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这养牛的太不是人
对于吕有福，李青烁倒是挺了解的，明月村虽然主要以养殖为主，但是养牛的大户也就只有李青烁和吕有福两家。因此这两家人的关系一向不错，尤其是李青烁回村之后，更是没少帮吕有福替他家里的牛瞧病。
而吕有家里的牛棚离村委会也不算太远，因此一帮人没过多大一会儿就直接来到了牛棚里。
他家的牛棚虽然显得有些狭窄，这几年养牛的数量上来之后，也显得有些拥挤。但是一看就知道被人精心伺候过，牛棚中竟然罕见的没啥异味儿，一些脏东西也被人及时清理过了。
见此情景，白薇薇也不着痕迹的放下了自己捂着鼻子的手，神情之中也显得有些惊讶，显然她也没想到，这牛棚竟然比自己想象的要干净上许多。
再加上，她白薇薇也不算是一个矫情的人，她来当这个大学生村官，自然是为了能够更好的历练自己，而眼下这罕见的兽医之间的比试，显然也让她开了眼界。
她只觉得，虽然这一方地界比不上自己曾经参观过的那些现代化的大型养牛棚，但是这种农户的私人小型养牛棚，也比他想象的环境要好上太多。
想到这里，白薇薇也偷眼瞧了一眼李青烁。如果光凭着吕有福一个人，肯定不可能搭成这样的牛棚，这背后究竟是谁在帮忙，自然是一目了然。
然而吴启瑞一进入牛棚里，却是直接皱起了眉毛，接着扯开嗓门嚷嚷起来：“吕有福，你家的牛棚设置的也不够科学啊。你看人家大企业都已经开始规范化管理了，可是你家这牛棚挤挤挨挨的，一年又能够出几头牛？”
“还有你家这牛的食槽，设计的也明显不对劲，要我说你就该花钱……”
他这边瞎嚷嚷着，吕有福这个淳朴的乡家人自然不愿意跟他多做计较，可是他这番话，却是惹到了一个体型健硕的青年。
这年轻人皮肤黝黑，身上的肌肉块儿鼓鼓囊囊的，而且身材高大，一看就是个农活好手。瞅着他脸上的憨厚的五官，简直跟吕有福一脉相承，显然他就是吕有福的儿子吕大海。
可是此时，他脸上却不复往日的憨厚神情，而是直接指着吴启瑞的鼻子吼道：“吴启瑞，你丫别站着说话不腰疼，我们这就是个农户的养牛棚，咋能跟人家大型的养牛基地进行比较。你要是真看不下去眼儿的话，就自掏腰包替我们把这些东西修了，要是不掏腰包的话，你丫就把嘴给我老老实实的闭上！”
吴启瑞装蛋不成反被打脸，本来还想跟吕大海掰扯几句，但是看着人家那比自己小腿还粗的胳膊，他也只能硬生生把嘴里的话给咽回肚子里。
而吕有福这会儿也呵斥了自己儿子几句：“大海，人家兽医是替咱家牛治病的，给我少说两句，赶紧把咱家的病牛带过来。”
“可拉倒吧，这犊子能瞧出什么病来，成天就知道让咱们农户花钱。大把大把的药打下去，就算是起了作用也有抗生素残留，要是达不到人家的收购标准，这牛就算是治好了病也卖不出去。哪像是李小哥，人家……”
他这话声音虽低，但是站在一旁的白薇薇却是听得清楚，眉头也是跟着一挑。
“咋的，这还显到你了？让你少说几句话，你丫是能憋死还是能憋疯？”
别看吕有福平时性格憨厚，但训斥自己的儿子却是不遗余力。而被自己的父亲训斥，吕大海也没法说啥，只能老老实实的低着头，把牛给牵了过来。
只不过当这牛被牵过来的时候，白薇薇却是下意识的发出了一声惊呼，脑子里也闪过了一个念头。
“这养牛的也太不是人了……”
也不怪白薇薇竟然会发出这样的感慨，因为正常人在形成一个人身体壮的时候，都会用体壮如牛这个词儿。
可是吕大海牵出来的这头牛，却瘦的跟猴子似的，简直就像是在牛骨架子外面蒙了一层牛皮，一根根肋骨都清晰可见。
这还真是瘦得都没个牛样了。
而吴启瑞见到了这头牛，也把自己的眉毛皱的紧紧的，这要是放在平时，他见到这样的牛，早就建议人家赶紧把牛宰了算了，省得养在那里没有经济效益，还成天浪费饲料。
可是眼下有白薇薇在自己身边看着，吴启瑞也只能硬着头皮开始询问起了这头牛的状况。
其实说起来，这兽医跟人医也没有什么区别，也要讲究个视听触扣嗅问，利用各种手段来检查一头牛的状况。
而吕有福这会儿工夫，也开始跟吴启瑞和李青烁解释起了这头牛的状况。
原来这头牛前一阵子还好好的，但是最近也不知道怎么了，饲料一口不吃，喝水也非常少，平时就在那站着一动不动，哪怕是其他的牛都在那趴着休息了，它也一直站着不愿意动弹，整头牛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消瘦着。
而且牵着牛走的时候，这头牛更是非常抗拒，就连吕大海这样身强体壮的壮汉，都是费了老鼻子的劲，才把这头牛给牵了过来。
眼瞅着这俩兽医一起过来诊治，吕有福的脸上也稍微放松了一些？虽然他嘴上不说，但心里头对这事可一直惦记着呢。
毕竟这头牛可是吕有福专门买来的种牛，他还寻思着等找到合适的母牛之后，明年靠着他多整出几头小牛来。而眼下出了这么一档子，吕有福的损失自然是可想而知。
接着，两个人也是分别对这头牛进行了诊断。兽医跟人医最大的不同，就是无法询问患者的感受，毕竟这人类患者，哪怕人家存在语言障碍，根本说不出话来，你也能勉强明白他究竟是哪里不舒服。
可是动物又不会说人话，你光凭借着动物的叫声，也不能知道它究竟哪儿出了问题。
除此之外，动物对于疼痛的忍受力也不是人类能够比得上的。人类无法忍受的疼痛，可能放在动物身上，它压根就不会表现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