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含绥都被赶跑了!
小姐宁愿让夏葱伺候大少爷,都不愿意让自己去……
她脑袋嗡嗡作响。
那么自己之前所做的一切都白费,不过是跳梁小丑。
为何!
自己可是对小姐忠心耿耿。
让她伺候大少爷不好吗?
为什么要让那个二等丫鬟夏葱去……
含柳攥着帕子,死死的咬着牙。
……
翌日。
虽说魏国公当时说的只是让绥娘当个院子里的洒扫丫鬟。
但是王管事瞧见那件外衫,再加上自己的脑补,自然就觉得自己领会了自己的心意。
什么洒扫丫鬟!
那不就是明摆着借口,于是王管事心领神会。
吩咐下去:
“含绥姑娘这段时间先养着伤,等养好了就来院子里伺候。”
“王管事,那是几等丫鬟呀?”
王管事敲了那小厮脑袋,无奈摇头:
“自然是一等。你这脑子,难怪一直不得国公爷看重。”
“那是,小人愚笨,哪有王管事您知国公爷喜怒。”
小厮随后又拍了好几句马屁。
王管事心满意足的点点头,挥手让他下去。
转身又入了魏国公的书房。
魏韶成正盯着桌上的一封信,陷入深思。
听见开门声,抬起头,一双如鹰般深邃锐利的眼眸望过来。
王管事一张胖脸笑眯眯的弯起,眼角成一条缝,有些喜庆。
语气里带着些讨好和邀功,道:
“国公爷,您吩咐的事办好了。”
指的是把含绥接到了文承苑。
“嗯,辛苦。”
魏韶成微微颔首。
“哪有,为国公爷办差是老奴应该的。”
魏韶成又问道:
“昨夜,我听说与安纳了一个丫鬟?”
那神情里微微有些不悦。
父亲关心儿子的事情是应该的,不过关心后宅的事情……
王管事揣度着,小心翼翼回复道:
“大少奶奶贤惠,因着自己有身孕没办法伺候大少爷,这才将房里一个叫夏葱的小丫鬟给了大少爷。
不过倒是没听说纳通房,也就是伺候着。”
“嗯……”
魏韶成沉吟着。
不知怎的,又想起那个被挨板子的丫鬟。
就是他儿媳杜氏身边的,如果不是自己的那件外衫惹得乌龙,指不定……那被纳的就该是她……
也不知为何会联想到。
魏韶成又摇了摇头。
沉声道:“你去跟与安说一声,我们魏家男子都是有担当的,既然已经幸了那丫鬟,多少要给个名分。”
“是!”
王管事笑眯眯的退下。
……
王管事的话带到的很快。
大少爷魏与安虽然不满自己后院的这点事情,魏国公都要管。
可到底发话了,便叫个小厮跑去海棠院传话。
此时,杜曼雅正在含柳的伺候下净手。
刚听完小厮的话,她唇边瞬间耷拉下来,双手一抬,那银盆便砸落在地,水洒了一地。
含柳正好是端着水站在正对面。
这一翻,几乎半身衣衫都湿透了,连着发丝都湿漉漉的垂下。
“哼!好你个魏与安,今日纳通房,明日便要纳妾了不成。”
杜曼雅声音拔高,十分尖锐。
再也没有众人面前那般温柔的模样。
含柳被浑身浇了个透心凉,还不等反应过来,杜曼雅又阴恻恻的瞧着她,道:
“我身边一个两个都想要爬上与安的床,你呢?你是不是也想?”
她顿时吓得双腿跪下。
“奴婢不敢!奴婢没有这个心思啊,小姐。”
“哼!谅你也不敢。”
杜曼雅瞧着她湿漉漉的模样,没有起一丝怜悯之心,反而慢悠悠的抬起脚,道:
“帮本夫人擦鞋。”
刚刚水盆倾倒。
杜曼雅的鞋翘起的绣花处也沾了些水。
含柳赶紧拿出帕子,刚要擦。
却听见上头传来温柔却又冷酷的话,她说:
“用你的脸擦。”
“……啊?小,小姐,我……”
含柳不敢置信。
这以前不应该是含绥那个贱丫头应该做的事情,为什么小姐会喊自己。
杜曼雅嗤笑道:
“怎么,听不懂话是吗?昨夜,我让夏葱去伺候与安时,你那眼巴巴的模样,可不像是不想爬床的模样啊……”
含柳顿时心惊!
她自以为对大少爷的爱慕掩饰的很好。
没想到还是被发现了。
该怎么办呢!
“擦鞋。”
杜曼雅傲慢的托着腮,就坐在椅子上瞧着她。
含柳咬了下唇,慢慢挪过去,用自己白净的脸庞一点一点将她的鞋擦净。
谁知,杜曼雅并不满意。
她那双绣着花样的鞋上还缀着两颗珍珠,珍珠链接鞋面处是用金丝扎的。
猛不丁,她斜着抬起脚。
那锐利的金丝便从含柳脸上唰的划过,带落一串的血珠。
含柳只觉得脸上火辣辣的生疼,还不来得及抚摸。
杜曼雅又是抬起脚狠狠往她心窝子里踹了一脚。
骂道:
“贱蹄子!滚出去!”
“是。”
含柳慌张的捂着脸退下。
完了,她该不会是毁容了吧。
若是这张脸毁了,这一辈子就再也没有机会跟大少爷在一起了。
……
另一边。
杜嬷嬷满脸不赞同的从外面进来,劝道:
“小姐,消消气。之前从杜府里带来的也就含柳和含绥两个丫头,含绥也就罢了,如今被国公爷带走了,可这含柳……到底还是有些用。”
“有什么用?嬷嬷,这一个两个都是狐媚子,都想要爬床。”
杜曼雅气得又将刚刚捻起的茶盏重重摔在桌上。
杜嬷嬷走上前轻轻的拍着她的后背,温声道:
“小姐不要生气,您如今肚子里可还有一个孩子,为了孩子着想也要忍一忍,不过都是一群上不得台面的东西。
再则,老爷这些天被扯进了科举舞弊的案子中,圣上震怒,下令派钦差彻查,如今老爷只能待在府里静养,怕是位置不稳。”
一想到这儿。
杜曼雅又是气,道:
“这件事我跟夫君说了,他倒是想帮忙,却也无能为力。
前几日我去求了公爹,公爹却说让我一个后宅女子不管干涉前朝政事,哎!”
杜嬷嬷静静听着,又道:
“老奴回了尚书府,却进不了门。门外都有金吾卫的人守着,倒是夫人身边的赵嬷嬷趁着采买从侧门出来,带来了口信。
老爷是被冤枉的,若说真有人参与科举舞弊,那应是安宁伯。”
“安宁伯……”
杜曼雅瞬间安静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