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3章 生活小零碎组成的生活

    周末回老家，是个突发事件。同学想去投资做个项目，我就帮忙打听用地事宜，最后由朋友推荐，我们去现场看看。朋友没来，叫两个懂业务的负责领导来的。中午我说你们继续，我回去看一下母亲。

    朋友的车子是黑色的，我在门口停车进家，母亲正坐在门楼里边，吓了一跳：“我还以为是邻居的黑车呢，怎么你换车了？”

    我说了今天突然回来和端午没回来的缘由，母亲非常理解也很高兴。开始了家长里短陈谷子烂芝麻的话匣子，我偶尔附和几句表示在听。她说二姐夫一家最近都很好，经常来看她，我说这很好。

    我抽空去了堂哥那儿看看他，他说已经吃完了午饭，但是没想到我能帮他办了一件大好事儿，说谢谢。我说好好活着，只会越来越好。然后继续回家跟母亲聊天。

    母亲的早饭吃的晚，午饭就不想吃了。我说我也不饿，不吃了，我拿的两只烧鸡揪下来两条腿两个翅膀，慢慢嚼着，配以母亲种的黄瓜和我买的西瓜。

    下午两点，朋友来电话，于是我们在高速路出口汇合，驱车回滨海。一个小时的路程，真是太方便了。想当年去滨海读书，长途车需要半天时间的。

    去杭州打拼快一年的儿子，最近闲鱼买了一个二手冰箱，本来说是三年的，结果一看十三年都快有了，制冷不保鲜，压缩机轰鸣作响，影响睡眠，于是跟买方交涉，后来退回了三百元，虽然自己费心费力清洗的一点儿异味儿也没有，还是扔掉了——损失三四百的样子吧。

    而在我看来，儿子更为烦恼的是女友入职阿千了，月薪过万，而他还在一个传媒公司浑浑噩噩，每月不到七千的样子。要知道，入职阿千，是多少中国后浪们的梦想啊，虽然九九六，虽然工资并不是很高，但是，这是人生阅历的一笔财富，是日后进步的第一个台阶。

    “哎，我快成了吃软饭的了。”向来幽默的儿子一边在厨房做饭，一边视频跟我们说。“加油，儿子，你也能行的。”我们鼓励他。儿子计划过些日子也去应聘类似职位，并且很有信心。

    自从前年卖掉了当年的福利分的房子，就一直有意向买一个改善型住房或者带院子的养老房，可是又要考虑儿子的婚房。看着m2增发，瞅着收割财富的镰刀，总感觉再好的理财都不如买房子。固然滨海的二手房存量剧增，有价无市，也不少出租出售，但是，长久的平盘期告诉你，国家不能叫房价暴涨，也不会大跌，更何况三居室的房子一直是我们所希望的，老人来了不必在客厅支床，尤其以后儿子一家三口或者四口回来也能凑合住几天啊。于是，一直关注房产市场，包括郊区的叠拼联排项目，只是不能尽快下手——儿子回不回来是个问题，只要他回来，购置第二辆车子，买一套大点儿的房子，似乎都是分分钟的事情。他女友入职阿千，估计回来的可能性更加降低了，起码目前。于是我们也商量在杭州买婚房，将来步入中年再回滨海，工作事业不要太拼太累，有个舒适的休闲的生活有个健康的快乐的身体，总比有一笔可观的财富要好的多，更何况财富这个东西，真的是身外之物。恰如生命，来也疏忽，去也倏忽，品味人生，过个有滋有味的小日子，足矣。大概率我们都是如此。

    妻子的同事晚上请客，妻子想从家里拿两瓶红酒，却又想叫我弄点儿啤酒送去，毕竟美食节啊。可是，离开美食节三年了，那边的联系少了很多。好在还有那么一二个可以托付的朋友，于是就告知其中一个小伙子，他很痛快地答应了。我嘱咐他，市面常见的啤酒就不要了，那些很贵的大桶啤酒尤其是进口的也免了，你看着办。他倒是一个个ok的手势发来，显得一点儿困难也没有的样子。人走茶凉，即便我手机里有好多美食大棚老板的电话，几乎再没有联系过，见了面都客气地说有朋友带过来啊，一定不要客气。我都是说声谢谢，却一次没有带朋友去麻烦他们。再说了，我有朋友吗？这几天有两拨朋友吃喝一顿，感觉很累。请客的都是经商的朋友，多多少少能被叫来的，都有些对他有帮助的或者曾经有过帮助的，我是这么以为，虽然似乎很卑鄙甚至很小人地认为。作为一个工薪阶层，比如说你要请客十个人，你会叫谁呢？除了家人。这个或许真是一个难题。

    癌症晚期的那个朋友对生活尤其是对财富的拥有很自信，尤其欣慰的是他说他去年买的那套期房又涨价了。而在我看来，拥有四五套房产的他，却没有足够的钱治疗和加强营养，生活真的毫无意义一样。他含情脉脉地看着自己的妻子，很肉麻自豪地说：“幸好有你陪伴在身边。”我就联想到了父亲临别那年舍不得离开母亲半步的样子——要知道他们两口子互相吵闹了一辈子啊。但愿他能够健康出院，继续生活下去。

    嫂子那边我再也没有去看望。侄女女婿来电话要购买最好的青山茶，一千元一斤。而他却说市场上不敢买，怕买到假的。于是，我给山里的大哥联系，他说这么好的茶叶不好买，很少有家庭存放的，留一点儿也是自己喝。问了几个茶农，都这样。于是，我找到经营茶叶的另一位朋友，他说春天大田茶第一批有，七八百的成本价给我，我说不要，一千一斤行了，弄个好点的包装，另外，你给我一点小包装，我尝尝。可是，侄女女婿转账是一千，我才知道他要一千买两斤，于是跟朋友沟通，转账，次日送来，我尝了尝小包装，跟我自己家里的三四百的自备茶品质差不多。如今青山茶颇有规模，也有了些名气，但是，市面上常常买到假的。据我所知，仙山风景区里卖茶叶的，大都是卖的南方绿茶，几十块钱一斤进货。有心人发现赖大民的私人“超市”里的人民币堆放处，一盒青山绿茶特别显眼，看来贪官们对茶文化的发展也是有推动作用啊。

    办公室的新来同事经常被领导叫去安排工作谈心交流，我呢？真的进入退休倒计时了，很少给我安排工作。毕竟，我的关系也没有转来，领导两三次到我办公室聊天，我不主动提这个话题，他也就不说什么了。司机偶尔过来陪我抽颗烟，说一些工作的动态，我也毫无兴趣。

    临时工司机是火车站长大的，同龄人。我开玩笑说他没有进过局子就算是很了不起了，他点头诺诺。这伙计也年过半百了，跟出轨对象组建家庭，亲女儿随一直单身的女方生活，根本就不跟他联系；现任的儿子也成年了，似乎对他也不是很亲，即便他把他从八九岁抚养成人。关于订婚，小伙子刺激他：“这彩礼都是家长拿吧？”弄得经济条件一般的他很是尴尬。

    明天玄真派道教基地胶州开业，匡师傅邀请我一起参加，这些天给他写了致辞、主持人词以及新闻通稿，力所能及帮朋友做点有意义的事情也是很充实的，但愿自己的文笔水平越来越好而不是日渐后退。

    我老了，真的。

    退休，死亡，年过五十以后的我们，真的就成了垂垂暮年老气横秋的废物了吗？我真的要协助妻子也帮助自己好好规划一下晚年的生活了：比如出国出境旅游，国内自驾游，回归田园生活等等。老了，夫妻的陪伴才是最为珍贵的时光。

    和母亲电话得知，村里又有两个人离世了，包括一个远房的大姨，96岁，一个异姓大哥，69岁。他独居，感觉身体最近不舒服，就包了饺子，给县城的儿子送去，然后去了医院，又来了滨海，结果还是去世了。

    母亲说起家里鸡蛋没有了，啤酒也没有了，我就给小卖部打过钱去，多处十元钱，说买包烟送给送货的叔伯二哥。这个二哥大我11岁，老光棍，但是日子过的津津有味，享受着低保，每个月有九百多元的补助。

    小卖部的主人希望我帮他办理残疾证二级，我说我只是一个书呆子，并不是你们想象的本事通天认识多少人那样，再说现在也不是你们想象的没有熟人不办事，你尽管公事公办好了，然后我查到了相关信息发给她，希望她有机会儿去残联亲自办理，却是在两可之间需要协调找人再说，但是我告诉她那里边真的没有熟人。

    今天儿子的女友入职阿里菜鸟第一天。乞巧节，情人节，祝福天下的情人爱人们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