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准备出征
第二天苏昂两人起床很晚，一开门就看见脸色阴沉的苏居，苏昂自然知晓他为何这般表情，无外乎就是嫌两人起得太晚。苏昂可没管这些，拉着黄昉去该行礼行礼，该干嘛干嘛去了。
“你呀那个臭脸就不能好看点吗，孩子刚成婚，睡睡懒觉怎么了！”苏母有些无奈，这老头有时候很明事理，有时候却又迂腐的让人讨厌。
“你说这年轻人怎可这般放纵，年纪轻轻不知道节制，日后身体垮了还怎么为国家效力！”苏居吹胡子瞪眼地说着。
“我还想早点抱孙子呢。”苏母转头让原纤端了一些饭食送到新房去。
“小姐，老爷刚刚可不开心了，”原纤以为苏昂没在，一进门就嚷道，“说你们太不懂节制了。”突然看到站在一边的苏昂，原纤的脸一下子红了，尴尬的神情在脸上藏也藏不住，“姑爷您也在呢，我不是……我……”
看着原纤吞吞吐吐的一句话也说不清，苏昂哈哈一笑：“我父亲就那个样子，无妨。放下吧，你要有事就去忙吧。”
原纤逃也似地放下饭食转身跑了出去。
“苏阿哥，原纤还小，你不要归罪，她从小陪在我身边，性子刁顽了些。”
“怎么会呢，我倒是觉得她性子挺好的，开朗活泼，这样我不在你还有个人说说话，不至于过于孤独。”苏昂拉着黄昉的手坐到桌前，给她小碗里盛了一碗汤。
“我听父亲说你快要带兵出征了，不知道什么时候走？”黄昉眨动着大眼睛紧紧盯着苏昂，眼里有一丝泪花闪动。
“昨日杨固已经带来了陛下的诏令，只是碍于昨日特殊，所以没有宣读，明日我就得入宫去接诏令，昨日我已派人让龙骧军准备拔营了。”苏昂有些不舍，毕竟放着美娇妻不管要跑那么远的地方去征战，谁也不会开心。
黄昉的情绪很低：“不是说出征前还得准备粮草吗？我听阿哥说兵书有云兵马未动，粮草先行。可是陛下的诏令才刚下，怎么就这么急促？”
“这次是提前已经准备好的，而且在并州的丽阳已经囤积了粮草，所以这次出兵轻装简行，不需要准备太多东西，”苏昂将碗中的肉夹给黄昉，“来，快趁热吃一点东西吧，这两天累坏了吧。”
“这样啊，阿哥是不是也要去？你们两个一起倒是可以相互照顾。”
苏昂宠溺地揉了揉黄昉的头发：“是啊，阿哥去了帮我看着粮草，我也能省下好多心来专心打仗。”
黄昉未再说话，只是低头喝着羹汤。
这一夜，两人躺在床上，苏昂紧紧抱着黄昉，轻抚美人儿满头青丝，此刻温香软玉在怀，让他有些痴迷，心中也是很不愿意带兵去平叛，只是出于皇命难违，又不得不前往，最后只能化成一声无奈的叹息。
黄昉似乎已知晓他的心思，仰起头：“夫君何故叹息？你少年成名，已是万人所不能及，想来是沉溺于温柔乡，渐渐消磨了心中的意气。古来成大事者，皆有勃勃雄心，以行动示于天下人。夫君亦当如此，不趁此佳绩，必沦为庸庸碌碌之人，何故沉溺于此呢？倘若夫君因此而丧失满腔斗志，是妻之过啊。”
苏昂心中默然，旋即又哈哈大笑一声：“小妹之言不错，放心吧，我未丧失斗志，明日我即入宫接诏，快则三五日，慢则十日即可出征。我此去平叛，家中之事可交予下人去做，倘若不顺心可回翁丈府上暂住，等我回来即去接你。”
黄昉闻言莞尔一笑，伸出纤纤玉指轻轻拂过苏昂的面颊，柔声说：“你是我的夫君，这里是你的家，自然也是我的家，既然我是这里的女主人，哪能轻易离开。放心好了，我会在这儿安安心心的等你回来。”
苏昂“嗯”了一声，是啊，她温婉如玉，待人友善，性情豁达，再加上聪慧无比，想来可以应对。黄昉枕着苏昂的手臂，均匀的呼吸声传来，修长的睫毛微微闪动，苏昂目不转睛地看着，这是几世修来的缘分，才能让两人结为夫妻。
一夜匆匆过去，苏昂轻轻起身穿衣，看着犹在睡梦中的可人，情不自禁轻吻了一下额头，转身出门离开，恰好遇见了送来饭食的原纤。
“姑爷早啊，”原纤因为上回偷说苏居“坏话”被苏昂听见后现在遇到苏昂总是感觉怯生生的，“我端来了早膳。”
“你过会儿等她睡醒了送进去吧，我就不吃了，先去督察司了。”说完苏昂大步走出门去。
听着苏昂的脚步声越来越小，房里传来黄昉的声音：“纤纤，进来吧。”
“小姐。”原纤推开门走了进去，黄昉已经穿好衣裳，端坐在梳妆台前，静静地盯着铜镜中的自己，昨晚的话谁能想到从口中说出来心有多痛呐，自己的新婚夫君就要踏上征程，此去时间不定，生死难料，谁能真正安心让自己的亲人去过那种生活呢，只是她懂他，知道他心中的一腔热血，如果自己挽留，以后必然会成为两人之间的心结和隔阂。
苏昂来到了督察司，见到了又是一夜未睡的杨固，只见杨固趴在书案上，眼前放着前几年各地缴纳赋税的记录册，一行一行地盯对，他的鬓角不知何时已生出了缕缕白发。旁边的油灯不知道什么时候熄灭了，屋子里迎着朝霞，一抹红得刺眼的光芒照在后面的书架上。
杨固看到苏昂进来，示意他坐下，从一侧的案几上取过帛书，递给苏昂：“这是天子诏令，让你携天子剑，带虎符。只是陛下身体不好，无法筑台拜将。还有三日时间，如果你觉得比较赶，我去找陛下让稍微延后一点。”
“不用了杨兄，这已经耽搁好久了，再耽搁下去只怕丽阳就难保了，如今丽阳在我等大军还可借助丽阳横渡尚河，倘若丽阳失守，大军再要强渡尚河那就难了。”苏昂接过帛书。
“既如此，我便下达国书，昭告天下了。你还有什么事情需要处理么？”
“没什么事情了，只是绀州兵马规建之事还得劳烦杨兄尽早准备。我便告辞了。”
杨固将苏昂送出门，又目送他离去，这才又返回督察司，经过这段时间日夜不休的核对前几年的税赋账册，真是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从代宗皇帝登基之初全国赋税三百多万两银子，到现在的每年只有不到一百万两，而每年支出的银子高达上百万两，一次赈灾就花去了八十万两，真是骇人听闻，其中有多少银子送到了灾民手中，多少银子被层层中饱私囊了。难怪天子会一怒之下查处官员近三百多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