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剑付丧神
烛台切光忠没有思考,直接将千叶凉介渗着血珠的手包进了自己的嘴里。
手指被对方柔软的嘴巴包裹,指腹感到一阵温热湿濡。
千叶凉介能感受到对方的舌尖,擦过了自己指腹的伤口,一股酥麻感从指腹传遍全身。他感觉自己身体有些发软,人不住地往灶台上靠。脚背紧紧地绷了起来。
千叶凉介的脸色顿时布上了红晕,热气从脖颈处往上升腾。他整个人完全懵了,只听得到耳膜发出“嗡嗡”的声音。
一时之间,千叶凉介竟然忘记抽出自己的指尖。
烛台切光忠含着千叶凉介细嫩的洁白的手指,嘴轻轻嘬了嘬。感受到对方不断颤动的指尖,烛台切光忠抬眸看向对方。
少年一双浅黑色瞳孔此刻变成血红,水光潋滟的眼像是漂亮绚烂的火花。清冷淡漠的眼此刻变得格外迷蒙,对方似乎有些讶异他的举动,唇瓣微张。少年修长的脖颈微微扬起,可爱的小小的喉结一上一下地滚动着。
半响,烛台切光忠握着千叶凉介的手,从嘴里拿了出来。一双温和的瞳仁认真地看着千叶凉介的伤口。
“血止住了呢。”
烛台切光忠的眼睛弯了弯,“不过,鱼刺还卡在阿路基的指腹里。不快点取出来不行呢。”他轻轻按了按千叶凉介被鱼刺扎伤的那根手指。
酥麻中带了一点痛意。
千叶凉介回过神,脸上的热气还没有散去。他用力地抽回了手:“不用你管,出去。”
少年血红的眼睛瞪大,给人一种色厉内荏的样子。
烛台切光忠看着看着突然低低一笑,阿路基真是个小孩子呢,即使看着冷冷淡淡的,但有时也会有孩子气的时候呢。
“阿路基不要耍小孩子脾气啊。”烛台切光忠温和地揉了揉千叶凉介的发顶,语气带着无限的纵容。
千叶凉介脸上刚散掉的热气又聚了回来。他本不应该是这种会害羞的人。就算是亲吻才能完成的任务,他也能很好的完成,并且可以保持面不改色。
但是他就是会对这种温柔的人毫无抵抗力。
这样子的算什么样子啊!
千叶凉介的脸蛋红得滴血,执着地想要将对方推出门去:“不要你管。”
他的眉头皱了皱,使出得力气极大,但却完全奈何不了烛台切光忠。
烛台切光忠叹了口气,颇为苦恼地将手握成拳头抵在了自己的唇角:“阿路基,不要让我采取特殊手段好吗?让我帮您取出鱼刺,为您上好药。然后您去休息,我来做饭好吗?”
对方的语气十分温和,但态度却也很强硬。一双眼睛抓住千叶凉介,无端的,让千叶凉介顿住了,忘记反驳。
千叶凉介呐呐张了张嘴:“敷药可以,饭我做。”
烛台切光忠没忍住笑了出来。被对方恶狠狠的眼睛一扫,他又收了笑意。
看着对方渐渐安静下来,烛台切光忠满意地笑笑,慢慢地执起了对方的手。被鱼刺扎了的地方现在有些微肿,在一双细长漂亮的手上格外显眼。
烛台切光忠心疼地嘟嘴吹了吹,呼气吐出来变成凉凉的微风,裹挟在千叶凉介的指腹上。凉凉的,格外的舒服。
甚至让千叶凉介产生了指腹已经好了的错觉。
千叶凉介低垂着眉眼,看着男人。
男人敛着纤长的睫毛,让人看不见他眼底的神色。但想来,应该也是极为温和的样子。
从千叶凉介的视角看去,能看见他颇为挺翘的鼻梁和充满色气的红唇。而此刻,他正小心翼翼地握住他的手,对着他手上的指腹,心疼的吹气。
明明,就不是什么伤口,根本就算不上伤口。
千叶凉介抿唇,有些不太自在地缩了缩手臂。
冰凉的手在自己手中抽动,烛台切光忠强硬地将手又拉了回来。
“别动。”
“你一只眼睛看不清楚。”千叶凉介撇嘴,又动了动手臂,不断地挑着对方的刺。
烛台切光忠抬头,千叶凉介脖子往后缩了缩,有一瞬间真以为对方要采取特殊手段……比如打他?
结果对方就是极温和的一笑。烛台切光忠伸手按了按千叶凉介的脑袋:“阿路基等我,我去拿个创口贴,先把你的刀伤处理一下。再拿针帮你挑一下鱼刺。”
说完,男人转身往门外走去。
“谁,谁要你帮忙啊”看着男人离开时挺拔的背影,千叶凉介喃喃出声。
等烛台切光忠回来时,看见的就是站在原地,大脑放空的千叶凉介。
千叶凉介呆呆地低头盯着自己的手指,上面的血迹早已经被烛台切光忠弄干净,就是卡住鱼刺那根手指还有些肿胀。
“阿路基。”
说神神到,千叶凉介抬头。这下他乖乖地把自己的手指递了出去。
“擦药。”
他的声音冰冷,语气僵硬,强行挽尊。
烛台切光忠没忍住,嘴角又往上翘了翘。大概是觉得此刻的形象有些憨傻,他用手按了按自己的嘴角:“好。”
他轻柔地托起千叶凉介的手,先用清水清洗了一下伤口处。再拿过旁边的碘酒,用棉签沾了沾,涂在了千叶凉介的手上。一边涂,一边又怕弄疼了千叶凉介,呼着嘴轻轻地吹着。
千叶凉介直觉得自己手上的伤口非但不疼,还凉悠悠的,很是舒服。生怕自己沉溺这片刻的温柔中,千叶凉介不自在地动了动手指:“可以了。”
烛台切光忠眯了眯眼睛,温柔内敛的气质倒消散不少,此刻更多的是一种雅痞。他哼笑着回道:“好。”
创口贴规规整整地贴在千叶凉介的手上,黄色的创口贴更是衬得千叶凉介的手莹白如玉。
“这样就好看了呢。”
听得对方呢喃的话,千叶凉介凝滞了一瞬,最后抽抽嘴角,忍住了,什么都没有说。
烛台切光忠抬眼看了一下千叶凉介:“阿路基要忍住了,我帮你挑鱼刺。”
“动手吧。”
对方这副紧张的样子,搞得千叶凉介的心也跟着七上八下的。
银针被烛台切光忠拿在手里,像是有生命一样。绕着鱼刺,一点一点地往外拖着。
压切长谷部进厨房看见的就是两人脑袋抵着脑袋,额头贴着额头。弓着腰,往下一看,两人还交握着手。明显干的就不是什么正经事。
本来想要新刃来打压五虎退,分分五虎退在主上那里的宠爱的。没想到不仅没能打压五虎退,还让五虎退得了恩宠,今晚跟主上同榻而眠。现在这柄新刃还把他们打刀的宠爱给分走了。
压切长谷部如何不气。
他礼貌地咳了咳,把千叶凉介两人的唤过来之后,他才问:“主上,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吗?”
不就是争宠嘛,他也会。
压切长谷部在心里偷偷地想着。
烛台切光忠看见是压切长谷部,微弯了下眼:“长谷部君应该不会做饭吧,我给阿路基帮忙就好了。”
“谁,谁说我不会了。”
因为过于激动,压切长谷部咬到了自己的舌头。他嘶了嘶,往前走了几步,这才看清刚才两人在做什么。
“主上受伤了?”说着他不着痕迹地挤了挤烛台切光忠,“让我看看。”
他心疼地牵起千叶凉介的手,脸上愁云密布。因为自己的大意,竟然让主人受伤了!
烛台切光忠背了下手:“阿路基的伤口已经处理好了。”
压切长谷部脸上的表情一僵,随后又恢复如常。他站直身体,用手拍了拍自己的胸脯。“主上,请把厨房交给我。你去休息吧!”
千叶凉介眼角拉平,眼神凉且无语。
他的任务几乎都是被这家伙给做完的,导致他现在的经验金币全成负数了。
千叶凉介按了按自己的太阳穴,语气疲惫:“你们都出去,今晚的饭我做。谁都不许来帮忙。”
“主上,我”
“好的,阿路基。有需要的话请吩咐我。”
烛台切光忠笑着回完话,拽住还准备说什么的压切长谷部拖了出去。
“喂,你松开我”
两人离开,千叶凉介送了口气。今天的任务总能完成了,终于可以弥补一下他那为负的经验值和金币了。
等到晚上,饭厅的餐桌上摆满了食物。
是一桌的中餐,千叶凉介迎上来自几柄刀剑的疑惑目光。慢慢悠悠地解释了句,“我很喜欢中餐,之前特地去学习过。”
“这就是,中餐吗?”五虎退盘腿坐在餐桌边,眼睛亮闪闪地,好奇地盯着桌上的各色美食。深吸一口,那浓郁的气息瞬间就钻进了鼻子里。余味悠长。
几人的碗筷整齐地叠放在一边的骨碟上,千叶凉介见他们没有动作:“怎么不吃?”
“应该都想让阿路基先吃吧,阿路基辛苦了。”烛台切光忠坐得笔直,一举一动都显示出他良好的教养。
千叶凉介看了他一眼,一刹那只觉得自己的心暖暖的。他压了压嗓子:“吃吧。”
“我们开动了!”
亮堂的饭厅时不时地传来交谈声,热闹非凡。偶尔聊聊有趣的事,偶尔又会聊聊自己生前的主人,只是每到这时候,他们都会不约而同地抬头看一眼千叶凉介的表情。
晚上,五虎退抱着自己的小枕头跟在了千叶凉介的身后。
千叶凉介走走停停,停下的时候总会回头看一眼五虎退,欲言又止,止又欲言。
“主人?”五虎退疑惑地偏了偏脑袋。
“没事。走吧。”说着又走到了前面。
五虎退加快步子,跟上了千叶凉介。他走到了千叶凉介的身边,一只手慢慢探上了千叶凉介的手。偷偷地牵住了千叶凉介,千叶凉介偏头。
五虎退乖乖巧巧地露出了一抹纯真的笑容。
走到卧室,千叶凉介从衣柜里面拿出了一套新睡衣:“要洗澡吗?”
五虎退抱着枕头点头,随后他搓了搓自己的手心:“主,主人。我,我能不能我能不能跟你一起洗啊?”
似乎是觉得有些不妥,五虎退忙跟了句。语气有些急促:“我,我。五虎退怕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