，没点好处？她不要那虚头巴脑的名号，她只要银子！现在就要看见银子的那种。
二掌柜被花桐那财迷模样给无语了。“我还没说完呢。小乔姑娘，莫急，莫急。”
马娘子和乔大妮便也拉回花桐，细声安抚了一番。“莫怕，二掌柜是我们码头这边的大好人来的，不会坑咱们的。”
二掌柜看着气鼓鼓的花桐，又摸了摸肚子：“过两日，我们冥家的新船要试着下海，据闻冥公子也会来。”
新船？下海？花桐捕捉到敏感信息。
继续言道：“我是这岛口镇鼎鼎有名的二掌柜，一辈子就在这里了，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这样，立个字据，现在先按二百两一颗给你，也就是四百两。”
四，四百两！马娘子惊讶，她放在桌子底下的手，都快把裙子给捏皱巴了。
乔大妮也是，手心满是汗。
她甚至觉得，四百两，足够了！
但是花桐勉强信了，还是觉得，虽说她此次运气好。但那些摸着危险下海，沉默在海水里的采珠女，不知其几，劳动的价值却镶嵌在未知的蚌壳里。
而……价格却依旧是低的。
在那银楼里，翻几十倍都是有的。
“成交！”
而在签订字据的时候，花桐却悄咪咪地与二掌柜细细商量一番。
“不成，自古没有女子上船的。何况这还是新船。”
花桐奸诈：“不怕。二掌柜可记得，我运气极佳，前有龙涎香，后有紫珍珠。这般……收获，一人一半！”
“……你只需要……安排个妥当的人……接应我，给我点机会下海。”
二掌柜又拍了拍自己的大肚子，心动不已……
怀揣着四百二十两和一张盖了红印的字据，马娘子走路都走不顺畅了。
她立马就想去房牙子那里看新宅子，甚至盘算着要买二妮心心念念的铺子！
有了铺子，她们母女三人就有了长久在镇上立足的本。
但她被花桐拉住了。
花桐与她耳语一番，马娘子再也顾不得体面，长呼：“什么？！”
乔大妮被这般龙颜大怒的娘亲给吓了一跳，“怎么了，娘？二妮，你说什么了吓着娘了？”
这下，马娘子再也没心思了。
她掐着花桐的耳朵，一直到了院子里，喊：“跪下！”
知晓前因后果的大妮，这下也不帮她了。
哎，她这妹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