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一章 心虚
姜禾走到沙发坐下,举着钱币在司承面前晃了晃,一副富婆包养小白脸的姿态,“这些钱,包你一个晚上,别不识好歹,好好跟着姐,保准你吃香的喝辣的。”
司承顿时忍俊不禁,嘴角的笑意藏不住。
“笑什么,嫌少?”她越演越上头,“你知不知道,这笔钱我能包几个男大学生,一二三四五五个啊,能包五个男大学生呢。”
司承扶额,接过她手里的钱,“我很便宜的,这么多钱,能包一辈子。”
明明是一个小玩笑,最后却为他的情话做了铺垫,惹得姜禾都不好意思了。
她伸手想从他手里拿回钱,他却挑了个眉,问:“客人要反悔?我可比五个男大学生划算。”
“没”
他勾唇一笑,“那就好。”而后当着她的面,把钱收进了口袋里。
姜禾控诉道:“你的通告费真贵,两分钟五百块。”
他露出得逞后的笑意,“明明很划算。”
她撇撇嘴,眼神搜寻着司旭的身影,“对了,司旭去哪了?”
司承伸手掰正她的脸,吃醋道:“我还在这呢,不许惦记别人。”
她嘟着嘴,“我是找小猫呢,才没有找他。”
司承嘴角挑起笑,凑过去亲她嘟起的粉唇,问:“实话?”
“当然。”
正在一旁搓麻将的几个老太太齐刷刷停下手上的动作,朝他们看过去。
“哎哟,甜得我牙都疼了。”张奶奶捂着半边脸调侃着。
盛奶奶忍不住问了一嘴,“对了,你这孙媳妇是几月的?”
“六月十二,黎明破晓时,这个时间大师都夸好。”
盛奶奶闻声,愣了神,仿佛被定住了般。
薛奶奶杵了她一下,“这是怎么了?”
盛奶奶回过神来,扯了个难看的笑,“没什么,说来也巧,我孙女也是六月十二”
司奶奶似乎反应过来什么事,眉梢挑了挑,笑着说:“那还真是巧了,同年同月同日,难得。”
盛奶奶心不在焉的,根本笑不出来。
——
姜禾拉着司承到后院的竹林,却无意间闯入了盛予希跟司旭的相亲。
盛予希被猫抓破了手,司旭出于愧疚给她抹药。
“司旭哥哥,你轻点,我痛”
“那你自己涂。”
“不要,我要司旭哥哥给我涂”
“好好说话。”
“司旭哥哥,我不懂你在说什么”
非礼勿视,非礼勿听,姜禾跟司承转身要走。
司旭余光注意到他们,出声道:“嫂子,小猫都在草丛里躲着呢。”
盛予希扭头,视线在司承身上扫了两圈,心里还是暗暗的不甘,比起司承,司旭实在太黯淡了
姜禾尴尬的笑笑,“没找猫,只是路过,我们本来是要去喂鱼的。”
说完,她牵着司承离开。
“跑什么,不是找猫吗?”司承不解。
“你没看出来吗?他们在相亲呢,我去找猫,当电灯泡呢。”
“他们成不了。”
姜禾不解,“为什么?”
“我不同意。”
姜禾还是问:“为什么?”
“因为她伤害过你。”
姜禾思考片刻,又问:“万一他们看对眼了呢?你不成棒打鸳鸯的了。”
他失笑,“司旭虽然没个正形,但还分得清善恶是非,少瞎操心了。”
“噢”
他们坐在长廊上喂鱼,一簇簇五彩斑斓的锦鲤围了过来,张着嘴要投喂。
“好肥的鱼。”
话音刚落,她家狗叼着一只鲤鱼耀武扬威的丢到他们面前,四只爪子沾满了泥。
管家和一个佣人追了上来。
四个人一狗面面相觑,地上是一条拼命挣扎的鲤鱼。
司承扶额,简直没眼看,难怪刚才脚边那么安静,原来是作妖去了
姜禾自觉的为狗子擦屁股,蹲下身要抓那条鱼,想丢回池子里。
鲤鱼滑溜溜的,挣扎一下,便从她手里逃脱了。
管家赶忙走上前,“二少夫人,我来就好。”
司承看着姜禾手上的污泥,以及隔着两三步远都能闻到的鱼腥味,脸色更黑了。
真是供了两个祖宗。
管家把鲤鱼抓了起来,“这鱼该怎么处置。”
“丢回池子里。”司承说。
“噗通”一声,快要脱水的鱼得了救。
姜禾蹲下身,轻轻拍了一下小狗的脑袋,“脏不脏,”又戳戳它的脑袋,“要不是这水池浅,你就要见不到爸爸妈妈了。”
司承不甚想认这个“儿子”。
管家淡笑,“交给我把,我带它去洗洗。”
“好”
管家和佣人带着狗离开,姜禾回头,发现司承跟她保持了一米的距离。
“我”她下意识的闻了闻手上的气味,“我也去洗洗。”
说完,她噔噔噔的去了洗手间,认真反复的搓洗了好几遍,手都搓得发白,确认没有气味了才停下。
转身,发现堵在门口的人。
“姜禾,你难道不觉得心虚吗?你挽着的男人,本该是我的,你凭什么要敢对我那么耀武扬威!”
姜禾不怒反笑,笑容落落大方,笃定道:“不,这就是我的男人,从一开始,就是我的。”
盛予希拧眉,眼底闪过一抹慌乱,“你在说些什么?”
姜禾瞥见她眼底的难以置信,也拧起了眉,“你慌什么?”
盛予希被她逼问,更慌了,笑容都不太自然,“我慌什么?你那只眼睛看见我慌了?”
“现在,你气势都弱了,”姜禾仿佛被人打通了经脉般,恍然大悟,“你认出了我,对吧?”
“你在说些什么?”盛予希往后退了两步。
姜禾更确定了,“你家里一定摆了不少我母亲的照片吧,你认出了我。”
她突然轻笑一声,一步步的朝着她逼近,“我说呢,为什么你一开始就对我有那么深的敌意。”
“原来是认出了我,所以不惜绕一大圈,也要让我身败名裂,让我活不下去,我推断得对吗?”
盛予希被她逼到了角落,恼羞成怒:“你胡说!你这个不知足的冒牌货!你跟你妈一样,都无福消受”
话音还未落下,一声脆响的巴掌声响起。
“享受着本该属于我的生活,还敢侮辱诋毁我的母亲,谁教你的?”
盛予希傻眼了,崩溃的尖叫起来:“你敢打我”
“为什么不敢,”姜禾冷着脸,眼底透着寒,双臂环胸的冷笑一声:“喊啊,把所有人都喊过来,看看他们是护着你,还是偏袒我。”
盛予希立刻止了声,“你到底想怎样。”
姜禾粲然一笑,“你觉得我该怎样?我母亲的墓碑的子女栏上还刻着你的名字,我该忍气吞声不再追究吗?”
瞥见盛予希瞳孔猛的缩了一下,她挑了个眉,“啊,原来你知道,那你会不会夜夜做噩梦,睡不着觉呢。”
盛予希有些崩溃,“你住嘴。”
姜禾脸上的笑意放大,“好吧好吧,我也懒得跟你废话,走了。”
回到客厅,她坐到司承身边,亮出干净的手掌,声音轻盈,“看,香香的,绝对没有鱼腥味了。”
司承下意识抬眼,看见盛予希捂着脸匆匆跑出门去,而她走出来的方向,像是洗手间。
洗手间隔得太远,几个老太太搓麻将的声音的又太大,他没听到什么声响。
但盛予希捂着脸,总比姜禾捂着脸,更能让他接受
姜禾瞥了一眼盛予希离开的背影,皱了皱小脸,“你不理我就算了。”
司承敛下心底的疑惑,牵着她的手放到鼻尖,“嗯,香香的。”
她莞尔一笑,“洗了好几遍呢,手都要洗脱皮了。”
司承拉到唇边亲了亲,无奈道:“谁让你徒手抓鱼。”
“那孩子犯错,家长得言传身教嘛。”
“非要这个‘儿子’?”
“嗯,我亲生的。”
司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