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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一桩心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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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眼前的男人却神色清明,平静得过分,他落下手上的毛毯,视线定格在她脸上的睡印上。

    “你在这睡了一整晚?”

    姜禾环顾一圈四周,裹着毛毯坐起身,尴尬笑笑,

    “十二点半起来冲咖啡来着,太困就不小心睡着了”

    她的“不小心睡着”说得轻轻松松,司承倒有些羡慕。

    姜禾起身,“我上去换个衣服,早餐我来做吧。”

    说着,她“噔噔噔”跑上楼。

    司承望着她慌忙的背影,嘴角扬起一抹弧度。

    换好衣服,姜禾下楼匆匆进了厨房。

    婚前说好的家务平分,她却第一次下厨。

    司承本想出门跑步,听到厨房传来“乒乒乓乓”的声响,他有些担心往厨房去。

    “砰——”

    剥了皮的南瓜从案板上掉落,一路滚到门边,最后停在司承脚底下。

    姜禾尴尬放下刀,走过去蹲下身捡起南瓜,冲洗了一番。

    “你要做什么?”司承问。

    “南瓜小米粥。”

    姜禾把南瓜重新放到案板上,拿起刀劈了上去,只听见一声脆响,手起刀落,南瓜即刻一分为二,两瓣均匀,切面光滑。

    她回头,一副求夸赞的表情,“司先”她顿了顿,才说:“司承,我刀功怎么样?”

    司承:“”

    看她细胳膊细腿的,刀倒是拿得很稳。

    “我爷爷以前是个屠夫,他说这刀法传男不传女,但我爸和哥哥都不肯学,他只能教我,”她自顾的说,“他从来不夸人的,却说我手稳,有慧根。”

    “他希望我跟他一起杀猪,但是我那时还小,不懂这些,后来他就不在了,”

    说着,她叹息了一声,又说:“可惜我奶奶说我不能杀生,以后我只能传给我的孩子了,生男孩的话,就送去杀猪,生女孩也送去杀猪,算是了我的一桩心愿。”

    司承被她逗笑了,“你认真的吗?”

    姜禾看到他笑,双眉弯成了月牙,“当然是开玩笑的。”

    未了她又说:“不过,他们以后要是想去杀猪,我也不会拦着,杀猪没有职场的勾心斗角。”

    司承扶额,无奈的笑,“好。”

    在厨房捣鼓一个小时,姜禾端着一锅热气腾腾的南瓜小米粥和一碟煎饼走出厨房。

    “快尝尝,”她给他盛了满满的一碗,“我第一次做。”

    司承接过,在她的期待中,舀起勺子,尝了一口。

    “还不错。”他说。

    姜禾满足的笑着,自己盛了一碗,边吃边回消息。

    席律师的同事通过了她的微信。

    她立刻腾出吃饭的手,连忙回消息。

    【张律您好,请问您是怎么收费的,什么时间方便见面。】

    消息过去,对方没回。

    姜禾放下手机,继续吃饭。

    吃过早餐,她上楼加班,决定把没熬的夜补回来。

    ——

    接近五月的天气晴朗,清爽的风吹动着窗帘,阳光落在麦田上,将门外的景色衬得舒适又惬意。

    姜禾起身,“唰——”的一声把窗帘拉上,专心画图。

    怒肝三个小时,她建模出副馆场的造型,快速渲了几张图,然后打开ps修图。

    一个上午很快过去。

    她起身,“唰——”的一声打开窗帘,坐在露台的躺椅上往外看。

    远处立着一个挺拔的身影,她拿起手机,放大拍了一张。

    男人穿着一身墨绿色的工装,肩宽窄腰,身姿英武挺拔,袖口挽到手肘处,露出一节白皙有力的手臂,很有性张力。

    “这么好的基因,可惜了。”姜禾叹气。

    她查过,男人那里短小,会影响生育,甚至是不孕。

    难怪他二十八了也不着急要孩子,原来这一切都有迹可循。

    生不出孩子,谁来继承她的刀法,了她杀猪的一桩心愿

    她一边叹气一边下楼,走到门外,收起愁容,在院子里找到了司承。

    此刻阳光正好,院子的里的花纷纷绽放,大红的海棠,粉白的牡丹,耀眼的玫瑰,黄白的芍药,纯白的茉莉

    姜禾平时总是匆匆忙忙的,早出晚归,累得跟狗一样,从没注意过院子里的这些花花草草。

    她蹲下身,捧着花朵细嗅,说:“这花养得真好。”

    看她喜欢得不行,他递了一把园艺剪刀,“可以采。”

    “可以吗?”嘴上这么问,她还是接过了剪刀,对着空气“咔嚓”两声,“我真的采啦?”

    这么好看的花,她都不舍得采,更何况司承这个养花人。

    司承嘴角扬起1弧度,“嗯。”

    她“咔嚓”一声,剪下一朵芍药,然后起身,回屋拿来一个大肚的陶罐花瓶。

    司承施完肥,起身坐在小桌旁。

    姜禾剪了几株开得很好的芍药,修了多余的枝后,一股脑的插进花瓶里,又去剪了几株绿叶修饰边角,便完成了。

    “还得是这种重瓣的花,随便一插都好看。”她啧啧赞叹。

    司承失笑,夸了一句,“挺好看的。”

    虽手法狂野了些,颜色单调了些,却也赏心悦目。

    她回头,发现开得好好的芍药,都被她薅没了。

    “它秃了。”她指着那几根光秃秃的茎,好像是指认作案现场一般。

    这些都是重瓣花,放在一起会眼花缭乱,很没有美感,所以只能薅同一种花。

    司承并没有多心疼,说:“还会再开的。”

    姜禾抱起花瓶,“噢我们回去吧。”

    午餐司承没让保姆来,于是俩人吃起了早上剩的南瓜小米粥和煎饼。

    天气渐热,司承没什么胃口,倒是姜禾,吃得津津有味。

    “下午我出去一趟。”

    奶奶在外地转了大半个月,终于肯回来了。

    姜禾抬头,说:“车钥匙在玄关。”

    他没说要车,也没说不要,欲言又止着。

    昨天晚上奶奶突然来电话,说要见姜禾。

    但她这两天应该很忙

    他头一回有拿不定主意的事。

    姜禾看他若有所思的表情,问:“怎么了?”

    最终,他还是说,“奶奶三点半到临城,如果你不忙的话,她很想见你,忙的话,下次再说。”

    至少告诉她一声。

    姜禾愣了三秒,“噌”的一下站了起来,“不忙不忙,当然要见,你怎么不早说,现在几点了”

    “十二点五十八。”

    “我,我去换身衣服。”

    说完,她风风火火跑上了楼。

    司城叫住她,“饭没吃完。”

    “不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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