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对峙
慕槿枫和慕棠溪就这么静静地看着敬阳侯和那个女人,这个场景就像是魏月遥第一次踏进厅堂的复刻。
而顾时鸣神色冷淡地看向敬阳侯,眼底混杂着怨恨,被长而密的睫毛很好地遮掩着。
敬阳侯感觉现在这氛围怪怪的,而且那两个小孩脸上是什么表情!
在敬阳侯即将发怒前,顾时鸣站起身,他抚了抚衣袖,仪态标准地朝着敬阳侯行了一礼。
“父亲,安好。”
慕槿枫和慕棠溪也紧跟其后,“慕槿枫见过敬阳侯。”
“慕棠溪见过敬阳侯。”
三人皆没有想要理会魏月遥的意思。
而敬阳侯显然没注意到这个细节,他更关注刚刚这两个小孩报出来的姓氏。
慕姓?慕闻玉!
那个大一点的孩子脸上还缠着绷带,应该就是丞相府的大少爷了,另一个女孩就是丞相府大小姐?
顾骆脸上的表情直接崩了,他儿子还和丞相府的孩子有联系?
在他思考的时候,他怀里的魏月遥一直在拽着他的袖子。
敬阳侯被怀中人的动作提醒,他咳了咳,“你们先去客房休息休息,我有事跟时鸣说。”
他装作十分严肃的表情,想让那两个小孩先走。
这样他好让时鸣给月娘赔礼道歉。
而他怀中的魏月遥在其他人看不见的角度不屑地撇了撇嘴,她当然是故意没告诉老爷丞相府的人也在。
她这么做是想看顾世子在友人的面前,被他亲生父亲压着给她道歉。
压一压他的气焰。
顺便能让他的友人看不起他就更好了,连带着确认一下她在老爷心中的地位。
结果这两个小孩倒是机灵,直接跟在顾世子后面报出了自己的身份。
但令敬阳侯和魏月遥没有想到的是,那个大一点的小孩竟然拒绝了。
“谢过敬阳侯的好意,不过我们还不困。”
走了还怎么看戏啊!反正他已经被从继承人的位置上踢出局了,想怎么样就怎么样。
难道敬阳侯还敢打他吗!
慕棠溪浅金色的眼眸慢慢从敬阳侯身上转移到了魏月遥身上,慢慢眯了起来。
如果她没记错的话,魏月遥死后,顾时鸣的妹妹也死了,所以这两个人分别是谁杀死的呢?
敬阳侯一听慕槿枫的话,脸上一阵扭曲,谁问那小孩困不困了!
这个场面就很滑稽了,三个小孩对峙两个大人,关键是那两个大人还奈何不了小孩。
顾时鸣听闻也是一惊,慕槿枫居然还敢和敬阳侯唱反调!
他虽然有些感动,但却深知慕槿枫肯定不是为了他,他们两个之间可没有一点友谊存在。
顾时鸣打破了寂静。
“你们不困啊,那就继续坐下,我们继续聊。”
顾时鸣抬头,视线在敬阳侯身上绕了一圈后,问道。
“父亲,您有什么事情吗?”
顾时鸣装作没有听到敬阳侯之前的话语,眼神也恰到好处地带着一点疑惑。
他之前不装,是因为不屑,但并不代表他不会!
深宅高院里的小孩怎么可能不耳濡目染一些事情呢!
敬阳侯张开嘴想训斥时鸣,但碍于旁边还有丞相府的两人在,他硬生生把话咽了下去。
“骆郎——”
魏月遥见老爷想要离开的意图后,赶紧低声撒娇,尾音拖的很长。
敬阳侯是进一步不行,退一步也不行。
“父亲还有什么事吗?”
顾时鸣重复了一遍。
他看着敬阳侯居然因为丞相府的人而想要退缩了,一时有些新奇。
他也会退缩吗?
敬阳侯僵着脸问道,“你之前为什么把月娘从这里赶出去?”
顾时鸣眨眨眼,原来那个女人是这么说的。
“没有啊,是她先突然闯进厅堂里,然后说了一些奇怪的话后就走了。”
顾时鸣现在无辜的神色神似之前的慕槿枫,而慕槿枫则是模仿的慕棠溪。
所以,慕棠溪:……
算了,反正这些她也不在乎,最重要的是好戏开始了!
敬阳侯听后,疑惑地看向怀里的月娘。
魏
看着一脸无辜的顾时鸣,差点牙碎银牙,她之前怎么就不知道他这么能装呢!
她还以为顾世子沉默寡言,不擅长表达呢!
察觉到老爷的目光后,魏月遥瞬间瑟缩了一下,楚楚可怜地看向老爷,娇声娇气地解释。
“骆郎,奴只是想和顾世子好好相处一下,并不知道他在和友人谈话。”
“而且,奴想加入时,顾世子不给奴让座,就让奴这个怀着孕的人站了许久。”
敬阳侯被月娘一顿话说得火冒三丈,直接忽略了她为什么来这里找时鸣。
厅堂可是专门接见客人的地方啊。
而魏月遥不去顾时鸣的书房院子找他,非要去厅堂?
“时鸣!你还有何话可说!”
“你怎么能让一个怀孕的人一直站着,她想坐你就让给她啊!”
这一番话说得顾时鸣有些想骂人,对于这个男人来说,不管怎么往坏处想,都不算偏见!
慕槿枫和慕棠溪也是叹为观止啊,这可是他们第一次肉眼见过偏心偏得最离谱的人了。
关键是人家偏心还不带脑子。
别以后散尽家财,只为博得那女人一笑。
那顾世子和他母亲妹妹可真就成了最大输家了!
果然他们来敬阳侯府是来对地方了,这场面有的人一辈子可能都看不到呢!
更别说慕槿枫和慕棠溪还和顾时鸣有仇。
慕槿枫是想要看完顾时鸣的悲惨遭遇后,就一笔勾销了。
而慕棠溪是前世顾时鸣帮助慕怜雪,向外封锁所有她的消息。
虽然顾时鸣现在很惨,但是她前世更惨,更痛啊!
所以他们看起戏来是一点负担都没有。
甚至有点想要他们打起来!
“父亲,我没有不让她坐,只是她就非盯着我坐的地方。”
顾时鸣语气隐忍地说道。
他现在很想揍人,但对面一个是他父亲,一个是女人,两个都不能揍。
敬阳侯不讲理道,“她想坐就给她坐啊!”
顾时鸣暗自腹诽,那个位置哪里是她能坐下的?!
他好歹也是个圣上封的世子,坐在他位子下面的两个人都是丞相府的少爷小姐。
他怎么可能把位子让给一个青楼女子!
要是让了,那他和丞相府的颜面何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