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曹操征求贾诩意见
曹操虽然对何晏没什么好感，但却对五石散产生了浓厚的兴趣。
怕死的人总是会瞎吃药，有病的人往往会乱投医。
曹操也是一介凡夫俗子，也有着七情六欲、喜怒哀乐，自然也逃不出这个自然规律。
一方面，曹操如今已经到了花甲之年，身体每况愈下，也让他越来越眷恋人间。
他很想再多活几年，生怕突然哪天自己就一命呜呼了。
而何晏说这个仙丹当年秦始皇就研究过，后来汉武帝也研究过。
皇帝都如此重视这个东西，说明它多少还是会有一定功效的。
另一方面，曹操已经很久没对女人产生过冲动了。
虽然家里妻妾成群，但曹操却对她们提不起半点兴致。
究其原因，还是年纪大了，身体不中用了。
如果真像何晏说的那样，服用了五石散能够猛男回春、雄风重振的话，曹操还是十分向往的。
曹操之前并没听说过五石散这种东西，所以对于何晏和曹丕的话也只是将信将疑。
为了验证这一点，曹操决定找个人好好问一问。
把身边的人想了一遍，曹操觉得贾诩一把年纪了，应该见多识广。
这日傍晚时分，曹操把贾诩找了过来。
“老朽参见丞相大人！”贾诩一见到曹操，毕恭毕敬地打招呼道。
曹操摆摆手道：“文和不必多礼，快过来坐吧。”
贾诩缓步走上前来，坐在了曹操的对面。
“文和啊，最近身体怎么样啊？”曹操先嘘寒问暖道。
贾诩苦笑着摇摇头，说道：“江河日下、大限将至啊！人生七十古来稀，如今老朽眼看着就到七十岁了，实在是天命不永、时日无多了！”
“哎？文和别说这种丧气话，我看你是红光满面、老当益壮，再活个十年二十年的完全没有问题。”曹操宽慰道。
贾诩摆了摆手道：“老朽可不想活那么大啊！孔子曾经说过，老而不死是为贼。人活的年纪太大了也不是什么好事，不但给别人添麻烦，自己也干遭罪。老朽还是早点儿撒手人寰的好，也能快点儿给年轻人腾地方，呵呵呵！”
贾诩说的倒也是心里话，近年来他不是这难受，就是那疼痛，而且这种情况愈演愈烈。
他觉得早点儿撒手人寰倒也是一种解脱，起码就不用成天到晚地遭罪了。
“文和啊，今日把你找来，是想跟你打听一件事啊！有一种东西叫做五石散，不知道你听说过没有？”曹操又问道。
五石散本是一种药物，有缓解病痛之功效。
贾诩疾病缠身，自然听说过。
“嗯，老朽略知一二。”贾诩十分谦逊地说道。
“有人说这种东西服用了之后能够长生不老，还能够补肾壮阳，到底有没有这么回事啊？”曹操又好奇地问道。
贾诩连连摇头道：“那纯属是无稽之谈。古往今来有多少皇帝都想长生不老，可又有哪个真正做到了？秦始皇当年就研究各种长生不老的仙丹，还派徐福到东海去寻找长生不老的药物。结果怎么样？徐福走了之后就再也没回来，为什么？还不是因为他没找到，怕回来之后秦始皇治他的罪嘛！而秦始皇最后也只活了五十岁，根本不能算是长寿。”
曹操有些失望地道：“文和，那依你的意思，这五石散是骗人的了？”
贾诩沉吟了一下，说道：“倒也不能那么说。这五石散作为药物来讲，还是有一定功效的。在壮阳方面的效果也十分明显，只不过副作用很大，并不是什么好东西。有一些纨绔子弟平时喜欢服用五石散，服用完了之后，便会出现一些幻觉，感觉很舒服。但药力一过就会特别难受，只能继续服用才能缓解身体上的不适。”
曹操一听这话，不由心头一凛。
“文和啊，如此说来这五石散属于毒药啊！一开始让你舒服一些，但舒服过后却会是长时间的难受。”曹操郁郁地说道。
贾诩点了点头道：“丞相大人所言极是，就是这么回事。”
“服用五石散会让人上瘾，那戒掉它的话，容易吗？”曹操又问道。
贾诩笑了笑道：“这个就因人而异了。有的人意志力比较坚强，能够克服那种身体上的痛苦和心理上的依赖，便会很快戒掉。也有的人意志力比较薄弱，无论是身体上还是心理上，都无法摆脱五石散的诱惑，便会深陷其中无法自拔。不过对于绝大多数常人来说，还是很难戒掉的，毕竟意志力坚强的人实在凤毛麟角。”
曹操一听这话，不由倒吸一口凉气。
这曹丕如今沾染了五石散，只怕是很难戒掉了。
如果立他当嗣子的话，日后自己又怎么能放心呢？
再说曹丕长期服用这个东西，寿命肯定也不会太长。
曹叡如今年纪还小，到时候就又会出现子弱母壮的现象。
大汉是怎么式微的？
不就是因为当年刘宏继位时年纪太小，才导致了外戚干政、宦官乱政的局面嘛！
如此看来，还真不能着急立曹丕为嗣子啊！
想到这里，曹操又问道：“文和啊，不瞒你说，老夫年纪大了，也明显地感觉到身体一天不如一天了。嗣子之位到现在悬而未定，也是时候该把人选确定下来了。你说老夫的这几个儿子，谁担任嗣子比较合适啊？”
贾诩笑了笑道：“丞相，这是您的家事，老朽实在不必干涉啊！”
曹操不以为然地道：“哎？这不仅是老夫的家事，也是国事啊！老夫百年之后，总要有人来继承我的位置。这个人的水平和能力，也关系到江山社稷和天下苍生啊！”
贾诩却不再答话，一副陷入沉思的样子。
“文和，你在想什么呢？”曹操有些不悦地问道。
贾诩连忙回过神来，说道：“哦，老朽不由想起了当年的袁绍和刘表。”
“都是冢中枯骨了，想他们干嘛啊？”曹操十分不解地问道。
贾诩叹了口气，意味深长地道：“袁绍和刘表死后，他们毕生打下来的基业很快便灰飞烟灭、付之东流，这与嗣子之位不无关系啊！”
贾诩的话虽然很隐晦，但曹操也完全能听明白其中的意思。
袁绍的继承人是小儿子袁尚，刘表的继承人是二儿子刘琮，都不是嫡长子。
也就是说，贾诩在嗣子一事上是支持曹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