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8章
祝书生跟银花根本说不通。
他一甩袖子便离开了家门,直接往鲁家去。
结果移到了他岳丈家,祝书生吓得魂飞魄散。
明明昨天还好好的鲁家,今天就被贴上了封条,鲁家的所有钱财,都被一箱一箱的封存,抬出了鲁家。
而鲁家原有的奴仆和女眷,全都被兵马司卫锁了,看样子是准备发配到流放地。
祝书生不敢再上前,他甚至不敢询问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等祝书生急急忙忙的回家,他的额头上都是汗。
想了许久,祝书生打算赶紧的收拾好家中最后值钱的东西。
如今只有剩下唯一的一条路了,跑。
鲁振年被抓了,那么很快就会轮到祝书生。
鲁振年是他的岳父,其实祝书生很多事情,都是鲁振年带着他做的。
包括去纪王的府邸里,与纪王的人搭线,都是鲁振年在其中牵线搭桥。
祝书生急匆匆地往后院走,他不光要收拾自己的银钱,他还要把银花一同带走。
毕竟银花的肚子里怀了他的孩子。
祝书生便是跑路,也还是要带上自己的子嗣。
否则等他安顿下来,待他东山再起的时候,他怕自己没有子嗣缘分了。
结果刚刚走到银花的房间门口,便听到里头传来一阵浪荡的笑。
“这妻不如妾,妾不如偷,果真与你偷偷摸摸的,实在是刺激至极。”
银花的房中传来一个男人的声音。
这银花的房间,被安排在最靠近后院院门的方向。
祝书生要好好的养着银花肚子里的这一胎,又不乐意见到银花。
因此才特意将银花安排的这么远。
结果银花也不恼怒,还很高兴地接受了祝书生的安排,连着在这靠近后门的院子里住了许多时日。
祝书生以为银花安分了, 不会再给他惹出什么幺蛾子来。
结果他今日第一次到银花的院子里去找她。
就听到银花的院子里传出了污言秽语。
银花笑着,
“我若不说,我肚子里的孩子是祝书生的,他会一辈子把我关在那个穷酸的小院子里。”
“如今我住在这么大的宅院中,你时不时的来看看我们母子,日子过的舒适那个小院子不知好了多少倍。”
祝书生捏着拳头咬着牙听了半天,终于将事情的原委听了个大概。
原来银花肚子里的孩子根本就不是祝书生的。
他将银花自流放的路上救回帝都城后,便将银花安置在一个市场边上的小院子里。
那边并不是官宦及富豪居住的区域,所以环境有些混乱。
银花也是在那边,认识了现在这个姘头。
而银花肚子里的孩子便是那个姘头的。
有了孩子之后,银花自然不甘心一直住在那个破院子里。
她以前可是柳府的女主人,过惯了穿金戴银,花钱若流水一般的奢侈日子。
这小院子里的穷酸生活,让她嫌弃至极。
于是她就想办法勾引了祝书生,并将自己肚子里怀的这个孩子,安在祝书生的头上。
祝书生和鲁婉约成亲多年,都没有一个孩子。
若不是祝书生出了问题,便是鲁婉约出了问题。
银花便是掐准了这一点,在子嗣上拿捏住了祝书生。
她说的情真意切,把祝书生骗得团团转。
疯狂想要一个子嗣的祝书生,果然上了当。
不但将银花接回了祝家,还把银花捧在手心里,每日好吃好喝的供着。
“我这个师兄啊,以前小的时候生活并不好,他本来就蠢,能够当上状元,也不过是靠我阿爹押题压的准。”
屋子里头传来银花得意洋洋的声音,
“再说了,他如今的宅子与好日子,那可都是我用钱给他堆出来的。”
“我现在只不过是要他还回来一点,那是天经地义的。”
“就是委屈了我师兄的那个妻子,倒是个装模作样的好女人,结果也被我师兄气的伤了心。”
紧接着屋子里头,便响起了男男女女的调笑声。
祝书生听着,大致都是在嘲笑他人蠢的话。
“岂有此理,你们这对奸夫淫妇!”
祝书生再也忍不住,他赤红着眼跑到厨房里,抄起一把砍柴刀。
一脚踢开了银花的门,对着床上正在翻云覆雨的一对男女,便是一阵乱砍!
等到兵马司卫,从鲁振年的嘴里撬出了祝书生的名字,提着锁链来拿祝书生时。
祝书生满身都是血,已经在自家的房梁上吊死了。
而他的脚下,躺着两具被砍的已经面目全非的尸体。
一具便是他的小妾银花的,另一具便是银花的姘头,一个在帝都城里游手好闲的二混子。
兵马司卫将祝书生的尸体放下来,一共抬了三具尸体出门。
路过的人指指点点的,尤其看着银花和那个拼头身无一物,赤条条的两个人。
街头巷尾说什么的都有。
就在看热闹的人群之外,小琼冷着一张脸,看着兵马司卫抬着尸体离开。
天上飘起了一些细雪,又到了一年年底。
崔二郎站在小琼的背后,他的手里拿着一条披风,替小琼披上,
“天已经凉了,我陪你回去吧。”
自从被崔夫人扫地出门之后,崔二郎便死皮白脸的赖在了小琼的家里。
小琼不搭理他,他便自己将小琼院子里的那间柴房收拾了出来,每天可怜兮兮的蜷缩在柴房里。
最后还是小琼看不过去,犯了难得的怜悯心,将柴房收拾了一番,好歹给崔二郎收拾了一张床榻出来。
这下崔二郎便正式的赖上了小琼,与小琼过起了夫妻一般的日子。
小琼没有说话,她任由崔二郎牵起他冰冷的手,走在帝都城的细雪上。
“对了,朝阳公主有身孕了,衣衣给这个孩子算了命, 说是个男孩呢。”
崔二郎的声音响起,他牵着小琼的手一路往前走。
见小琼不回答他,崔二郎也不惊不怒,只继续说道:
“年后开了春,芷兰便要与姜显那个小子成婚了,日子过得可真快。”
“当年见到芷兰的时候,她不过才八岁,小小的一个丫头,在乐家被养着吃尽了苦头。”
“现在这个丫头都到了要成婚的时候了,是不是再过的一两年,芷兰都要当娘了……”
天空的细雪落着,小琼突然开口,
“你也想成婚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