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摆烂’文学咏流传
“污染源抑制剂？”
云鸠如同乖学生一般，试探着答道。
周苒摇头：“污染源可没办法做到直接抑制……”
如果污染源本身能那么轻易被净化或消除掉……
科技水平如此发达的情况下，帝星人又何来那么多因污染源导致的精神疾病呢？
……
抑制剂全名为「精神污染抑制剂」，多数情况下，都是用自然植物或某些掌控者异植产出的果实制作而成。
市面流通的抑制剂纯度各不相同，价格更是天差地别。
而抑制剂为何全名叫做「精神污染抑制剂」，而不是叫做「污染源消除剂」，就足够说明问题了。
……
按理说，应当远离污染源，这样才可以最大程度上避免自身的污染值、因污染源影响而上升。
但说起来容易，做起来却很难。
如果虫族不像‘狗皮膏药’一样觊觎着异能者的‘脑子’……
帝星人也就不必在数亿年的时光中，一直寻找安全系数高的星球居住了。
更别提飞船航行、跃迁所需的「能源」，都需要从「晶核」与「兽核」之中提取出能量物质进行转化。
而且，吸收晶核与兽核中的能量，也是执行者们唯一能够提升异能等级的方式。
也正因如此，明明是污染源的晶核与兽核，却又成为了帝星人、乃至整个星际社会的必需品。
……
“你的污染值，是不是因为吸收的晶核、兽核太多，才提升的？”周苒突然问道。
云鸠怔了一下，想想自己并不算高的异能等级，也有些不确定：“……应该不是吧？”
她来到gt1037后要啥啥没有，起初她还努力了一年多，跟异兽斗智斗勇，但到了后来一直没发现人类文明的痕迹，整个人就都懈怠了。
加上又有个吞噬了她木系异能的藤蔓‘保驾护航’，云鸠对这雷系异能的提升速度、倒远不如原来在末世提升木系异能时那么有执念了。
以周苒的神情来看，显然并不相信云鸠的话。
但还没等她开口继续说些什么，两人就听见了全舱通报。
「请注意，飞船已离开c761跃迁通道，正在开启全舱窗口。」
「距离目的地——‘沃蓝奥斯’还需帝星系时间三小时。」
这下倒是令云鸠感到惊讶了：“好快。”
周苒也没再追问关于云鸠异能的事情，而是笑着道：“跃迁当然快了，其实这还算比较久的，因为相隔的星系太远了。”
“星系？”
尽管很多时候云鸠都更想打探到有用的消息，但她也还是难免会对这个新世界感到好奇，从而被转移注意力。
“嗯。”
周苒解释道：“一般一个星系内，只会发现一颗「居住星」，想要跨越星系，就需要借助从虫族身上研发的「跃迁技术」。
而gt3017所在的星系内，目前还未找到安全系数高的星球，也就没有搭建相应的跃迁通道，所以往返很不方便。
飞船只能通过正常速度去往最近距离的一个星系内。
随后申请该星系的居住星帮忙链接「跃迁通道」。
这样，就可以快速抵达帝星所在的星系。”
……
居住星吗？
好像最开始和谢知谕聊天，云鸠在听他说起自然植物时，他有提到过。
“你们是怎么区分居住星的？”云鸠单手支着脑袋，懒洋洋的坐在椅子上，望着正缓缓下降的舱窗。
“根据「安全系数」判断是否宜居，安全系数达标的，就会被判定为居住星。
然后再根据不同的安全系数为其分级，安排人员前往，进行殖民建设工作。”
说着说着，周苒站起身，看着窗外已经恢复了正常航行时、星河璀璨的模样。
这让周苒安心不少。
毕竟在「星海航行」总比在「跃迁通道」中要安全得多。
“所以，再航行三个小时，我们就可以抵达帝星了。”
她的笑容真切了几分，忍不住向云鸠分享起这个喜讯。
如果是正常情况下，云鸠会很高兴自己在时隔两年多后，还能进入到有人类生存的社会中。
但如今的云鸠算是半个罪犯，抵达所谓的帝星，就不免让她有种刚出狼窝、又入虎穴的感觉。
可这个世界的许多东西对云鸠来说，又太过新奇了。
她无法割舍。
“那我到时候是不是就能居住在帝星了？”
云鸠故意提出了这么个蠢问题。
周苒怜爱的看着她：“当然不能。”这傻孩子在想什么呢。
云鸠睁着无辜的大眼睛望着周苒：“为什么？”
“因为帝星的安全系数高达96％，人人都挤破头想住进去……”
周苒没往下说的话是——你一个新居民，又凭什么拥有帝星的居住名额呢？
……
在帝星成立最初那八百年左右的时间里，那些甘于平庸的人，即便什么也不做，都能安安稳稳的在帝星过上一辈子。
但随着开拓军团发现的「星系」变多，各种外来星球移居人数的增加，都让帝星上的生存空间变得‘紧俏’了起来。
再后来，就是陆续发现了其他虽然安全系数不如帝星，但也符合居住标准的星球。
为了用于区分，这类星球都被称作「居住星」。
新的居住星总需要人口去建设，哪怕以帝星当时的科技水平，就足以让机器人代替绝大多数工作。
但新的星球，总不能在建设好后还无人居住。
更别提当时的帝星可谓是人口爆满，所以，第一次殖民计划就此展开。
……
云鸠挑眉：“可如果照你所说，那些新发现的居住星各方面都不如帝星的话，想必那些人是不会愿意移民的吧。”
周苒笑叹：“你说的没错，但他们又凭什么留下来呢？”
……
还是那句话。
——‘你不愿意做，多的是人做。’
最初居住在帝星上的‘原住民’们，总有那么些生活安稳下来后，就开始懈怠的，毕竟当时很多基础工作都由机器人代劳。
而在当时人人都是异能者的社会情况下，只要愿意参与最简单的、对虫族和异兽进行围剿的工作，就能喝得起最低廉的营养剂。
(云鸠：难怪如此难喝。)
以二十一世纪的话来说，那就是帝星不少人也都出现了‘摆烂’的现象。
直到后来有了外来星球的居民，资源开始稀缺后，部分‘摆烂党’才有了紧迫感，开始奋斗……
嗯，或逼迫后代奋斗。
但也有不少人坚信，当时的联邦会区别对待‘原住民’和‘外来人口’。
所以，身为‘原住民’的他们依旧有恃无恐的摆烂。
然而，打脸来的很快。
第一批被派遣去新·居住星进行殖民工作的人，全是那些摆烂的帝星原住民。
……
周苒说到一半，不免唏嘘起来：“我的基因血统其实是纯正的帝星人，但就因为他们当时不努力，导致被第一批投放进新的居住星进行殖民工作。
后来他们的后代——也包括我，一出生户籍地就是三等星。”
云鸠挑眉，并不对此做出评价。
周苒继续说着：“随着时间流逝，「星域」被人们拓展越广，新的居住星越来越多。
但帝星那高达96％，且一直未下降的安全系数依旧遥遥领先。
不管被踢出来多少个，也多的是挤破脑袋想要住进去的人。”
说到这，周苒有些自嘲的叹道：“我一出生就住在三等星，有时实在想不通他们那么拼是为了什么……
但其实，我也一直在为住进二等星而努力。”
她甚至不敢肖想，自己可以住进一等星，更不论帝星了。
云鸠对这种行为倒是能理解。
某种程度上来说，这种想要改变自身‘阶级’的行为，和曾经的蓝星人很像。
但帝星人的潜在风险要大得多，毕竟安全系数低的星球更容易遭受虫族入侵，那是真·要命。
至于要说他们是为了什么……
为了自己？
或许，美其名曰是为了下一代？
不过，不管初衷是什么，一旦成功，能直接‘坐享其成’的也确实是他们的后代
……
但最令云鸠奇怪的，却是另一件事情。
“单论他们……我是指那些最初就住在帝星的人。
如果是因为他们的‘摆烂’，导致无法给社会提供更大的价值和回报，所以被派遣出去殖民还算情有可原。
可……照你之前和我说的，多数新星民都是纯人种，是后天依靠基因改造药剂获得的精神力。
那，他们的整体实力，再怎么说也总该有人被派遣去进行殖民工作吧？
为什么被派出去的，全是原本的帝星人？”
难不成，又是因为‘实力越强，责任越大？’这类略显道德绑架的说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