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二女儿主动求嫁
卞夫人在二女儿心目当中是个分量极重的人，她严于律己、宽以待人，不但把曹家打理得井井有条，对家里的每一个人也都很照顾。
如果说曹操是曹家的“皇帝”的话，那么卞夫人便是曹家的“皇后”。
除了皇帝之外，皇后就是最大的人物了。
环夫人和杜夫人都长得很漂亮，头脑也都很精明，在二女儿心目当中，她们二人是典型的才貌双全、秀外慧中。
曹家大女儿是几个女孩子当中最大的一个，也是她们的大姐。
家里的几个妹妹从小到大就都对大姐言听计从、毕恭毕敬，没人敢违抗她的意思。
当初曹操亲自去找二女儿，提出想把她嫁给皇帝。
二女儿只不过是根据自己的想法，拒绝了曹操。
但今日上午听完了家里几个女人的一番说辞之后，二女儿便对自己产生了质疑。
毕竟人家都是过来人，又都是家里的重量级人物。
三人成虎，三告投杼。
大家都与自己的想法相悖，也让二女儿开始变得迷茫起来。
为了确认孰是孰非、孰对孰错，二女儿晚上便又来到卞夫人这里，想好好向她请教一下。
“大娘，您再说几个呗，嫁给皇上的话，都还有什么好处啊？”二女儿又追问道。
卞夫人不由心下一阵叫苦，又赶紧搜肠刮肚地琢磨起来。
卞夫人虽然感到自己有些江郎才尽了，但几个人对二女儿的狂轰滥炸才刚发生没多久，所以大家说过的话，卞夫人还是印象十分深刻的。
她不禁又回忆起了大女儿、环夫人、杜夫人所说的话来。
片刻之后，卞夫人又有了说辞，连忙道：“这个皇帝啊，你觉得他是个窝囊废，但实际上根本不是那样的。他身份尊贵，所有人见到他都得卑躬屈膝、唯唯诺诺。皇后是皇帝的正妻，身份地位自然是不言而喻啊！”
二女儿点点头道：“那我可能是以前主观臆断了，觉得我爹挟天子以令诸侯，皇帝一点儿权力都没有，所以他就是个窝囊废。”
“哎？二丫头啊，你要是这么想的话，那可就是大错特错了！皇帝放权给你爹，这正是人家的高明之处啊！”卞夫人故弄玄虚地道。
二女儿听得云里雾里，不由皱眉问道：“啊？皇上连大权都不要了，还高明？”
“对呀！正所谓：大智若愚、大巧若拙。等你活到大娘这个岁数就明白了，很多事都不是表面看上去那么简单的。这世上有很多人看着挺聪明，实际则是蠢笨至极。也有很多人看着挺愚笨，实际人家那才是大智慧。皇帝把大权交给了你爹，你爹就得给他忙前忙后、疲于奔命。而皇上呢，成天只呆在皇宫里游园赏湖、观鱼赏花，悠哉游哉、无忧无虑的，好不快活呢！”
二女儿一听这话，不禁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
卞夫人又接着道：“你就说你爹吧，表面上看着挺风光的，但咱们家里人都知道，他活得可是一点儿也不容易啊！常年在外带兵打仗，不但十分危险，还累得要死。这样的日子，娘是不喜欢，还是像皇上那样每天养尊处优、好整以暇的生活才舒服呢！”
二女儿一想曹操这辈子，觉得他活得的确是不怎么样。
“皇上除了身份尊贵之外，还对女人十分专一。据我所知，这么多年来，他身边就只有一个伏皇后，就连一个嫔妃都没有呢！如果谁嫁给了他的话，那会是何等的幸福啊？其实不光你大姐想改嫁，就连大娘也……”卞夫人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道。
二女儿顿时惊得瞠目结舌，问道：“啊？大娘，您不会也想改嫁给皇帝吧？”
卞夫人一脸遗憾地道：“若不是我膝下有了三个儿子的话，还真有这个想法。这女人一有了孩子，就不能什么事都光考虑自己了。你大姐这么多年也没个一儿半女，所以她想改嫁也没什么顾虑。对了，这件事就咱们娘俩知道就得了，你可千万别跟别人说哈，若是让你爹知道了，肯定得对我大发雷霆。”
二女儿连连点头道：“大娘放心，我一定会替你保守秘密的。”
一说到孩子，卞夫人头脑之中又有了话题，说道：“嫁给皇上还有个好处，就是能生孩子。上午我们大家也跟你说了，嫁人这个事可是一门学问，也是女人的第二次投胎。如果嫁给了一个好男人，后半生就会很幸福。如果嫁给了一个不好的男人，后半生就会很痛苦。皇帝之前娶过别的女人，也生过孩子，说明他是个有生育能力的人。所以女人嫁过去了的话，就能生出孩子来。如果贸然嫁给一个没娶过老婆、没生过孩子的男人，那就很可能会像你大姐那样，到现在也没个一儿半女。”
“娘，你说女人嫁男人要投石问路，意思就是说，让别的女人先帮你探探道，如果能生出孩子来，自己再嫁过去。那如果是这个思路的话，天下间的女人，除了嫁给皇上，岂不是都要给别人当小妾吗？”
二女儿又提出了一个十分尖锐的问题。
卞夫人微一沉吟，又解释道：“当小妾怎么了？大娘当年就是以小妾的身份嫁给的你爹啊！还有环夫人、杜夫人，她们也都是以小妾的身份嫁给的你爹啊！我们几个现在过的不是都挺好的嘛！如果一个女人足够贤惠的话，就是当小妾也没事，日后也早晚会被扶正的。大娘不就是一个很好的例子嘛！什么事都不要想着一步登天、一步到位，而是要先从基层干起。老话说得好：先穿袜子后穿鞋，先当孙子后当爷。”
二女儿也不再说话，坐在那里沉吟起来。
半晌之后，二女儿嗫嗫嚅嚅地道：“大娘，我觉得大姐夫那人也挺好的，如果非逼着人家把大姐给休了，那大姐夫也挺可怜的。不如……”
卞夫人当然知道二女儿想说什么，又赶紧追问道：“不如什么？”
二女儿抬起头来看了看卞夫人，又鼓起勇气道：“俗话说得好：宁拆十座庙，不毁一桩婚。不如别让大姐改嫁了吧，我嫁给皇上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