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花谢花飞
成为超凡就要承受超凡带来的饥饿。
一个从凡婴开始就贯彻始终的原罪，只会随着生灵的成长越发强烈、清晰。
“要是我还没来，你是不是就死了？”
在李渡的面前，苏广已经逐渐恢复了原本的样子。
“差不多吧，太饿我都没力气动弹了。”
看着已经可以说话的苏广，李渡问出了他的疑惑。
“你刚刚说的联邦是搞什么的。”
他想看看这是不是他印象里的那个联邦。
“这就要从我脱困开始讲起了……”
“我只给你三句话说完。”
闻言，苏广刚到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沉默着稍微思索一番后，才缓缓道来。
“额……那就我杀了帝国首领，然后从高层口中得知，与他们在边防战线抗衡的联邦有问题。”
“说是与我差不多的未知非凡力量，在它提供的帮助下，他们硬生生的在帝国有地形优势的边境占据了一席之地。”
“最后我认为你在这，就立刻飞过来翻天覆地的找，再最后就是见到了你。”
李渡表面听着平静，心中却是一阵波涛汹涌。
“这不就是联邦建立初期的“启蒙”战役么？”
联邦建立初期，哪怕是倚仗雏形的虚空网络，也是地位非常尴尬。
后有止战城利剑出鞘的“剑锋”，前有北地居民区高度关注的警戒。
所以，在各大国默许的情况下。
初代领袖盯上了两个庞然大物的远处，易守难攻的帝国边防高地。
只要攻下那里，再利用虚空网络轻便的运输，就可以稳稳的扩大势力。
但前提是位置没有暴露。
“所以这里是联邦最初的大本营？我这个后来者都干了什么！”
一只被未来人挑逗的蝴蝶，振翅带来的风在未来远洋的彼岸，掀起了一阵灭世的暴风。
李渡见了一个人，说了几句话，再偷了一点钱，就完全改变了已有的时空轨迹。
“所以这里有雏形的虚空网络？”
想着想着，李渡就开始感应起虚空网络的波动。
“诶！你要去哪里？”
但毕竟还不是完全无法挽回，身旁不还有一个“重开器”么。
他跟上快步移动的李渡，来到了一处位于地底的设施。
“砰！”
李渡在前面挥拳。
空气都发出一声爆鸣，他拳力直接将面前的金属板打穿，露出后面的房间来。
房间里有一个巨大的机器，看起来十分复杂，但一眼就能看出来它的核心部分。
一个半透明的圆柱体容器，里面装着某种液体，而在那液体之中，则漂浮着一道白色的竖直光。
“这就是虚空网络的雏形吧？”
“在苏广房间见到的强烈光芒，估计也是它降临时发出的。”
李渡心里想着，他伸出手去触摸那道白色的光，却没有得到任何反应。
“难道是因为我的权限还不够？或者说，这个时空的虚空网络并不承认我来自未来的身份？”
李渡皱起眉头，心中暗自思忖。
就在这时，李渡想到了身后还有一个属于现在时空的苏广。
“你过来！”
李渡的语气很不客气，仿佛在命令苏广一样。
苏广微微一怔，心想这家伙是不是疯了，竟然敢对自己这样说话，不怕自己毁了这里吗？
毕竟“无荒”从进入到现在的表现，可以看出他对这里非常的看重。
不过当他看到“无荒”手中拿着的东西时，他的脸色顿时变得难看起来。
原来，李渡手里正握着一团灵质，与之前给苏广充饥的那块相差无几。
苏广被掐住食物来源，只好“捏着鼻子”地看着李渡，问道。
“你想要干什么？”
“你去碰一下虚空网络。”
苏广虽然一头雾水，但还是上前照做，毕竟刚刚“无荒”已经证实过没有任何危险了。
但当他触碰到时，李渡印象中弹出虚空面板的场景并没有出现。
“？不应该啊，难不成这时候的初代领袖就已经可以编辑、区分能使用虚空网络的人群了？”
“太奇怪了，先是没有风弦，后是有虚空网络却无法使用。”
“看来没有联邦的人现场操作，是无法知道真实情况了。”
思索了一会，没有了头绪的他从灵质中掏出了一扇大门。
那是在海中担任“销毁垃圾”职责的火炉。
“不知道你这继承了些许【暴食】权能的玩意，在世界中会有怎样的效果呢。”
说罢，他猛地往里面注入灵质。
而苏广刚回头想索要报酬，一转头却对上李渡给予他的，一扇对着他开启的古朴大门。
门的里面是一片漆黑，充满了死寂。
“既然如此，那就用你来当一次触发重开器的钥匙吧。”
“你……”
在苏广未询问完的疑惑中。
他看到自己像一朵秋风无情划过，逐渐凋零的花。
一片一片的花谢花飞。
而在李渡眼中则是他被大门射出的触手打散，这一块那一块的“溅”射到四周的墙壁、地上。
对他而言只是花开的视频结束了，只要拥有海的他还在。
就永远不存在什么真实的凋零。
不过是把时间拖拽回来再看一遍罢了。
随着一地的残渣发动时空回溯，李渡眼中又闪过苏广在他消失之时经历的一些画面。
囚禁、饥饿、无奈、蔑视、愉悦、再停顿到最后的惊愕。
“幸亏你没有这些记忆，也还好你没有这些记忆。”
李渡喃喃细语着。
因为他知道在那房间之中，哪怕是一点声音的响动都会惊动中二形态的苏广。
“无知或许也不一定是个绝对的坏事呢。”
“起码有了不因畏惧才不敢前进的勇气，不是吗？”
他莫名其妙的这样想着，又一次来到了苏广房间的角落中。
……
【20号了？】
【我预言的世界末日即将到了。】
……
“这个剧情攻略类游戏主角最好的目标结局，在我面前是怎么样选择，好像也不是那么重要了，呵呵。”
看着苏广又一次魔怔，不顾一切的跳下楼去。
光也在苏广落地声响起的那一刻亮起。
照亮出李渡脸上的平静。
他坐在角落里。
风吹拂着他的鬓角长发，而他双眼眯起享受起风的随意。
仰头并暗叹了一句。
“世界做舞台的大戏开场了。”
“但好戏还在后头。”
……