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你这不是挺舍不得我的吗?
“不是的,”唐致格外认真,她固执地摇头,走到俞雨星面前和他对视,“不是的,你不是这样的人的,你特别热爱演戏,你很有天赋,还有很多人喜欢你的。”
俞雨星摇摇头:“唐记……唐小姐,我不知道你出于什么目的,但是我还是想提醒你一下,我是个杀人犯,犯法的那种,我早就不是以前那个俞雨星了,你喜欢错人了。”
唐致却骤然垂下眼睛,她轻轻笑了笑,像是在自言自语:“为什么呢俞雨星,为什么呢俞雨星?”
“你看清楚我是什么样的人了就会知道不管是你像狂热粉丝还是像恐怖分子一样的窥探的行为根本没有任何意义,如果你还继续这样的行为,我会报警。”
俞雨星见唐致好像愣了神,伸手推了她一把,可是她好像完全没有反应过来,直直地往后倒,俞雨星被吓了一跳,立刻一把拉住唐致的手腕反手把她扯了过来。
唐致直直地撞在了俞雨星的身上,俞雨星的后背撞在了背后的墙上,还没有缓过神就听见唐致在他耳边用气音轻笑:“俞雨星,你这不是挺舍不得我的吗?”
“疯子。”
俞雨星喃喃地骂,手上飞速地推开了唐致,耳根却骤然烧了起来。
唐致攀住俞雨星还没有完全收回的手臂,俞雨星条件反射地挣脱,用了大一点的力气之后又担忧地看向唐致怕她真的摔倒。
“俞雨星,你能不能,振作起来?”唐致注意到俞雨星分明嘴硬心软,正色道,“我可以帮你的。”
俞雨星只觉得有些好笑:“你能怎么帮我?”
唐致沉默了一会儿,不安地回头看了一眼。俞雨星家没有关的门正对着他的家门,章桐学校离得近,他经常在大课间回家换接下来两节课的书。
“你是在怕你弟弟万一回来看到你调戏我吗?”俞雨星冷着脸,话语里却明显带了点调侃。
唐致无意识地胡乱摇了摇头:“我能帮你,我其实是一名记者,我可以帮你洗清冤屈。”
俞雨星浑身震了震,他慌乱地揉了揉耳垂,声音微微发着抖:“什么洗清冤屈?我没有冤屈,你能赶紧走了吗?”
“你不答应我我就不走,你不答应……”
“唐致!”俞雨星的声音陡然变大,“不是所有的事情都像你想得那样!”
唐致愣在原地一时说不出话,俞雨星瞥了她一眼继续说:“我能请求你,不要来干涉我的生活了吗?我现在过的很好。”
“你管这个叫过得很好?”唐致目光扫过了四十平米的空间和每一个打开的柜子,乱七八糟塞得全都是速食食品,“你根本可以……”
“你能别自以为是了吗?”俞雨星打断了唐致的话,恶狠狠地说,“你不是问我为什么要去录那种综艺吗?因为我要活着,因为只有那种需要我扮傻的综艺会请我这样的人,因为我需要钱,我没有办法成为你想要的那个俞雨星,我现在很满意现状,我就是垃圾你听不懂吗?”
俞雨星原本已经做好了唐致愤然离开的准备了,他把所有不应当传递给唐致的恶意全都抖落出来,想逼着她离开,也逼着自己承认自己就是糟糕的。
但是唐致好像没有听进去似的,她回头看着开着的门,更加不安了。
唐致抬手看了看表,一把推开俞雨星,头也不回地回了自己家,俞雨星一头雾水地想要去关门,手刚放上把手,楼梯上就走上来一个男孩。
是夜里那个给唐致开门的男孩。
俞雨星蓄意顿了顿手,和男孩对上了视线,男孩手里拿着两本书,看起来是高中的课本,可是他的眼睛里却看不透一样,沉浸着极其强烈的厌世感。
俞雨星轻轻笑笑,倚在门口,抱着胳膊调笑:“喂小孩,你是叫唐桐吗?你是她弟弟还是她儿子?”
章桐把目光落在俞雨星脸上,神色更加冷峻了:“关你屁事儿。”
字正腔圆的口齿,说话时候口腔都是完全打开的,一听就知道和唐致不是一个地方长大的,俞雨星摸了摸下巴,不怀好意地笑:“好嘛,是她养在家里的小情儿啊?”
章桐恶狠狠地三两步靠近,一把揪住俞雨星的衣领,咬牙切齿地低吼着:“不许这么说她。”
“小孩,我可不是唐致,可不会什么都纵着你,”俞雨星压低了声音,抬眼看着章桐,“松手。”
章桐不为所动地咬着牙:“你离她远点。”
俞雨星迟疑了一下,突然勾起一个笑:“我如果说不呢?”
“我会打你。”
“你试试,”俞雨星声音冷冷的,“首先,我是个杀人犯,其次,我不会离你的……你的心上人远点,最后,你打了我一下你看我能不能让唐致割地赔款心甘情愿被我……”
“你他妈!”章桐手里的书举得高高的,最后还是慢慢放了下来,书轻轻地落在了地上,“求你,离她远点,别靠近她。”
俞雨星隐隐从章桐的话语里感觉到他说的“离她远点”并不是出自夜里他看见唐致从他家里离开,而是指更久远的什么事情。
俞雨星此刻才后知后觉地想起唐致的反常,好像每次涉及这个男孩的事情的时候,她都会突然变了个人似的,这两个格外奇怪的人住在一起,哪里都透着诡异。
俞雨星弯下身把书捡了起来,书封上面清秀地写着“章桐”三个字,还没等他看清楚,就被章桐一把抽走。
章桐走进自己的房间里找两本书,刚要走,看到唐致窝在客厅里飘窗边上写着稿子,想要说话,但是忍住了。
“小桐,你知道的,和俞雨星没关系,是我自己的执念。”唐致头也没抬,仿佛话不是在跟章桐说一样。
章桐也顿住脚步:“可是你看看他现在的样子,说不定人就是他撞死的,你想要从他那里得到什么呢?他不会说的,这个事情也已经过去了五年了,你根本不应该再这么执着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