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心事

    蒂亚小心翼翼地靠近那堆碎肉，强忍着生理不适仔细地翻找着那些令人作呕的人体器官和不明黏液。终于，她在一个破烂不堪的口袋里找到了她要找的东西——那个原本装着金色液体的试管。

    她用颤抖的手指取出随身携带的手帕，将试管的外壁擦拭干净。然而，当她做完这些动作之后，不知为何，她突然鬼使神差般地将手举起，放到鼻子前嗅了一下。瞬间，一股强烈的恶臭冲击着她的嗅觉神经，她的五官因极度的不适而扭曲在一起。

    「呕呃啊——」蒂亚忍不住干呕了起来，身体因为恶心而颤抖不已。

    〔主人，你这是干什么？〕

    蒂亚好不容易才稍微缓过来，回答道「呕——偶尔也会想尝试一下这种新奇的体验。不过，这感觉真是酸爽啊！呕——」

    〔看着就知道有多爽了，难道你不知道要用扇闻法来闻气味吗？〕

    等蒂亚恢复过来后，她拿起试管仔细端详起来。她注意到里面还残留着几滴金色液体，这是乔夫喝得太急而留下的。液体呈现出黑边的金色，这种奇异的颜色让蒂亚感到十分困惑，她越看越觉得这个现象很奇怪。

    「系统桑，有看出什么端倪么？」蒂亚好奇地问道。

    〔嗯，是障眼法，这个法术能掩盖其真实颜色，让观测者误认为这是一种金色液体，实际应该是黑色的。当然，除了对视觉的欺骗，还有隐藏气息和屏蔽鉴定的效果。这东西原本的气息似乎非常糟糕啊，那个人类把这玩意儿喝下去，也算猛士了。〕

    「假的解药，实际本身就是病毒吗？……还有没有什么更详细的信息，比如它的组成，或者来源？」蒂亚继续追问。

    〔缺少必要依据，无法确定具体组成部分，只能推测这东西与污染源有关，再据此推断其来源于魔族地区。〕都分析不出来么？你不是说自己很万能的吗？」蒂亚略带调侃地说道。

    〔没办法啊，手头的情报太少了，推不出来啊，而且我所谓的全知也不是这么理解的，呃，举个例子吧——我是一名生物学家，进了一片丛林，这里各种动植物的生存习性和环境我都知道，但你随便找一只鸟问我它家具体住哪，它妈在哪，它今天早饭吃的啥，这叫我怎么回答？不把它解剖了我能知道它吃啥了？〕

    「成吧成吧，先不管这些了，还是收拾完现场赶紧回去吧」

    接着，蒂亚就一把火把那堆肉块给烧了，幸运的是之前在这儿干架时，四下都被干秃了，所以就地放火也不用担心牢底坐穿。

    「大小姐，您终于回来了，我们还担心您出什么意外呢！」见蒂亚回来，阿依马上迎了上去，开始检查她是否有受伤。

    「大小姐，您去哪了？没遇到危险吧？！」阿雅也凑过来关切地问。

    「没事没事，你们看，咱这不是完完整整地回来了么？」蒂亚向二人展示着自己身上非但没有一处受伤，甚至衣服都没沾上灰尘，就像刚出炉的一样哦~呃……总之就那意思。

    「那就好，大小姐，您刚才跑出去，可真是吓死我们了。对了，那个男人怎么样了？」

    「嗯，他已经被士兵先生带走了。听凌姐姐说，身上有那种伤口的人会携带很可怕的病毒，如果到处传播会发生大灾难的，所以我就赶紧去告诉士兵先生了。”蒂亚说道。

    听到这个消息，在场的人各有各的反应，有的怀疑，有的惊恐，有的困惑，其中比伯率先坐不住了「那个，这位小姐，请问乔夫这进去了，啥时候能出来，他还没还我钱呢」

    「……」蒂亚有些鄙夷地看了比伯一眼，不客气地说「您最好别期待了，那钱您十二成是收不到了！」

    「呃，为什么？！」比伯表露出惊讶与不甘的神色。

    「且不谈他愿不愿给你钱，短期内他根本没能力负担……」

    「没关系，我可以等」

    「况且！您怕是见不到他了，士兵先生说，他受了那种程度的伤，撑死也活不到明天太阳升起！」对于打断自己说话的比伯，蒂亚很不爽。

    「啊！这，这……」

    不想再在这里待下去，蒂亚对两名女仆说了一句「咱们走吧」就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路上，阿依变成了好奇宝宝，不停地向蒂亚追问什么“那个叫乔夫的怎么会受那种伤”“病毒是什么？”“那人还有救吗”“我们也会有危险吗”

    蒂亚只是不断敷衍着那些问题。

    阿雅给了阿依一个白眼，示意她别问了，这不是她们能知晓的事。

    〔呵呵，那个叫阿雅的女仆，情商挺高啊〕

    「嗯……总之，你们只要知道，发现带有那种伤口的人即刻报告，要是自己不幸被那些人伤害到的话……说到这里，蒂亚犹豫了一下「凌姐姐，对，去找她，或者直接来找我」

    「是」两人不是很能理解自家小姐的意思，但还是答应下来。

    回到家中，两名女仆去复命，蒂亚则回房间整理着一天的收获。

    晚餐时间

    「丫头，一直盯着我们干什么？我们脸上有东西吗？」莱恩看着我疑惑地问。

    「怎么了，小蒂亚？饭菜不合胃口吗？」艾尔莎担忧地看着我。

    蒂亚意识到自己一直盯着他们的脸在发呆，急忙回过神来，有点不好意思地回答「不，没这回事，就是，在想些事情……」

    「想事情？你一个小孩子有什么烦心事，又在想怎么找机会偷跑出去研究魔法和剑术吗？」莱恩带着些讽刺的意味说。

    艾尔莎温柔地把手按在他的手臂上，轻声说道「哎呀，别总对孩子板着脸嘛，说不定小蒂亚真有烦恼呢」

    莱恩轻哼一声，虽然还是一副不以为然的样子，但也没有再说什么，只是看向蒂亚。

    蒂亚微微一愣，随后轻轻笑了一下，接着说道「也不是什么大事啦，就是，说起来，哥哥过几天就要回来了吧！」

    艾尔莎微笑着点头，应道「嗯，是啊」

    「没记错的话，哥哥是在教会里工作吧」

    父亲没有说话，只是用眼神示意蒂亚继续说下去。

    「教会的话应该大部分人都会使用神圣魔法之类的吧？」

    「是又怎么样，难不成你还想让法尔回来教你神圣魔法？」莱恩的口气带着不快。

    「……」

    「劝你趁早收住你那颗热血的心，神圣魔法可不像一般的元素魔法。那不是你下功夫就一定能学会的，那需要天赋与能力并存，绝大多数人一生都无法触碰到其门槛，即使是教会中，也有很多人是通过教会给予的圣印才获得了使用神圣魔法的资格，你，不要把时间花在无意义的事情上了」

    「……是」蒂亚面无表情地回答。

    莱思有些奇怪，但也没太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